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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7:05 作者: 自捅千刀
    隔了條走道的左邊那個女生也是,抓耳撓腮的,一會兒抖腿,一會兒轉筆,口吐芬芳聲雖然沒有,磨牙聲倒是隱約可聞。

    白芍芍又低頭看了看擺在自己面前的筆試試卷題目。

    如何人工合成bec?(不用具體數據,只要基本過程)

    談一談你對多重耦合振子系統的同步動力學認知。

    s原子目前成功融合併成功應用的案例。(2個)

    …………

    太簡單了。

    重新看了一遍,確定自己應該沒有理解錯這幾個題目的意思,白芍芍不由心中暗嘆。

    本身作為核心研究人員,在與「多重耦合振子系統下bec與s原子融合探尋」有關方面,她的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都已經足夠豐富,偏偏物理界現下對bec的實際應用並不看好,真正用心去立項研究了的嚴格意義上來說只有欒院士一人,偏生為了避嫌,「蘆花物理杯」賽方又不可以去找欒院士出題,只能找其他物理學家出。

    術業有專攻,研究方向不同,在這個領域其實也就是「外行」,又沒有實驗經歷,單憑對他們論文的短暫閱讀根本出不了什麼高難度的題目,這才導致白芍芍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拿到的是份假的「蘆花物理杯」第三輪評審筆試題目試卷,尤其是在好似周圍所有參賽選手都被難到了的情況下。

    撇撇嘴,心說反正自己只是來參賽的,題目難易不是她需要負責的,白芍芍便拿起筆,開始作答。

    邊寫,她邊腦子裡響起一些旋律歡快的調子,輕鬆自如得仿佛只是在回答一份再簡單不過的採訪題。

    真·玩兒似的。

    與之相反,坐在她後面的那個男生卻是快要被逼瘋了。

    徐漢義是在讀研究生,這次參加「蘆花物理杯」是覺得不說金銀銅了,起碼也得混個優秀獎回去,這樣才能在讀博時候選理想中的專業。為此,他還厚著臉皮抱了同實驗室一個學長的大腿,死皮賴臉地和他們組在了一個團隊裡。

    原本他主意打得很好。決賽時的答辯反正不用他上台,而即使被評委提問了,那些簡單的理論他完全能答上來,畢竟抱大腿不代表什麼都不做,論文還是付出了很多時間去努力的。

    可他媽誰能想到今年的「蘆花物理杯」突然就改革了,第三輪評審增加了個什麼鬼筆試,題目還出得特別犀利,難得他頭都禿了快。

    就在徐漢義快被題目難得愁死了之時,就見坐他前面的女生驟然伏案,一副有了思路的模樣,心中登時壓力愈發大了幾分。

    為什麼別人都有思路了,就他沒有想到啊啊啊!

    萬一筆試不通過……特麼他真的不是什麼都不做混進來的那種學術不端的人啊!

    越想,徐漢義越緊張。越緊張,徐漢義也就越忍不住去想。

    偏偏他一開始只以為前座那個女生是突然有了點靈感,結果就聽前面傳來「唰唰」不斷的寫字聲,顯然不是一閃而過的靈感而是真的會答,徐漢義深呼吸一口氣,提起筆,抓住腦中的那一點靈感,硬著頭皮作答。

    或許是沉浸進去了,也是確實腦中有東西,他漸漸便作答得流暢起來,心態也逐漸穩定。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似是監考老師就停在前面,好奇抬頭,卻正好看到前排那個女生手中試卷提前交了後收拾東西走人的一連串舉動。

    草,認真的嗎?他好不容易有了答題思路的難度這麼喪病的筆試,竟然有人能這麼快就作答完畢?!

    別和他說什麼不會就放棄了。開玩笑,這可是「蘆花物理杯」,還是第三輪評審!能進來這一兩年的除非學術不端,否則不可能是那種什麼腦子裡沒東西的人,當然不可能輕易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畢竟不到最後誰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就那麼幸運獲了獎甚至躋身金銀銅前三名?

    不只是徐漢義,考場一眾參賽選手都正被這出乎意料難度的筆試題目纏得直想罵人,聽到有人動板凳,抬頭就想口吐芬芳,卻沒想竟看到的是有人提前交卷的背影,當場就懵在原地。

    題目這麼簡單嗎?不可能啊!沒什麼質量的論文哪裡走得到第三輪評審環節!

    所以這就是學術大牛的世界嗎?真正有實力的人就是不畏懼物理學家們那些角度刁鑽的提問,隨隨便便就能搞定這麼坑人的筆試。

    思及此,眾人皆不由落下學渣的淚水。

    而葛丘平、藍月喬幾人所在的考場其他參賽選手也都經歷了差不多的絕望。

    能走到「蘆花物理杯」第三輪評審,他們所有人都是學校里的佼佼者,更是從小到大的天之驕子,真的是很久沒體驗這種被「吊打」的感覺,腦中都唱著那句歌詞。

    「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提前交卷出來的人都被安排到另一個階梯教室等待筆試結束。白芍芍進去後,還沒坐多久,就見向倫達他們也都出來了,頓時明白嫌棄試卷太簡單的人不是自己一個。

    「講真的,我看到試卷時人都傻了。」將手中的文件袋隨意甩在桌上,藍月喬一臉不敢置信,「這可是『蘆花物理杯』啊,題目這麼簡單,我差點以為自己是參加的學校期末考試了,還是只求及格的那種。」

    「是啊是啊。」葛丘平也對這個事十分疑惑,「尤其我前面那個大叔一會兒就要撓撓頭,嘆氣聲頻繁得要命,好像題目特別難的樣子,搞得我還懷疑了下是不是我理解錯的題目的意思,緊張兮兮地以為自己審題有誤趕忙重新看了一遍,發現確實就是題目太簡單的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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