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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7:05 作者: 自捅千刀
寫完三道解答題,白芍芍感覺有些累了,便休息地甩了甩右手,坐直身子,微微動了動僵硬的腰,感覺自己又精神起來,這才拿起筆繼續作答。
稍微正規點的考試和競賽,除了每個考場安排的監考老師,還會有每個考場輪轉的監考組長,查看每個考場的具體情況。
羅光建便是這屆hmo省賽的監考組長。
大冬天的,寒風嗖嗖地往脖子裡鑽,從一個考場出來,在走廊上沒待兩秒,他便趕忙進了下一個考場。
在進考場前,他看了下,發現之前考了滿分的那個白芍芍也在這個考場,便在巡視的時候注意了下每個參賽選手桌角貼著的信息。
看到「白芍芍」的名字時,他停下了腳步,悄悄打量她的答題紙。
事實上,數學題難並不是難在計算,而是難在思路上。越是難度大的數學題,能在短時間內想出可行的解題思路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要理清楚其中的關係並寫成步驟環環相扣的解題過程,自然會寫一會兒就稍稍卡頓地停下來思考。
羅光建自己就是理科生,甚至讀了研,高數貫穿為時七年的整個大學生活,在這方面便頗有感慨。
因此,看著一個個步驟行雲流水般從筆下傾瀉而出的白芍芍,羅光建卻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按照她將試卷折起來的方向,正在做的大概率是最後一道解答題,也是整張試卷上最難的題。他方才已經走過了好幾個考場,雖然還沒看到另外兩個滿分選手的作答情況,但根據其他選手的答題速度以及神情就能猜到這次試卷到底有多難。
在其他參賽選手基本剛剛做完第一道或者第二道解答題的時候,她不僅做到了最後一道解答題,甚至做得特別輕鬆,仿佛這不是模擬了全國賽的hmo省賽試卷而是平時在學校里的月考試卷,好上手極了。
羅光建有些感慨,也有些艷羨。
他當年也參加過hmo,卻在省賽時被刷了下去,一場比賽下來差點整個人的心態都崩了,反觀作答邏輯清晰、情緒狀態放鬆的白芍芍,也就不怪人家被默認肯定是今年省隊六個名額中的一人了。
無聲嘆了口氣,收回視線,羅光建繼續巡視考場,卻是無意識地將本就放輕了的腳步再次放輕,想著不要打擾她的發揮。
說不準,她省賽又是滿分呢?
想到這裡,羅光建突然被自己這個想法逗樂了,不由搖搖頭。
複賽能滿分已經很不錯了,省賽還滿分,真的是想太多。
「呼——」終於做完了所有題,白芍芍深呼吸一口氣又吐出,整個人驟然放鬆下來,從頭開始檢查。
寫完所有題目,步驟那麼多,手確實累了,也是清楚剩下的時間不夠在草稿紙上再寫一遍,白芍芍便將手放在身前揉弄著放鬆筋骨,只是用眼睛看並在腦中復盤這些題的解答過程。
畢竟時答題時腦子裡一直邏輯清晰,每一步也都是深思熟慮後寫下來的,馬虎的可能性本就幾近於無,再加上她如今記憶力不錯,其實心裡也對自己寫下來的所有解題過程都有數,復盤便很快。
欣賞了下自己寫得滿滿當當也工整清爽的答題紙,想著自己在的這個考場在最高一層樓的最裡面,估計到時候和大家一起交卷再下樓可能會讓戴澤民等得有點久,也是已經復盤完畢,心裡也清楚後面再復盤應該也復盤不出什麼來了,白芍芍便舉手和講台上的監考老師示意了下,站起身,提前交卷。
她以己度人,覺得這次的題目只要吃透那兩年的hmo全國賽試卷,稍稍思考再認真仔細點就基本都能做出來。可這畢竟是hmo省賽,而即使嘴上說著吃透hmo歷年真題,就好像平日裡考完了試老師講壓軸題,班上其實大部分同學都沒吃透。
但事實上,在白芍芍已經開始檢查環節時,其他參賽選手大多還卡在倒數第三題前後的進度,怎麼都想不出解題思路,心態也已經搖搖欲墜。
坐在白芍芍右後方的吧個戴著厚厚酒瓶底眼鏡又滿臉青春痘的男生便是如此。
他剛剛做到倒數第三題,卻已經快被題目的難度給搞崩潰了,抬起頭,深呼吸幾口氣,告訴自己千萬要穩住心態。hmo選拔的可是最後要代表祖國參加國際競賽的真正的數學特長生,現在又是省賽,難度大很正常,要難肯定不是只難他一個人。
這樣想著,他正好看到了左前方同樣停下筆正掰著手指「苦思冥想」的白芍芍,心下對自己的安慰頓時找到了肯定。
果然!他就知道難的肯定不是他一個人!
放輕鬆,放輕鬆。
找到了安慰,男生的心態重新平和,低下頭,正準備繼續作答,卻聽到前面傳來板凳挪動時與地面摩擦發出的一聲「嘎吱」。
愣了下,他心裡一個「咯噔」,抬起頭,正好看到白芍芍從板凳上起身往講台走去的背影。
同樣被這突兀的一聲響驚動到了的,還有考場裡的其他參賽選手。
他們也反覆刷了好幾遍這兩年的hmo省賽試卷,但很明顯,今年的題目難度上升了,出題角度刁鑽,超出他們原本對試卷難度的預估,很難想出解題辦法,答題速度便降了許多。
眼見比賽只剩半個小時出頭就要結束了,他們卻還有三道解答題沒做,別說一點思路都沒有,就算有思路都不一定能寫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