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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7:51 作者: 野小馬
    「所以呢?你上趕著去行醫治病?還是說要在老人家最後的時日裡配合萬小姐做什麼戲?」

    靳硯之其實已經猜到了文潯看到了自己和萬津津站在一起。

    文潯知道往樓梯口走避開自己,卻不知道,金門大廈樓梯口通往辦公區的門,每一層同樣需要刷卡。

    她說的謊言太過容易拆穿,卻偏偏想要偽裝的滴水不漏。

    「什麼都不需要。晚上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和你我無關,我都能處理好。什麼也不會影響我們。」

    我們,他到現在還在說「我們」。文潯只覺得可笑。

    「影不影響我們難道不應該雙方一起去判斷麼。」文潯嘲諷的仰起頭,「就像你,看到我收到靳叢安的一束花就認定我大晚上的在房間裡等的人是他。那我也是不是可以同樣合理質疑——你撇我一個人在公司苦等三小時,自己卻與另一個女人離開去看望對方的家屬,你也必然與萬津津必然有繞不開的關係。」

    「我和萬津津沒有關係。只是當下,萬家對我還有用。」

    靳硯之說的很慎重,字斟句酌。

    文潯的怒火直衝雲霄。她甚至想都沒有想猛地坐了起來,靳硯之的動作比她更快,但是文潯似乎已經料到了男人的動作,她用盡了力氣壓住了靳硯之的手腕。

    天翻地覆,一瞬間以後,她騎/坐在了靳硯之的腰上,喘著氣,居高臨下的瞪著靳硯之。

    「萬家對你有用,是不是等同於我對你有用?萬津津對你的意義是不是和我對你的意義如出一轍?」

    「誰都是你棋盤上的棋子是不是!」

    「怎麼,有膽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萬津津帶進帶出,現在沒有膽子承認你就是沒辦法把她從你的世界裡摘除?」

    「你以為我文家勢微,我就真的是你掌中之物,可以隨便糊弄?」

    「靳硯之,我文潯再落魄再無依無靠,也不是任人挑選的殘次品!」

    她是真的怒了。一口氣說完了上面那一串,那雙平日裡閃動著璀璨光華的眼睛殷紅一片。

    鉗制著靳硯之手腕的小手,兩人身體觸碰的地方,男人甚至可以感覺到她身體因憤怒而起的顫抖。

    「靳硯之,你想要敷衍搪塞我也要想個好一些的理由。」文潯湊上去,似乎是要用嘴唇描繪男人的輪廓,卻沒有近一步親近的動作。

    她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溫度。

    「今生今世,我最討厭撒謊的男人。」

    文潯倏然鬆開了靳硯之,下一秒她把被靳硯之觸碰過的睡袍撕扯著脫了下來,直接丟在床上,看也不看的往更衣室走去。

    「這幾天我去陪媽媽。如果你想讓我更生氣,盡可以強行把我綁回來試試看。」

    門被重重關上。

    第33章 反正普天之下, 想要給……

    文潯去了客房。

    她剛剛關上了房門, 就聽到了走廊里男人輕微的腳步聲。

    靳硯之跟了上來。

    文潯屏住呼吸,貼在門上, 等著他進一步的動作。

    那些似有似無的腳步聲徘徊了很久,最終停在了門口。可是過了很久,他卻沒有貿貿然的推開門。

    文潯放開了門把手,走到了床邊。

    她知道,這一回,自己的盛怒是真的威懾到了靳硯之。她很難說服自己不去釋懷今天看到聽到的一切。

    除了這些年裡在歡/愛里堆砌起來的默契,他們只能算是同床異夢的陌生人。從前文潯不覺得什麼,可是這樣的博弈今晚讓她感到徹頭徹尾的疲憊。

    她厭倦了。

    文潯睡意全無,她攏了攏睡袍, 站在房間的中央發呆。

    這其實是入住新家後文潯第一次踏足客房。

    進來以後, 文潯才發覺, 其實叫「客房」並不準確。這分明是, 一間專門給孩子準備的小臥室。

    與主臥同在二樓,又與主臥旖旎華麗的風格截然不同, 小臥室的基調是溫馨而充滿了童真童趣。

    兩麵粉白色的牆體上綴著各種熱氣球與漂亮的金色雲朵,另一面正對著窗戶和陽台的牆則刷成了深藍色, 上面綴著各種星座。

    臥室的床不大, 鋪著灰粉色的被褥。

    她在房間裡轉悠了一圈, 看到除了溫馨的軟裝外,靳硯之還添置了單獨的嬰兒床、雲朵軟沙發、小木馬、小滑梯……

    那些東西拆封不久,樣式都很新穎,一看便價格不菲, 而日常也顯然被細細打理著。

    文潯手輕撫著那些物件,很難想像,之前與靳硯之鬧彆扭的那些夜裡, 一個一米八七的男人是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入睡的。

    包括這間房間的存在,靳硯之也從未刻意對文潯提起。

    如同之前靳硯之做的許許多多,他不提目的,文潯不問因果,兩人之間總是隔著似有若無的迷霧,你進我退的揣測著彼此的意圖。

    靳叢安說的那番話再次從記憶深處被翻了出來。

    此刻的文潯更加難以確認,這間屋子是靳硯之為自己的孩子準備的,還是為萬津津的孩子而準備的。

    很有趣,不管是誰生的,孩子的父親都是靳硯之。他只是在做一個父親的本分預備工作而已。

    他沒有什麼損失的。

    反正普天之下,想要給他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

    文潯驀然想起了付媛說的那些話:只有孩子是自己的,唯有孩子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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