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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7:51 作者: 野小馬
    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的掃向了二樓的臥室,那裡的窗簾紋絲不動。

    幾秒後,靳硯之認命的收回了目光。副駕駛的門一下被拉開,裹挾著清冷的空氣,文潯面無表情的坐了進來。

    靳硯之:……

    兩人一時間誰沒有說話。

    文潯侷促的給自己繫上了安全帶,目光空洞的看著前面的路。

    「走。」

    倒計時走到了盡頭,懷表發出了輕微短促的鳴叫。十點,正正好好的一個小時。

    「文潯,我希望你清楚跟我離開的意義是什麼。」

    她化了淡妝,穿了白色素淨的一件軟領襯衣,外面披著和靳硯之同色的大衣。簡單的盤了一下,光是這樣,她的側顏也稱得上美輪美奐,清新典雅。

    「知道,我想的很清楚……」

    「是麼。」

    想到昨天那一幕,靳硯之清冷的聲音里壓抑著一絲苦澀。

    「是。抱歉……」

    「為什麼要對我抱歉。」

    「靳硯之,最近我無用的情緒似乎過多了一些……」文潯低頭,字斟句酌的說道,「我清楚自己想要從這段婚姻里獲得什麼,同樣也清楚你能給予我什麼。除此之外,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一年,只是這一年。

    或甜蜜或心酸,離開之後,靳硯之的身邊是萬津津還是千津津其實都無關緊要。

    收斂起那些對靳硯之的渴望和對完美婚姻的幻想,剝開所有外殼,文潯此刻也只是最在乎是否有人能解救自己於困境。

    畢竟當下的自己,沒有任何資本和任何人博弈抗衡。這至關重要的一步,付出一些代價是值得。

    靳叢安高估了文潯此時的心境和自尊,他篤定文潯會因為萬津津而與靳硯之談崩。他巴不得靳硯之失了臉面,在靳老爺子面前食言,文潯偏不能讓他如願。

    他們每一個人的算盤她都清楚,而沒有能看透她的意圖。這很好,不是麼。

    文潯在心裡這樣寬慰自己。

    靳硯之面沉似水,車內的溫度並沒有因為文潯在最後關頭出現而得到緩和。

    文潯第一次在靳硯之的眼睛裡看到那種類似於獸的毫無溫度的冷光。他說的很慢,每一個音節都慢慢碾壓過她的心頭。

    「什麼叫做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什麼是其他的一切。」

    文潯直視著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莞爾一笑:「你是否愛我,我是否愛你,皆是最不重要的虛無之物。」

    第19章 履行妻子的義務

    車子風馳電掣的在城市裡穿梭, 已經過了早高峰,靳硯之的速度依然讓文潯心驚膽戰。

    很快, 兩人到了民政局的門口。

    車門重重砸上,靳硯之快步繞過車頭,拽著文潯走出了車子。

    她搞不清楚靳硯之這一身無名怒火是從哪兒來的。是她在領證前知道了真相,面前這個男人有什麼資格衝著自己發火?

    文潯半迷糊半抗拒的被靳硯之拽著走流程。直到紅本本遞到手上,工作人員說「恭喜兩位」她才反應過來——她和靳硯之,這算是合法了。

    工作人員笑盈盈的看著面前的俊男美女,可惜,男人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女人微蹙著眉靜默低頭……怎麼看怎麼沒有新婚燕爾的愉悅。

    沒再等尷尬的氣氛進一步發酵, 靳硯之牽著文潯離開了民政局。再一陣風馳電掣, 兩人回到了家門口。

    文潯抬眸, 看到露西比傭人們反應都快, 甩著尾巴扒拉在鐵門上歡迎兩人。

    一種從雲端落回地面的感覺重新填滿了她的胸口——從離開到回來,一個小時不到, 她就把人生大事解決了。

    「你不去上班麼……」文潯話吐出一半,整個人被靳硯之抱出了車子。

    靳硯之鐵青著臉, 下頜繃緊, 一臉誰攔著要吃了誰的樣子。傭人迎了出來, 一看這陣仗誰也不敢多問什麼,只能給兩人自動讓出了一條路。

    文潯失重中緊緊的拽著靳硯之胸口的衣服:「你又發什麼瘋……」

    「誰也不許打擾。」

    這話是對著身後目瞪口呆的傭人們說的。

    樓上臥室的門被打開又重重關上,文潯以囚禁在靳硯之懷裡的姿勢,被男人狠狠壓在了床褥之下……

    他們合法了……所以那些規矩顯然對靳硯之來說也不成立了。

    文潯胸口一股涼意, 一低頭,衣服已經被剝了。

    她捂著身體試圖往床外延爬,靳硯之扣著她的腳踝就拽了回來。

    「我, 我還沒有吃飯。」

    「做夠了再吃。」

    做、夠、了。

    文潯不是不記得靳硯之體力多好。她喝多的那個夜裡,在酒精的加持下,體力已經有了透支的傾向,而對靳硯之而言不過是剛剛嘗了一點開胃菜。

    「我都聽你的話去領證了……有什麼事情非要在白天解決,不能晚上再說麼。」

    文潯結結巴巴,臉紅成了熟柿子。

    靳硯之扯開了自己的領帶,靈活的打了一個結,文潯沒來得及掙脫,整個人手就被舉高,拖著掛在了床頭。

    靳硯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用手指臨摹著她嘴唇的弧度,臉上流露出一絲淺淺的憐憫。那憐憫的溫度消失的很快,再看,只剩下了冰冷的欲/念。

    文潯凝著他墨海一樣的眼眸與裡面泛出來的冷光,心裡直哆嗦。

    「既然你對結婚之外的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想必也不會在意此刻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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