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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7:51 作者: 野小馬
    文潯只是納悶,從前在她心裡那個頂天立地無所不能的父親怎麼現在變得如此昏聵懦弱。

    牢獄之災的斧子懸掛在脖子上,這緊要關頭,他不是去和盧意拼搶集團掌控權,不是去找律師團商量如何洗清罪行,滿腦子想的還是怎麼去勾搭新歡。

    這還是在她母親身體情況每況愈下,文家未來岌岌可危的情況下。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堡壘從來都不是從外部被攻陷的。

    男人堆里,多的是沒心沒肺的混蛋。

    文潯很想大罵一句或者踢點什麼泄憤。她深呼吸了幾次,再次回到了聊天頁面。

    文潯:@煙,這幾天就可以收網了。不過不要太操之過急,等他明確的信號。

    喬疏煙:沒問題。

    把消息發完,文潯捏著手機閉上了眼睛。

    她當然不急著去打理那筆嫁妝,她要好好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

    就在這空檔,她的車門被人大力拉開,冷風一下灌了進來,還混著男人身上渾濁的酒氣。

    文潯睜開眼,面前,是赤紅著眼睛對著自己笑的文鋒。

    文潯看向了文鋒的身後,空蕩蕩,就他一個人。顯然,他是伺機而動專門逮住了落單的文潯。

    她捏住了手機側面的按鈕,回憶著快捷鍵的順序,手機「嗡」的一聲低鳴後,被文潯放在了腿邊。

    文鋒的手搭在了她的大腿上支撐著,略施力量。文潯不客氣的狠狠拍開了他:「別碰我。你是忘了上次的疼了?」

    「潯妹去哪兒呢。」文鋒獰笑了一下。

    「干你屁事。」文潯啟動了車子引擎。

    下一秒,文鋒直接把鑰匙拔了,扣在指尖轉動著。

    「喲,我們家大淑女不但會踢男人襠,還會罵人了。是嫁過去以後靳硯之教的?」

    文潯冷冷的盯著他:「要麼滾,要麼我喊人。」

    這裡是停車場,到處都是攝像頭。文鋒不敢胡來,可是他這樣肆無忌憚的堵截,已經說明了他壓根不把文將益放在眼裡。

    「喊吧,我喜歡刺激的……」文鋒把臉湊近了一些。

    文潯用指腹摩挲著自己的指甲,思量著是該刮花他哪邊臉更解氣。

    「……我說,你那些小把戲哥哥我都看到了。你要是不想我跑去跟文將益那個老頭兒揭穿,現在就乖乖的下車,陪我去樓上房間裡休息會兒。怎麼樣?」

    文鋒舔了舔牙。

    就在此刻,文潯的手機里傳來了男人冰冷的聲音——

    「李成峰,我只給你三秒從文潯面前消失。如果做不到,三秒後我保證你身敗名裂。」

    文鋒臉色一變。

    文潯嫣然一笑,揮了揮手上的手機:「剛剛不是問我踢襠罵髒話都是哪兒學的麼?喏,本家先生在此。」

    第24章 寧可我負天下,不叫天下……

    文鋒扭過頭去\」啐了\」一聲, 他萬萬沒想到文潯對他的提防進階到了這個程度。

    上次在書房,文潯就直接挑明了文鋒從前做的那件醜事。對文潯, 文鋒還存在著一絲僥倖她可能並不知道事情全貌。

    可是靳硯之……

    文鋒背上起了一身冷汗。

    他把鑰匙丟給了文潯,重重的關上了車門,又按捺不住胸口的火氣狠狠的踢了一腳車門。

    「咚」一聲,清清楚楚的傳到了靳硯之耳朵里。

    文潯立刻把車門上鎖,啟動引擎。車子開出去之前,她又把車窗搖下了一條縫:「維修費我回頭讓人郵寄到你手上,支票轉帳都可以。」

    白色的法拉利絕塵而去。

    電話依然沒有掛斷。

    靳硯之坐在辦公桌後,揉了揉額頭。剛結束了四個小時的拉鋸式談判,再加上強壓不住的對文鋒的怒火, 他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角。

    聽到文潯對文鋒說的最後一句話, 靳硯之嘴角反倒溢出了一絲笑。

    「要我出手麼?」

    文潯搖頭:「盧意此刻多事之秋, 她肯定不會縱容兒子胡鬧。以後我見著李成峰躲遠點就行。」

    文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她嘴角一抹狡黠的笑:「不過……給他找點小麻煩還是可以的。」

    文鋒開門的時候身上是掩飾不住的酒氣,按照他醉生夢死的德性, 大概率的是自己開車來的藍山高爾夫球場。

    靳硯之會意,低頭給助理髮去了一行信息。

    「今天又跑哪兒去了。」

    「陪我爸打高爾夫未遂。下午去找付媛玩兒。」文潯簡單的交代了自己的行程。

    她想對靳硯之說一聲「謝謝」——手機的設置是前幾代機子就延續下來的, 這麼多年來, 靳硯之的號碼也沒有變過, 導致文潯第一反應就是去用快捷鍵找順位第一的緊急聯繫人。

    事實證明,靳硯之對文鋒的威懾作用綽綽有餘。

    可是感謝的話到嘴邊,文潯又說不出口。

    兩人無疑有最親密的身體關係,又是合法的夫妻, 可文潯自覺現在越來越看不懂靳硯之了。那些尋常的溫柔的話,若不經過一番矯飾,怎麼也無法脫口而出。

    「怎麼突然想起來陪文將益打球。」

    靳硯之已經對施秋染改口喊了「媽媽」, 卻依然保持著對文將益連名帶姓的稱呼,對這個細節,文潯心裡頭溢出叛逆的舒坦來。

    「球不打出去怎麼上果嶺怎麼計分呢,有付出才會有回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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