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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8:28 作者: 十六先生
    向晚臉色不好看:「沒有。」

    「那就奇怪了。你跟我說你喜歡顧澤承,而這個男人也如你所想的選擇了你。你的反應不是開心,居然是為我這個情敵感到難過。」

    阮西棠扯出涼薄的嗓音:「我都要懷疑你喜歡的是我了。」

    向晚眼神似有似無地躲閃,帶著面具掛上標準的微笑。

    「我沒想過顧總會為了我拋下你的。不過,說真的,我是高興的。」

    其實,事實並非如此。

    顧澤承是載了她一程沒錯,可是他讓江宇坐到后座,而自己和助理坐在駕駛室和副駕駛室。

    開車的是向晚。

    她原本拉上助理就是想坐到顧澤承身邊,沒想到這個男人以這種方式斷了她的念想。

    可是,至少他在自己和阮西棠之間選擇前者不是嗎?

    第28章 沒聽

    阮西棠聽她繞不開這麼幾句東西, 聽煩了。

    她把咖啡杯往前一推,身體抵住椅背, 想了想,說:「向晚,你應該不介意我這麼稱呼你。」

    「你完全可以直白一些。你喜歡顧澤承,顧澤承對你比對他的未婚妻要好,所以你來勸我讓我自動退出,成全你們?」

    向晚假惺惺地準備搖頭,可阮西棠說的的確是她的真實想法。

    更何況她自己都說出口了, 局面的發展太符合向晚的心意了。

    以至於她無論如何都演不下去那種可憐和低微的假面了。

    阮西棠盯住她的神情,滿意地點了下頭,是對自己的讚賞。

    「你一直強調的你努力,又是想說明什麼啊?」阮西棠認真地拋出一個問題。

    卻並不給向晚作答的機會。

    她太假了。

    「你旁敲側擊只是想說, 我阮西棠除了阮家大小姐的名分之外,沒有任何比得過你的東西。對嗎?」

    女人眯眼,不像之前那麼隨和。「向晚, 你看重自己不代表就要否認別人的實力。」

    「可你如果不是阮家大小姐, 你還能和顧澤承扯上關係嗎?」向晚倔強,即使被點破,依舊不甘心。

    阮西棠面露冷笑。「也對。你這麼一說,我又多了一個討厭阮家大小姐這個身份的理由了。」

    她手摸上一旁的水杯,阮西棠倏然起身, 帶著水杯往前。

    「啊—」向晚捂臉,驚慌失措地叫起來。

    可惜,心中早有設想的淋濕感卻並未如約而至。

    向晚睜眼,卻見阮西棠拿著那杯水叩在她這邊的桌子上。

    「看出來了嗎?至少我比你聰明。」女人紅唇輕啟,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

    那點眼神足以讓向晚難堪, 她什麼都沒做,就讓自己有一種被扒光了衣服的感覺。

    無所遁形。

    阮西棠坐回去,說:「我是很想潑你。可是想想,我沒有這個立場。顧澤承他不配。」

    身後某道身影僵住。

    「你知道我為什麼想潑你嗎?因為你無異於在間接告訴我,在一段關係里不被愛的那個才是插足者。」

    阮西棠兩手交臂,氣息冷冷抵向對面的向晚。

    說辭帶刃,也能割開人的假面。

    向晚穩不住,卻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阮西棠沒有切身感受,但唐月吟有。她哪怕在生命的盡頭,都在承受阮尚賢給她的痛苦。

    她也會自我懷疑,三個人的感情里,她是不是有錯的那個。

    不是。

    阮西棠可以斬釘截鐵地說她媽媽沒有錯。她是阮尚賢明媒正娶的妻子,沒有半點對不起別人,她愛她的丈夫勝過愛一切。

    唯一有錯的只是連自己都放棄愛了。

    「向晚,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在於,人懂得發乎情,止乎禮。比起愛情,道德和婚姻法律才是做人的底線。」

    阮西棠言盡於此,懶得廢話。

    女人起身,還沒走出幾步,卻看到顧澤承站在不遠處。臉色實在是不好看。

    像是害怕又像是緊張。

    阮西棠勾了勾唇,不慌不忙地看著他踱步而來。

    顧澤承小心地喊她:「西棠。」

    「顧澤承,管好你的人。」阮西棠目光沒有半點溫度,全是輕蔑和不屑。

    「我說過了,你們可以盡情上床,但是,別來噁心我。懂嗎?」

    那些話全都扎在顧澤承的心上,呼吸都染上了澀意。

    阮西棠泰然自若地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下,任憑多少灼熱,她都安然無謂。

    阮西棠視線越過顧澤承,去看後面的向晚。

    似曾相識的感覺。

    當初在北城傅氏的大廳里,她昏倒前也做過這個動作。

    原因無他。只是想知道,顧澤承能為了誰而放棄她。

    阮西棠含著不懷好意的嗓音,說道「向晚,十五分鐘過了,記得你和我約好的價格。」

    「我以為你只是開玩笑,阮小姐。」向晚臉色已然白了個徹底。

    只有她和阮西棠的時候,怎麼說自己都勉強能招架。

    可是現在顧澤承來了。

    這個男人看似風流,一雙眼永遠含情。向晚跟他打的交道不少,她從來都看不透顧澤承。

    這個男人眼裡也不會真的藏住誰。

    想到這裡,某個破土而出的場景隱隱在女人的面容上加了一筆慘白。

    不是的,她見過。

    顧澤承抱著阮西棠去醫院的時候,那雙黑漆的眼眸里真的驚慌失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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