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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8:28 作者: 十六先生
小護士:「應該沒好全。」
沒好全。
那她出什麼院。
顧澤承氣得要命,還慌。關鍵是,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慌。
阮西棠怎麼就非要往他心口上撞。
那位小護士捧著簽字單,瞅著顧澤承的眼神慢慢開口:「您是她的家屬嗎?要是的話請在這裡補簽一下名字。」
「是吧。」顧澤承提筆,舌尖攪弄著護士說的那兩個字。
很快,又加了一句:「我是他的未婚夫。」
「哦哦!」小護士點了下頭,想著那位病美人,稱讚道:「你們挺配的。」
這一句成功讓顧澤承簽字的手一勾,上面的名字多了一道貫穿的鋒利筆勁。
有點破壞整體的美感。
這時,男人的手機來了電話。顧澤承把簽字單還回去,走到另一邊接起。
顧老爺子劈頭蓋臉就罵起來:「顧澤承,你這個狗東西,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
「爺爺,什麼事?」顧澤承揉著酸澀的鼻樑,氣勢凌然。
「什麼事?阮家說要取消婚約了,你說你做了什麼好事!」老爺子氣得直接摔了手杖。
顧澤承眯眼:「誰說的?」
「人家姑娘自己說的,我不管你在哪,你給我回來,去給我認認真真地道歉。」顧老爺子一把掛了電話,說的不想說。
江宇小心地探問道:「顧總?」
剛才老爺子罵得那麼大聲,他也聽到一些。沒想到,那個阮大小姐還真的要放棄這樁婚事了。
「回臨城。」
顧澤承冷冷丟下一句話,就大步走遠。
*
顧澤承要了私人飛機,抵達臨城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沒回顧家本家,直接回了平時的住處鉑悅大廈。
後面的幾天,顧澤承去了顧氏正常上班。只是早上和傍晚的時間點,都在阮氏集團前等人。
他先要見到阮西棠。
偏偏,一連幾天,阮西棠都沒有現身阮氏。集團里也沒傳出關於阮大小姐的任何風聲。
顧澤承捏著手機,叫江宇把車停在阮氏集團的前面,他就不信抓不住一個阮西棠。
邵齊珩給他發了消息:聽說你在等阮大小姐?
邵齊珩:要不不等了?來會所這裡,程宴洲今天也來了,大家聚一聚。
顧澤承:你們去,我有事。
沈易銘:那看來事還挺大啊!
傅時晟:聽說那天阮大小姐都哭了,能不大嗎!
顧澤承:滾。
這次依舊沒等到人。
於是顧澤承換了個方向,他又把阮朝景叫了出來,他得問問關於阮西棠的事。
見面地點約在一家飯店。當天晚上,奢華高雅的包廂里,顧澤承準是時準點地到達,在桌前還給自己泡了杯茶。
一直過了半個小時,阮朝景還沒來。要不是知道阮朝景是什麼貨色,顧澤承都以為自己要被他放鴿子了。
時間又撥弄了幾下,這時才有了聲響。
「顧澤承,久等了。」
靈動張揚的嗓音傳來的同時,顧澤承急急抬頭,就見阮西棠已經落座在對面。
「阮朝景不會來了。」女人伸手,動作優雅舒緩,不慌不忙給自己泡了杯綠茶。
「顧澤承,你不是想問關於我的事,由我這個當事人直接回答,不是更好嗎?」
男人把喉間的情緒咽下,深邃的黑眸攫取阮西棠的一顰一笑。「好啊。」
「那我先問問,你身體恢復了嗎?」顧澤承手握成拳抵著桌面,一下一下敲著。
阮西棠把茶杯摸到唇邊,很小的抿了口,再把杯子放回,抬頭看還是當初肆意恣睢的光彩。
「托你的福,還沒死。」她實話實說,不是責問,也沒有生氣。
「既然要說,那我們就說開了吧。」不動聲色中,阮西棠拿下對話的把控權。
顧澤承斂眉,不知道阮西棠要做什麼,這個女人一直都隨她自己的行事風格跳脫。
不取悅任何人,也不為任何人改變。
阮西棠指尖沿著茶杯,隨意灑脫。「先說說北城的事,我確實不能開車。」
這點顧澤承其實在送她去醫院那天就明白了,當下也不是很意外。
「嗯。」
顧澤承指腹摩挲,眸色中的銳氣隱去不少。
阮西棠把玩著茶杯,「我之所以不能開車,是因為我媽是出車禍沒有了的,而她臨死前最後的一通電話打給了我。」
呼吸帶起女人指尖輕微的抖意,阮西棠敏銳地將它壓下。
顧澤承擰眉,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開口。他人生少有的無措。
所以那天,她才會那麼求他。
阮西棠恰到好處地蘊著笑意,似乎講的是別人的故事。
「至於你當年在會所的樓梯間聽到的那些話,的確都是我說的。但是我並不後悔講出那些話。」
「因為那個女人,間接造成了我媽的車禍。而那天,她甚至直白地和我說,她真的想過要我媽媽去死。」
阮西棠緩緩地把過往的傷疤揭開,自始至終都不卑不亢。
——我是想過,如果沒有你媽媽……
喬雲的這句話她永遠都無法忘懷,有些時候,越是真實的東西越能傷人。
「顧澤承,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面對女人的質問,顧澤承握拳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他剛要回答,卻被阮西棠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