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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7:21 作者: 梔宋
    「沒什麼。」

    沈致京收回視線,不咸不淡道。

    到了約定時間,溫白柔準時抵達。

    畢竟溫白柔第一次來到咖啡屋,她出門前特地梳妝打扮一番。來到咖啡屋正門,溫白柔整理了理衣擺,長舒一口氣,鼓起勇氣走進去。

    肖洛辛還沒到。

    溫白柔捏著手機給溫夕意發簡訊:[你在哪?]

    對方很快回覆:[門外的露天餐廳。]

    溫白柔眯起眼,四下覷了一圈,直到看見落地窗外那抹身影,她才放心了些。

    [看見了。]

    大概幾分鐘過後,服務生叫溫白柔遷往另一個視野更好的場地。

    那是在一個精心搭建的小平台上,擺放的桌椅,桌前還有一隻巨大的布偶熊。

    肖洛辛坐在那裡,一本正經,「囡囡,你來了。」

    「…你,你好。」

    溫白柔笑著和肖洛辛打招呼,在他對面坐下,仍舊有些拘謹,甚至覺得此時此刻的場景,像是在夢中一樣。

    「別緊張。」肖洛辛看著她顫抖的手臂,耐下性子安慰道,「這家咖啡屋聽說你初中時候很喜歡過來,就約在這裡。你對這地方這麼熟悉,應該不會緊張吧?」

    「啊…嗯。」

    溫白柔笑了笑,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肖洛辛說的對不對,她連忙點點頭。

    這下子慘了。

    她完全不知道肖洛辛約她來這裡是為了敘舊。

    很快,服務生上前幫忙點菜。

    溫白柔不敢做主,生怕肖洛辛發現不對勁起了疑心。全程都是肖洛辛在點菜,她跟著附和。

    「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倆見過嗎?」肖洛辛突然問。

    其實他和溫夕意小時候見面次數不多,他自個兒也不記得了。

    只是這話題實在難找,對面的女孩實在太緊張,肖洛辛沒辦法,只好這樣尬聊。

    「記得。」溫白柔按下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聲,點了點頭,「那個時候你經常來我家,我們玩的可好了。」

    話一出口,溫白柔心跳更加狂亂,緊張的手心冒汗。

    天啊…

    她根本不知道溫夕意和肖洛辛小時候有沒有見過,既然肖洛辛主動提起,那他肯定對溫夕意有些印象。

    由此,溫白柔推出他們倆小時後可能經常見面。只能這樣編造。

    肖洛辛看了她幾眼,按下眼底的疑惑,只輕輕說了一句,「哦?」

    溫白柔嚇得抬起頭,叉子在盤裡茲啦一聲劃了一下,她裝作若無其事小聲的問,「洛辛哥,怎麼了?」

    「沒什麼。」

    肖洛辛笑了笑,模樣看上去一表正經。

    他雙手交疊,托著下巴,很感興趣的樣子,又問,「那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到我家裡玩嗎?」

    「嗯,記得。」

    溫白柔硬著頭皮。

    肖洛辛看了她一眼,說:「我們是小時候定下的婚約。」

    「青梅竹馬。」溫白柔淡笑,「還真的挺有緣。」

    假的。

    他們小時候根本沒有定下婚約。

    若不是他哥沈致京出事,聯姻的將會是沈致京。

    其實,三番五次面對面前這個女孩,肖洛辛不是沒有起過疑心。只不過他想要溫家騙婚的代價太高,而且又是那麼不切實際,便沒有深想。

    雖然還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他並不打算太過輕舉妄動。肖洛辛壓下心中的煩躁,繼續與她攀談。

    「聽說你姐姐是最近才回歸溫家的?」肖洛辛漫不經心道,「不如和我說說。」

    溫白柔……那個小姑娘。

    肖洛辛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溫白柔」的臉龐。

    他們第一次在餐館遇見,那個姑娘像是對他避之不及似的,對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牴觸和厭惡。甚至,當他提出要送她回家時,她毫不猶豫地拒絕,還說出什麼「男孩子也要保護好自己」的話,故意懟他。

    肖洛辛突然想明白了什麼,一種猜測浮現在心底。

    溫白柔不知道此刻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肖洛辛在想些什麼。

    今天是她第一次約會,她格外緊張。

    剛才點菜也沒有表現好,溫白柔揪了揪衣角,抬頭看向肖洛辛,微笑道:「洛辛哥……」

    溫白柔拿起一瓶打開的紅酒,正準備站起來倒。

    肖洛辛摁住她的手。

    這是一雙纖細而白嫩的手,手腕上還繫著曙光寶石飾品。

    因為母親沈容霏喜愛藝術的緣故,肖洛辛從小對音樂耳濡目染,被沈容霏逼迫著小時候也學了幾年鋼琴。

    在他的印象里,溫家那位小千金從小鋼琴彈得好。常年演奏鋼琴的人,一般手指修長柔韌,有些人指腹處烙下些薄薄的繭,手指關節處會有輕微的變形。

    而面前這個女孩,依憑肖洛辛的直覺,根本就不像是從小彈鋼琴的樣子。

    「洛辛哥……?」

    見肖洛辛盯著自己的手發呆,溫白柔忍不住問,「你還好嗎?你怎麼一直盯著我的手看啊。」

    「沒什麼。」

    肖洛辛鬆手,眼底暗了暗,繼續不動聲色的試探,「囡囡,你喜歡我嗎?」

    「…啊。」

    怎麼突然問這個。還這麼直白。

    溫白柔將紅酒擱在桌子上,支支吾吾的,臉頰發紅,緩緩道:「當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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