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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7:49 作者: 寒花一夢
這同樣意味著葉明珠接受她的道歉。
意外之喜,宋嘉月反覆確認兩遍信上的內容,嘴角微翹。
正當她想去找俞景行的這會兒,丫鬟春花從外頭進來。春花行至宋嘉月的面前,壓低聲音焦急道:「小姐,我聽說董七少爺……」
宋嘉月瞥一眼這個丫鬟,臉色驟變,沉聲問:「你曉得自己在說什麼嗎?」
春花見狀,忙噤聲,一張臉卻漸漸發白,雙唇顫了顫。
房間裡無其他的人。
宋嘉月把葉明珠這封信收好,這才看向春花:「你很在意這個董七?」
春花連忙搖頭,復深深低下頭去。
宋嘉月問:「你且說一說,為什麼這麼在意這個人?」
「上回你同我遞那些個東西,你當真曉得自己在做什麼嗎?你這樣將我往火坑裡頭推,一次不夠還想再來第二次?可是我待你太好,才叫你做出這些事?」
「奴婢不敢。」
叫||春花的丫鬟忽而跪了下去,「小姐,小姐,奴婢不是……」
宋嘉月其實不喜歡被人這麼跪來跪去。
但現下叫這丫鬟起來也不行,只能先任由她跪著,把話說清楚、問明白。
「怎麼?」
宋嘉月擰眉冷聲道,「你還有苦衷了不成?」
「小姐,奴婢也不願意,奴婢也是不得已的。」春花仰頭看宋嘉月,嘴唇發白,臉頰划過兩行清淚,「奴婢……有孕了……是……是他的……」
「他說只要奴婢先幫他做事,往後他會納奴婢為妾,也定然會和奴婢肚子裡的孩子相認……」春花雙手捂臉嚶嚶啜泣,「奴婢當真是沒有辦法了。」
宋嘉月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嚇。
她眼前這個人,當真是叫什麼春花,不是叫白蓮花?
這得是多糊塗才會信什麼納妾認子的說法?
甚至還為了這種完全不靠譜的承諾,不管不顧要把原身往火坑裡推?
而且居然說自己有孩子了?
董齊光的孩子?
宋嘉月一陣頭疼,這是什麼原著沒有寫到的神展開劇情。
思索半晌,她揚聲把徐嬤嬤喊進來。
跪在地上的春花心知不妙,額頭冷汗直冒,跪行兩步到宋嘉月面前,手指拉著她的衣袖,不住哀求:「小姐,小姐,你可憐可憐我吧!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吧!」
徐嬤嬤很快走進來了。
看到地上的春花,上前把人拉扯開,方問:「少夫人喊老奴何事?」
徐嬤嬤是原身的奶娘,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宋嘉月記得,小說里寫過徐嬤嬤對原身忠心耿耿,原身被沉塘那一日,徐嬤嬤竭力阻攔,結果被活活打死了。
她之所以喊徐嬤嬤進來,是曉得這個人不會有什麼二心。再則徐嬤嬤到底是個有閱歷的人,辦起事來利索乾淨又周道。怎麼安排這個春花好,徐嬤嬤會更清楚。
「嬤嬤,您看看怎麼把她送走?」
宋嘉月半交待半商量道,「問一問她願意去哪裡,總之我是留不得她了。」
「好歹主僕一場,便從我私房裡取一百兩齣來。」
怕被誤解,她又解釋說,「把人送出鄴京即可,也不必傷她。」
「我去一趟少爺的書房。」
揣著葉明珠的信,宋嘉月起身,在徐嬤嬤耳邊小聲多交待幾句,走出裡間。
一百兩銀子也很不少了。
倘若這個丫鬟以後安安生生的過日子,這些銀錢足以保證她衣食無憂。
有孕與否,她去到外地,旁人不知她底細,重新來過並不難。
宋嘉月輕嘆一氣,曉得自己或許心軟。
這個丫鬟固然犯了錯,宋嘉月卻使不出「處置下人」的那一套手段。還是把人送離鄴京,往後她們互不相干,各自走各自的道吧。
這些日子不必出門,俞景行依舊整日整日躺著,無非從在房間裡躺著,換成到書房去躺著。宋嘉月是不認為在書房會躺得更舒服一些,只是也不干涉他的事情。
在書房尋到人。
宋嘉月把信拿給俞景行看:「明珠來信,說張神醫來鄴京了。」
俞景行倚在小榻上,似有些疑惑:「張神醫?」
宋嘉月更奇怪,他一個病秧子,怎麼會不知道張神醫這麼一號人物?
「張神醫來去無蹤……」俞景行回想起來,曾經他的父親也是想要找張神醫替他看一看的,然則沒有半點消息,找不到人自然無法為他醫治,「他竟在鄴京?」
「許是從外地過來的。」
方才還以為他不知,原來是知道的,宋嘉月心中疑慮被消除。
「要不要去求張神醫幫你瞧一瞧?」她和俞景行商量著,「明珠在信里說張神醫性格古怪,未必肯出手相幫,但我覺得,既有機會,不妨試一試?」
宋嘉月湊過去指一指信紙上的一段話。
「何況,明珠連張神醫現下在何處落腳都幫我們打聽好了。」
兩個人離得近,俞景行不經意嗅到宋嘉月身上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隱隱約約、若有似無,莫名有些好聞。他側眸,望見她白皙的側臉,專注瞧著信箋的一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