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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頁

2023-08-29 15:39:08 作者: 鹿之也
    勝負頃刻已分。虞淮安失去了最後的武器,一雙通紅的眼仍是分毫不讓地將許即墨死死盯著:

    「......許即墨,你今日若碰了我,我定會恨你一輩子!!」

    他的眼中噙著瑩瑩的水光,卻是倔強地怎麼也不許它落下來。許即墨無言地與他對視,半晌,終究是認輸一般嘆了口氣,輕輕從他身上爬起來。

    說實在的,虞淮安這人最是心軟,許即墨其實並不相信,他真的能記恨自己一輩子。儘管如此,他瞧著對方泛紅的眼眶,終究還是不忍心惹他流淚。

    他剛一鬆手,虞淮安便立馬翻了個身縮到牆角,背對著他不作聲了。

    許即墨看著那抹倔強的背影,發現對方肩膀都氣得發抖。他頓了一下,茫然無措地心想:

    他不會......真的把人弄哭了吧......?

    「餵......」這樣想著,他猶豫地伸出手,「虞......淮安?」

    他壓根還沒碰到對方,虞淮安卻跟身後長了眼睛似的,驀然出聲:

    「別碰我——!!」

    許即墨的手尷尬地頓在半空,明明白白聽出他聲線里的哽咽。

    他的氣勢一下子軟了下去,看著虞淮安,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沉默半晌,終是小心翼翼地貼著床腳坐下來,放緩了聲音解釋:

    「......你誤會了。我和夏侯薇,不是那種關係。」

    虞淮安沒有反應。

    許即墨無聲嘆了口氣,接著說:

    「我父皇是曾經想讓我們兩家結娃娃親沒錯,可那都是在我出生之前的事情了。如今我們都只當笑話一說,沒人當真的。她比我還大兩歲,年方七八之時便敢追著我打,害得我被整個宮內之人取笑。這些年以來,她看上過的男人沒有十個也有八九,最近又跟個北梁的小小將領搞不靈清。你自己想想,就她,我怕是瞎了眼才能看得上。」

    此時的夏侯薇還在外間喝得開懷,全然不知自己的形象被這便宜竹馬壞了個徹底。

    虞淮安仍一動不動,許即墨卻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態度有所鬆動。

    於是他乘勝追擊,大著膽子爬上床,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虞淮安的衣角:

    「彆氣了,我說的都是真的......再說了——」

    他的聲音放低,聽起來竟有些委屈:

    「我心裡頭有誰......你還不清楚嗎。」

    虞淮安被他氣得心口發疼,任他將衣角攥著,氣鼓鼓地想:

    你謊話連篇、陰晴不定,你心裡頭有誰,我如何能夠知曉?!

    原本打定了主意再也不理許即墨,此刻他卻又違背了誓言,背對著人,聲音繃得緊緊的:

    「......那你,喝了嗎?」

    「什麼?」

    許即墨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虞淮安驀地轉過身,自以為兇巴巴地將人瞪著:

    「我問你,合卺酒,你喝了嗎?!」

    「......」

    原來是為這事——許即墨恍然大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而還不待虞淮安發作,他先一步撲上去將人擁在懷裡,情不自禁地在對方發頂印上一吻:

    「沒喝。當然沒喝。我同她說了,不合適。」

    「再說了,」他的聲音噙著笑,放得低低的:

    「我這不是......家裡,還有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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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舉案齊眉

    屋外,這場盛大的筵席終於有了臨近尾聲的跡象。

    鄭青掛念著虞淮安方才喝了酒,也顧不上與同僚寒暄,偷偷溜去膳房,替虞淮安打了碗醒酒湯回來。

    哪知剛剛行至門口,忽聽得房裡「哐啷」一陣響聲,像是什麼東西滾落了一地。鄭青擔心是虞淮安出了什麼事情,當下也顧不得禮數,兩步衝上前推門而入,映入眼前的景象卻登時令他石化在原地。

    房裡一片狼藉,桌上的東西被掃下去大半,想來剛才的響聲正是來源於此。他最景仰的太子殿下此刻衣衫凌亂,領口大敞,正將那位虞公子死死壓在桌面上。而那虞公子的狀況只有更糟,一身衣裳被褪了大半,一雙長腿無力地掛在太子腰身。從鄭青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虞淮安一小片白皙的胸膛,上面布滿了曖昧的痕跡。配上那雙迷濛的眼睛與被情慾染紅的臉,美得令人心驚。鄭青驚恐地感到,幾乎是看見這一幕的一瞬間,自己竟也大逆不道地起了反應。

    好在許即墨沒注意到他的異常。他一手反應迅速地拉起虞淮安的衣裳,另一手捂住虞淮安的眼睛,沖鄭青無聲地做了個口型:

    「——滾!」

    鄭青瞳孔一縮,立馬逃也似的衝出門去,直至將門在身後關上,才敢大口喘氣——

    方才殿下的眼神太過可怕,幾乎像恨不得當場殺了他似的。

    他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回想起剛剛驚鴻一瞥的那一幕,耳朵卻又不爭氣地紅了。

    ***

    「怎麼了……」

    視線忽然被蒙住,虞淮安下意識地感到不安:「是、是有人來了嗎?」

    「沒有,沒誰。」

    許即墨笑了一下,方才對著鄭青的陰寒蕩然無存。

    不待虞淮安多想,他又拿起桌邊唯一倖存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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