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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8:24 作者: 池小苔
得知此事,她心裡很是溫暖。
之後,她趕回家中,卻得知姜家以為她死了,已經趕到京城,連她寄的家書也未看到。
柳三娘半路收到她傳來的口信,欣喜若狂,立即趕回家抱著她痛哭了一場。
時光流逝,燁燁慢慢長大,她也跟著料理生意,足跡遍布江南,只為了防止陸家知道她還活著,她用了柳雁這個化名。
而翟無期每年總會找機會,來看看燁燁,所以燁燁對他倒格外親近。
今年燁燁四歲了,正在開蒙,平日裡讀書寫字丹青,先生都誇他有天賦,這一點倒是遺傳了陸行雲。
不過只要燁燁好,遺傳誰的她倒也不在意。
過了片刻,馬車行到城外,她下車與翟無期道別,燁燁還很不舍,眼眶都紅了。
翟無期又抱著安撫了一會兒,才登上馬車,朝她深深地凝了一眼:「知柳,保重。」
「嗯,先生也是。」
眸中泛起一絲暗涌,翟無期朝她揮揮手,待馬車遠去了,再也看不到她了,他這才放下帘子,回身坐好。
他垂眸,取出懷中的玉佩,觸手溫熱,帶著他的體溫。他摩挲著那個柳字,眼底浮浮沉沉,暗流涌動。
良久後,緊緊攥住,緩緩地闔上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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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柳乘車回府的時候,陸行雲正巧從醫館裡出來,望著熟悉的馬車,他想都不想,衝到前面攔住。
現下早市已散,人流稍微稀疏了些,馬車行的比較快,見他突然出現,車夫急忙勒住韁繩。
「吁!」
馬蹄高揚,差點踩在他身上。
「怎麼回事?」車內傳來不悅的聲音。
「回二小姐,是、是陸侯爺。」車夫回頭,恭敬道。
微一靜默,車簾被姜知柳驟然掀起,她黛眉緊蹙,臉上泛著慍色:「陸行雲,你有病吧!」
因陸行雲已得知她未死,她便摘了帷帽,懶得藏著掖著了。
陸行雲眸中一揪,噗通跪在地上,懇求道:「柳兒,對不起,以前是我辜負了你,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望著地上卑躬屈膝的男子,姜知柳勾了勾唇,眉梢眼角俱是譏諷:「陸行雲,你可真有意思,當初我給你的機會還少嗎?是你一次又一次棄我於不顧,現下卻來求我,我告訴你,這輩子都不可能!」
脊背一僵,陸行雲心口泛起刺痛,眼眸驟然紅了。
「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可是柳兒,我知道錯了,真的!」他吸了吸鼻子,笑著跪到車門口,淚水在眼裡打轉,「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真是,我現在什麼都不缺,何需你答應我什麼?更何況,你這從小養尊處優的,你是能挑水劈柴,還是能洗衣做飯?我便是使喚個下人,都比你值當!」
姜知柳嗤笑,神色輕蔑,正要放下車簾,卻被陸行雲抓住。
「柳兒,我知道你恨死了我,我自己也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這些年我日日盼、夜夜想,無時無刻不是想讓你活過來。」
「如今天可憐見,我終於再見到你了,我求求你,給我最後一次機會,讓我好好彌補你和燁兒吧!」他仰望著她,水熠熠的眼眸蘊滿了無盡的悔恨與渴望。
「做夢!」
姜知柳眸光一厲,徹底沒了耐性,狠狠將他甩開,倒在地上。
心口似被刺刀插入,疼的抽搐,他眼眶一紅,伸出手大喊:「柳兒!」
他似是想爬過去,馬車卻驟然啟動,堅硬的車輪快速從他腿上碾過。
「啊!」
他痛呼了一聲,腿部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咔!」
「侯爺!」書庭大驚,連忙奔過去,卻見他疼的五官都擠在一起了。
「柳兒...」
他趴在地上,用盡全力把手伸出去,卻抖得像是篩糠,額上青筋暴起,冷汗如瀑,臉色白的發青。
下一瞬,他像是被抽空了氣力,胳膊猛然一落,趴在地上昏死過去。
書庭嚇得臉色發白,趕緊背著他去了方才那家醫館,見他們又來了,大夫驚愕道:「誒,他怎麼又來了?」
「一言難盡吶!」書庭無奈地嘆了嘆,趕緊將他放到床上醫治。
馬車上,燁燁皺著小臉,疑惑道:「娘,方才那位叔叔怎麼那麼奇怪,他以前認識你嗎?」
「嗯。」
「那他是不是欺負過你?」他鼓著腮幫子,臉上滿是氣憤。
微微一怔,姜知柳把臉貼在他頭上,柔聲道:「傻孩子,你娘這麼厲害,旁人怎麼欺負得了?你放心,沒有那回事,他啊,腦子有問題。」
「真的嗎?」燁燁仰頭,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當然,娘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姜知柳笑道,他這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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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雲迷迷糊糊,像是走在一座懸崖邊,周身黑漆漆的,寒風大作,他用袖子擋著臉,費力地往前走。
忽然,不遠處出現一位紅衣女子,提著一盞燈籠,正牽著男童往崖邊行去。
他瞳孔驟縮,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要!」
他沒命地往前跑,寒風如刀將他的臉和衣衫割出一刀刀口子,血跡斑斑。終於,他跑到前面,將他們攔住。
「柳兒,不要過去!那裡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