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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8:28 作者: 十六先生
    老爺子看他不得勁,心裡快活:「嘿!管你同意不同意。婚約是我和人家阮老爺子定的。現在人家不在了,她阮西棠就能做自己的主。」

    他要了杯茶潤了潤喉嚨,接著往顧澤承心裡來上幾刀。「你不行。你爺爺我還在呢,沒你說話的份。」

    顧澤承也跟他硬剛,「行啊,您老人家要是想讓顧家斷後,就儘管取消婚約。」

    難怪是爺孫,兩個人都專挑對方的命脈出手。

    「顧澤承,你要是敢一輩子給我不結婚,老子弄死你!」

    顧老爺子氣得臉都紅潤了,虧他平時身子骨硬朗,不然現在就要說不出話了。

    「隨你。」男人收手,胳膊上攬著西裝外套就要往樓上走。

    顧老爺子眼尖,看到了他那一道血色的傷口,冷哼。「你昨天叫顧澈那小子跟我借拐杖用,合著是給人家姑娘演苦肉計的啊。」

    「沒用吧。」老爺子又是不屑的尾音。

    顧澤承卻是臉皮夠厚,乾脆不掩飾了,「嗯,我跟她說是您打的,後面您給我兜著,別穿幫了。」

    老爺子吹鬍子,「切,現在知道道歉了,也不看人家要不要。」

    男人牙關緊了緊,沒理會他。

    上了樓,回自己的房間,顧澤承脫了襯衫往浴室里走,他碰了下自己給自己弄的那傷口。

    還挺重,下手也狠,偏偏阮西棠那個女人一點都不心疼。

    「阮西棠,是你自己先往我心裡鑽的。」

    那就不能怪我反悔,又不想作廢這樁婚約了。

    男人對著鏡子,想的全是今晚女人手腕上的溫度。

    隔天,阮西棠的辦公室里送來了一大束玫瑰,紅白相間,芬芳好看。

    上面掛著張卡片,洋洋灑灑的幾個字。

    我向你道歉。

    ——顧澤承。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理所應當的樣子。即使是道歉,也不管別人需不需要,更不管別人接受或者不接受。

    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在眾目睽睽之下,叫江宇做了這些事情。

    阮西棠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花,轉手扔到垃圾桶里。

    眼不見為淨,痛快。

    誰知,中午的時候,又來一束一樣的。

    下午也是。

    於璐瞅了阮西棠幾眼:「要不我拿去扔了?」

    「不用。」

    阮西棠一隻手橫胸,一隻手點在自己的另一邊肩膀上,「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女人眸子中流光轉動,目露算計。她視線一一巡視這些花束,唇邊挑起的笑機靈又狡猾。

    於璐覺得某些人要被教做人了。

    「去打聽一下顧澤承什麼去顧氏影視。」阮西棠吩咐於璐去打聽男人的行程安排。

    隨後,她得到消息是明天。

    到明天的時候,果不其然,阮西棠又收到兩束花,一束是早上,一束是中午。

    下午時分,顧澤承出現在顧氏旗下的影視公司,他每周都會來這邊視察工作。

    男人身邊只跟了江宇這個助理和另外一位顧氏影視的副總,他一向不喜歡那些虛張聲勢的流程。

    剛到正廳的時候,向晚像是某種緣分使然碰上顧澤承,語氣都帶了欣喜:「顧總好!」

    顧澤承理了理自己的袖口,還沒說話。就見幾個人潑過來一桶又一桶的花瓣。

    頓時,玫瑰漫天紛飛,飄飄悠悠,紅的白的,給花瓣雨里的幾個人淋上了脈脈溫情。

    而主角恰巧就是顧澤承和向晚。

    一些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是顧總事先準備的驚喜,不知道人群中誰先帶頭鼓了鼓掌,其餘的人也立馬拍手。

    這場面,像是要公開。

    花瓣飄地。

    顧澤承冷冷地看著這一出鬧劇,眉心藏著戾氣,全都放了出來。

    阮西棠身姿曼妙地站出來,無所畏懼地對視:「顧澤承,你送的東西,我就拿來借花獻佛了。」

    「阮西棠,你做什麼?」

    「我祝你和你身邊這位向小姐百年好合啊!」

    第19章 廉價

    阮西棠拍好照, 把手機扔回包里。女人一點兒都不怕,天真浪漫的笑翹在眼尾。

    美得讓人著迷。

    阮西棠撩眼看了看略微在後面的向晚, 她臉上倒是很配合地浮起了羞紅,好像真的是要給她求婚一般。

    演員不愧是演員,比她這位布局的人都還要入戲。

    「向小姐,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阮西棠把事情擺到明面上來說,直入主題。

    向晚僵了僵身體,很快又露出微笑。其他人在場,她為了面子上好看, 裝作自然地說:「阮小姐要問什麼?」

    阮西棠似是滿意她的態度,笑容綻放得更艷麗,「北城傅氏合作競標那天,是顧澤承送你去現場的嗎?」

    向晚被她的問題打了一記悶棍, 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是。那天還要多謝顧總,讓我和我的助理搭了下順風車。」

    對面的女人頓悟般挑了挑眉,唇側抿起另一種的情緒, 阮西棠確認了下:「還有助理啊。」

    那天她偶爾瞥過當時現場的人, 其實已經差不多就能猜到顧澤承送的人是誰了。

    只是,她似乎又高看了這個這男人。

    原來,她連一個助理都不如。

    上一秒臉色陰鬱的男人此刻卻是呼吸微窒,聰明人往往能想到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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