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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7:05 作者: 自捅千刀
因著年齡差異與時代不同,白芍芍喜歡穿簡約百搭一些的款,奶奶卻更傾向於深色碎花,家裡現在也一點都不缺錢,便去了商場專門的老年人服裝店購物。
一路上,白芍芍遇到了好幾個和她打招呼的陌生人,有的喊著「小白」,也有人喊「芍芍」,甚至還有人喊她「白姐」,差點讓她以為自己不是陪家裡人逛街而是明星出行,粉絲這才那麼多。
……那位火眼金睛喊她「鹹魚」的朋友就不必了。知道你是綠江來的,低調點成不?
因著寒假是學校放的,年假是實驗室放的,回去「上班」的第一天,白芍芍徵詢過欒院士的意見,還帶著家裡人去研究所參觀了一下。當然,是隔著窗戶的,畢竟這是每個成員都有登記的實驗場所,沒有特意為他們準備防護用具。
但即使是這樣,白父、白母以及白奶奶也仍激動不已。
這些設備、材料,他們一個名字都說不上來,卻仍為此心情激盪。
再看看走在他們身邊的那些孩子,一個個面容清正,衣著得體,談吐間進退得當,一看就都是收到過良好教育的。
想到女兒/孫女就是在這樣冷靜自持的地方做研究,身邊也都是靠譜、友好的學長、學姐和老師,他們就覺得心中放了一百二十個心。
世界上並非全然的美好,但也並非全然的惡意,起碼美好是勝過惡意的。有這樣成熟穩重的朋友和老師幫著芍芍,即使還有翁子林那樣的人,他們也能放心她可以完美應對。
「我家芍芍以後就多多麻煩您了。」臨走前,白父和欒雲陽院士握手拜託道。
欒雲陽院士溫和地彎彎唇,點了點頭:「她在我的實驗室一天,這就是一天我的分內事。放心吧。」院士風度盡顯無餘。
見狀,白父幾人終於放心離開。
等白芍芍送家人走了再回實驗室,就見方才還幹練得「站如松,坐如鐘」一群人已然「消失」,有的啃著煎餅閒聊八卦,也有邊喝牛奶邊翻期刊,包括欒雲陽院士也是不知什麼時候懷裡都報了個枕頭,說是昨晚對實驗有了點新想法沒忍住通宵查資料,現在太困了,要補覺。
放眼整個實驗室,滿目都是「鹹魚」二字,哪裡有外人眼中「精英人士」、「高智商分子」應有的格調?
白芍芍:……
果然這才是她熟悉的大家。
《數學年刊》3月刊最終還是登出來了那篇《關於p-超循環嵌入子群的一個新判別準則》,本期強推,署名白芍芍,既是在「學術不端」風波中的表態,也是確實對這篇論文質量的肯定。
儘管並非白芍芍的有心而為,但確實是讓《數學年刊》被拖下了水成為風口浪尖,對此,白芍芍始終心下微微愧疚,便決心之後如果還有數學論文,除非特殊原因,儘量都往這本期刊投稿。
沒了品行不端之人在生活中攪渾水,白芍芍的日常再次恢復平靜,每天就是上、下課,看論文,做實驗……哦,還有約會,雖然確實相對來說這件事占比很少。
周五下午,白芍芍和傅言錫去到了公寓裡。
晚飯是傅言錫做的,土豆燉牛腩是白芍芍的最愛,煮得透爛的土豆塊與筋肉香軟的牛腩拌在一起,肉香與土豆香交纏,入口軟綿濃郁,下飯極了。
傅言錫做了飯,洗碗便是白芍芍來。洗著洗著,正哼著小曲兒的白芍芍便發覺自己腰上默默環上一雙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而那骨節分明的大掌也正好覆在她肚子上,撒嬌似的拇指輕勾,勾得白芍芍肚子上的軟肉有些癢,心亦然。
「你幹嘛?」她轉過頭,笑問他,「剛剛沒吃飽嗎?現在還來吃我豆腐?」
下巴輕輕擱在白芍芍肩頭,傅言錫聲音悶悶:「沒吃飽,畢竟一個月能吃的次數屈指可數,估計進研究所的那張門卡吃你豆腐的次數都比我吃的多。」
白芍芍:……
雖然但是,這竟然是一具有據可循的真話。
伸手,往身後那人臉上抹了下泡沫,見他猝不及防被弄下意識的那瞬懵然神情,白芍芍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乾脆轉身,用沾滿泡沫的手捧住傅言錫的臉,踮起腳尖,便「mua」的一口親了上去:「門卡隨時會弄丟,隨時能換,但男朋友以前是我哥哥,以後也會是我老公,永遠不會換。」
被白芍芍這麼故意地弄了兩次,傅言錫面上已經沾滿泡沫,看著她的眼眸卻晶亮,驟然俯身,嘴唇與她碾舐,極盡溫柔,眼中滿是笑意:「嗯。」
美色當前,白芍芍腦子當機地眨眨眼,而後見他眼中笑意愈盛,這才反應過來,「啊」地捂住臉:「傅哥!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臉上泡沫都到我臉上了!!!」
傅言錫但笑不語。
去年,白芍芍受錢教授邀請,加入「黎曼假設」項目組,每兩個月都會定期參與研討。因著「蘆花物理杯」已經結束,她的時間得以空出來,倒是能更全身心投入進來。
不得不說,能作為「世界七大難題」存在,更是「素數」類數學假設的巔峰,「黎曼假設」的難度確實是無與倫比的,光是前人的探索和研究進度,白芍芍便一直看到了現在,可還有一部分沒看完,更遑論從中集大家之長地給出什麼新想法了。
只不過,因著張耀教授被牽連其中的那個「學術不端」事件,「黎曼假設」項目組有幾個與欒雲陽教授一般知道內情的張耀教授的老朋友,對白芍芍更敞開心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