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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8:28 作者: 十六先生
每人只此一次機會。
結果是阮西棠獲勝。
這個局看似是運氣,實則還需要演算概率,記住已經過去的牌數。
很考驗一個人的思維能力。
而阮西棠連那次認輸的機會都沒用,直接拿下了向晚。
這個女人的明銳通透不同於向晚的矯揉造作。她有肆意恣睢的資本。
顧澤承眸光沉沉,薄長的眼角微微下垂,透過那四張撲克牌似乎能看到阮西棠這個人。
操。
他小瞧她了。
「顧澤承,願賭服輸。」阮西棠夾起一張牌,心情暢快地在他眼前划過。
笑得更是明目張胆,像是發著光。
男人勾唇,無關緊要的:「明天給你。我沒帶在身上。」
「成交。」
阮西棠眼尾盪起好看的笑,眉眼招人。
隨後把手上那張沾濕了邊角的撲克牌狀似無意地丟到桌下的垃圾桶里。
第9章 解釋
一局勝負,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那個叫向晚的女明星孤獨地坐在一邊,臉上掛著演技派的笑。只是那略微下垂的唇畔很輕易就戳穿了她。
沈易銘的女朋友抬手又要了三瓶店裡的珍藏酒,口氣都帶著種英姿颯爽。
沈易銘根本管不了。
蕭瑜只是覺得向晚太自不量力。
除去家世給阮西棠的身份,她的才識和能力根本不是向晚這種要依附男人而活的菟絲花可以撼動的。
說到底,蕭瑜阮西棠她們幾個能互相能當朋友,純粹是因為志趣相投。
而非那些背景。
可惜,有些人就是看不明白。
拿下這盤賭局著實損耗了阮西棠不少心力。女人在洗手台前沖淋著自己的手,冷水流淌激起細密的觸感。
不經意擦過左手手腕的時候,她有過剎那的恍惚。
這邊洗手台正對門口,是男女共用的。顧澈從外面進來,神情略微糾結,他鼓了鼓嘴,小動作不停就是不見開口。
阮西棠借著鏡子看了大概,抽過一邊的紙巾,她不慌不忙地擦乾手隨後才轉身,笑容可掬地:「有事找我?」
顧澈呼氣,好像下了決心一般:「嗯,準確來說是和你還有我小叔有關的。」
阮西棠掀眸,眼神會說話似的,表示自己在側耳傾聽。
幾分鐘後,阮西棠站在走廊邊,借著玻璃窗,能隱約瞥見那些車流人流匯成的閃光銀河。
遙遠卻有一種距離感的美。
顧澈已經回去了。
他要說的那些話卻像跳動的脈絡埋入女人的心間。
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顧澤承不耐煩出來找人。男人踏著一貫強勢的腳步過來,開口就是冷冷的嗓音。
「你又耍什麼把戲?阮西棠。」
女人迎面吹著涼快的風,碎發飄逸,有點像阮西棠這個人。
她悠悠回身,側目靜靜地凝望著顧澤承。那一眼,看得他心口漫起不尋常的滋味。
「看夠了?走吧,不然我家老爺子又得說我欺負你了。」
顧澤承挑笑著,狹長的眼眸蓄著諷刺。
說著,男人根本不看她,往之前的地方走。與之並肩的是銳意曠野的男士香水氣息,揚起壓人的清風。
「顧澤承。」阮西棠攫取他的背影,聲線不卑不亢地喊著。
那話里說不上什麼不同。
卻讓顧澤承一下子頓住將將邁開的腿。
阮西棠盯著他沉黑的眸,再次開腔:「我可以解釋當年你在場聽到的事,如果你願意聽的話。」
女人舌尖壓著情緒,把心裡真實的想法一一輕吐。「所以你要聽嗎?」
「什麼時候?」顧澤承隨口問道。
沒有過心。
阮西棠挽唇,眉心涌動過一絲欣喜。
「就現在。」
顧澤承輕笑,「那算了,我忙著回家。」
他根本沒打算聽。
對阮西棠這個人,他就是拿她當對手。他欺負她,對付她。
更甚至想弄哭她。
他似乎就是看她不順眼。
眼波流轉間,他又莫名感受到側臉邊睫毛撲眨的存在感。
阮西棠抱著最後的試探問他:「顧澤承,我只說這一次,你真的不聽嗎?」
「有這個必要嗎?」男人把玩手上的打火機,開了又關,漠然又疏離。「婚約終究是要涼的,你怎麼樣和我沒半點關係。」
女人靜默一瞬,喉嚨滾過情緒,最後化為一聲淡笑,「好啊,那就不聽吧!」阮西棠敲敲肩膀,覺得有些疲憊。
就這麼點動作,都有些散碎的風情。
「我有人來接,不麻煩你了。」
「那最好。」顧澤承餘光都不動一下,頭也不回地走開。
背影沉穩,氣勢囂張。
他沒看到自己轉身的那刻,阮西棠因無力卸下的肩膀。
女人手撐著窗台,雙眼朦朧,仿佛有流光溢過往的回憶。
有些時候,阮西棠都不得不感嘆緣分的巧妙。
十六歲那年因為某個特殊的日子她難得回國。也是那次,在會所的樓梯間她口不擇言的罵了喬雲。
如果不是喬雲,她或許可以不用承受喪母之痛。而如果喬雲不那麼實話實說,她也不會那麼發火。
當時她說。
——有時候,我確實真的很惡毒地想過,如果沒有你媽媽,我是不是就能和你爸爸再續前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