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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8:28 作者: 十六先生
    男人在車裡揉了揉酸痛的眉宇,卻因為裡面的某個詞稍稍拂開了周身的陰冷。

    「那能不能給我個機會?」他再度開口,嗓音透著點情緒。

    阮西棠勾唇,「你真的等了我一個晚上?顧澤承。」

    男人眸色半斂,應得乾脆:「嗯。」

    「所以我就該給你一個機會?」阮西棠往辦公椅上仰去,不以為意道。

    「顧澤承,別那麼自我感動。」

    男人靜默,喉結滾動卻說不出隻字片語。

    顧澤承知道她沒那麼容易原諒自己,只是沒想過阮西棠會連一絲半點的觸動都不曾有過。

    「好。那我接著等。」男人低笑,下頜線藏著決絕,他不可能放手的。

    偏執顯露於形,壓在男人的眉宇,平添可怖的冷硬。

    江宇在前面如芒在背,默默嘆了口氣。

    想到邵總先前的經歷,忍不住為自家老闆捏了把汗。

    「Dreading.的設計師有消息了嗎?」顧澤承掛了電話,對上江宇又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樣子。

    江宇甩了那些想法,回他:「聯繫到了。可能會來臨城。打聽到的消息是說Dreading.有位職場西裝的設計師正好有回國的打算。」

    顧澤承指尖停下,「臨城的人?」

    「是的。不過其他的身份信息都不明朗。」江宇對上後視鏡里的男人頷首。

    Dreading.品牌引領時尚潮流,在職業西裝上的設計風格更是獨樹一幟。

    裡面的幾位首席設計師卻幾乎不在公開場合露面,相關信息也少得可憐。

    不過也能理解。

    一個設計師的好壞承載了作品的價值。Dreading.自然不允許對家來挖自己的牆角。

    聞言。

    顧澤承眉心擰住,他找設計師是為了開拓阮氏那塊珠寶設計部的版圖。

    也是為了多一個留住阮西棠的機會。

    她那麼在意月色那個品牌,又那麼喜歡設計。不妨從這邊入手,慢慢把人抓回來。

    「那位設計師怎麼稱呼?」男人拉了拉領帶,深呼吸一下。

    江宇:「一個音:Ci。」

    顧澤承不辨喜怒地看了江宇一眼,後者連忙加了一句:「Dreading.那邊的人都是這麼稱呼他的。」

    「跟他說,他要什麼條件顧氏都會儘可能地滿足他。」

    「是。」

    Dreading.某位設計師要抵達臨城的消息,阮西棠也聽說了。

    她也挺好奇那位設計師出現時的場面。

    女人拿過自己的筆記本,開始回復工作的郵件。中文的和英文的都有。

    一對上工作時間過得飛快,到下班的時候,阮西棠準備回一品蘭亭了。

    陶桃來了個電話,咋咋呼呼地:「軟糖!你哥哥跟顧澤承打起來了要!」

    阮西棠腳步一頓,蹙了下眉:「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因為一件西裝。」陶桃半掩嘴,想了想,小聲道。

    阮西棠邊走邊說:「地址發給我。」

    陶桃鄭重其事:「行,你快來。」

    繡江街的會所里。

    陶桃偷偷摸摸地瞄著門裡的縫隙,想看出點什麼卻什麼也看不出。

    又沒聲音。

    陶桃歪了歪頭,泄氣了。猛地一抬頭轉身,又撞到一面厚實的胸膛。

    男性氣息明顯。

    「對不起,對不起!」陶桃連聲致歉。

    男人嗓音渾厚,有那麼點斯文敗類的感覺:「第二次了。」

    陶桃呆了,「啊?」

    她昂頭,來回看著面前這張臉。

    真好看,就是感覺似曾相識。

    有點像賀燃!

    「你…」陶桃反應過來,「你是賀燃的…」哥哥!

    「嗯,也是陶小姐揚言要勾引的人。」賀錚聲線不見起伏。

    陶桃嗆了口氣,臉上升起紅意。「那…那什麼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賀錚唇側輕輕抿起。

    「我還有事,有事…」陶桃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腳步踩得快,溜了。

    賀燃從另一邊走過來,「哥。」

    「沒事。走吧。」賀錚撣了撣胸前女人貼過的那個位置。

    帶著點芳香。

    賀燃看他動作就知道了,問:「有人不小心碰了你?」

    他哥可是有潔癖的人。

    賀錚拍過,手背意識地放到鼻翼輕嗅了下:「還好。」

    賀燃挑眉,不說了。

    難得。

    包廂裡面,唐淮和顧澤承兩人對上,氣氛實在算不上好。

    唐淮今天穿了阮西棠送他的那件深藍色條紋西裝,顧澤承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麼合身。

    阮西棠連他的尺寸都瞭若指掌。

    顧澤承想到這裡,一把揪住唐淮衣領,「你喜歡她。」

    嗓音冷到沒有界限,跟從地獄爬出來似的。

    唐淮眸色冷靜,他不怕顧澤承。

    卻是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氣息沉了幾分。

    「怎麼,說不出來?」顧澤承冷笑,找到他的痛點,毫不留情地踩下。

    唐淮同他直視,帶著一種深入人心的穩重,將心裡積壓的情感宣之於口:「是。我喜歡她。」

    顧澤承咬牙切齒:「你妄想。」

    「我喜歡她,不需要別人知道。」

    唐淮緩緩道,溫潤翩翩,眼眸有過些許的悲哀卻幾乎不含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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