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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8:28 作者: 十六先生
    相反,阮西棠越表現出迫切,他越會惡劣地拖慢手鍊鑑定的進度。

    他就是要玩她。

    阮西棠微微鬆手,神色招展地湊過去,男人的臉一下子在眼前放大。

    「好啊,就按你說的來。」女人意氣風發,眼神里勢在必得。

    像在勾引著對方的陷落。

    顧澤承剛想張口說些什麼。

    一道叩門聲乍現。

    突如其來,驚得兩個人火花漸起的視線一頓。

    猝不及防間,阮西棠肩膀卸力,直直往前栽去。女人雙眸放大,敵不過重心前移。

    椅子上的男人呼吸也是一窒,忘了動作,就見阮西棠跌過來。

    「靠—」顧澤承罵道。

    下一秒。

    女人的睫毛擦過他的側臉,撲閃撲閃的幾下。

    仿佛帶著溫度,燙了一下。

    兩人氣息交纏,阮西棠的下巴磕著顧澤承的肩膀。

    肌膚相抵。

    江宇進來,「顧總,沈總那邊來找您問什麼時候可以見個面詳談一下今年的影視…」資源計劃。

    後面的幾個字被急急吞下。

    來人看清了場面,眉頭直跳。

    求生欲拉著江宇回神,「我什麼都沒看到,顧總你們繼續—」

    「站住!」顧澤承忍耐著火氣喊他。

    這時,阮西棠撐著椅子的兩邊扶手起身,還不慌不忙地轉動了下手腕。

    「幸好沒壞。」

    顧澤承眼底裹挾著戾氣,似笑非笑地說:「這是幹什麼呢?投懷送抱啊。」

    他語氣里全是輕蔑和不屑。

    這種女人他見多了。

    阮西棠撇嘴,也懶得多費唇舌解釋。「所以,需要我對你負責嗎?顧澤承。」

    男人嗤笑,「我需要?」

    「哦,那就是不需要了。」阮西棠拿過桌上的那張證明,無視顧澤承殺人的目光,淡然無懼。

    「那我就告辭了。等鑑定結果出來的時候,希望顧總說到做到。」

    門再次關上。

    江宇才大著膽子開口:「顧總,我」

    「去找張阮西棠都照片來。」顧澤承截住他的話,狠狠拉了下領口,戾氣叢生。

    江宇詫異,卻聽自家老闆又說:「各種風格的都給我拿過來,我自己挑。」

    「好。」江宇弱弱地點頭,「我現在就去找?」

    顧澤承沒好氣地瞅他:「那還不快去。」

    「是是是—」

    等人出去後。

    顧澤承抽了張紙巾,大動作地就往側臉被碰到的那塊地方擦起來。

    弄了好一會兒。那種被睫毛打到的刺刺痒痒的感覺還在。

    「嘖。」越擦越煩。

    顧澤承一把扔了紙巾。

    下午的時候。

    顧老爺子一通電話把人叫回了顧家本家。

    一進書房,顧老爺子就摔了東西過來,氣得要命:「你就這麼不喜歡阮家那姑娘?」

    顧澤承一派鎮定,找了個位子坐下,「那您說說她什麼值得我喜歡的嗎?」

    顧老爺子眯眼,氣不打一出來,「相處相處你知道人家的好了。」

    「那我沒興趣。」男人自顧自泡了杯茶,小酌起來,「遲早這樁婚約她會自己主動說不要的。」

    講到這裡,男人眸色暗芒一片。

    「你個混帳東西—」老爺子作勢就要打人。「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這樁婚約當初是我和阮家老爺子一起定好的,你敢亂來。」

    「我打斷你的腿。」

    旁邊的老管家上來給他順氣,就見老爺子敲著拐杖,「你給我在這裡跪著,不叫你不准起。」

    顧澤承拍拍自己的西裝褲,眉眼俊雅,卻是不反駁。

    書房這裡寬大,是傳統中式布局。

    除開藏書,處理文件的辦公桌和一個安置的泡茶談話的會客廳。

    就是一個供奉佛像的地方,剛好能跪人。

    顧老太太在世時喜歡念經送佛,一直到現在這個習慣就被顧老爺子繼承了。

    男人身形挺拔,傲骨都不折一段地直跪,膝蓋著地,眉頭都不見皺一下。

    不知道跪了多久。

    外面的地板上踩起輕快的腳步,漸漸靠近,一直在門口停下。

    「顧澤承—」女人嗓音上揚,細聽有幾分自在瀟灑。

    男人直直望過來,眼底是鋒芒畢露。

    「阮西棠?」他暗恨。

    「你怎麼在這?」那股戾氣又隱隱湧現,敵意撩著爪牙撲面而來。

    阮西棠慵懶地斜著身子抵著牆邊,「顧爺爺叫我來的。」女人眼尾蘊笑,肆無忌憚。

    靠。

    顧澤承立馬換了跪立的姿勢,抽腿直接坐在地上。

    阮西棠則是意猶未盡地搖了搖頭,故意點著他:「是因為你對阮氏出手的事情吧。」

    中午的時候。

    財經新聞報導,阮氏集團原先大力投入資金準備建設的家具城項目被顧氏截胡,而提案直接被相關部門扣下。

    阮西棠腦海里一邊回想那些消息,一邊走近。

    隨後女人在顧澤承面前蹲下來,右手撐著下巴,得逞地笑起來。

    「你活該啊,顧澤承。」

    「也不虧,能讓阮大小姐焦頭爛額,也挺值的不是?」男人拍拍手,拂去上面的髒東西。

    哪知。

    阮西棠嘴角壓抑不住地挽起,撐著下巴的手上指尖愜意地點著臉頰:「嗯,確實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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