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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5:39:08 作者: 鹿之也
    府中下人許是沒料到兩人那麼快回來,停雲軒中還漆黑一片無人侍候。許即墨輕手輕腳將人放在床上,剛想起身去點盞燈,不料袖子被人輕輕勾住。

    「許即墨......」

    虞淮安剛剛喝了酒,微啞的嗓音像羽毛一般,輕輕在許即墨心上撓了一下。他的眸光如水,一頭烏髮如海藻般鋪散開,被窗外透進的月光映照著,好似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

    無辜而誘惑。

    這是許即墨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個念頭。

    他的喉結情不自禁地動了動,無端覺得嗓子有些發乾。

    偏生虞淮安一無所覺,微涼的手指蹭著許即墨的,朱唇微啟:「我錯了......」

    「......你說什麼?」

    許即墨沒聽清,俯身將右耳貼在他唇邊。

    虞淮安動了動,一隻手順勢攬上許即墨的脖子。原本只是為了讓他聽清,可真抱上了,又下意識死死攬住不讓他走。同時那柔軟的唇瓣在他下頜啄了一下,又如小動物撒嬌一般下滑到他頸間,最後不輕不重地吻上那突起的喉結,嘴裡輕輕念著:「我錯了......對不起,我沒護好你,我害你難過......我知道錯了,你別不理我,我會對你很好的、真的,我會用一輩子補償你的......」

    「......你能不能,別討厭我?」

    許即墨被他碰到的第一下整個人就已徹底僵住。他背上肌肉緊繃,撐在虞淮安腰側的手一下收緊了,表面突起青筋。

    「虞淮安,你......」

    他想說「你在說什麼」,或者是「你別發瘋」,所有的話卻在抬頭與虞淮安四目相撞的一瞬間斷在喉嚨里。虞淮安的一雙眸子水光瀲灩,看向他的眼神中宛如承載著一個世界那樣重的、不可說的情意。柳眉微蹙著,好似帶了點哀求。

    「不要走......」

    剩下的話沒能說出口——許即墨低下頭,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唔......」

    他吻得兇狠,虞淮安有些痛,卻還是微仰了頭,本能地給他回應。喝醉的他哪裡是許即墨的對手,幾息之間便被對方攻城略地,只能微張著唇舌被動承受,所及之處攪起一片令人臉紅心跳的水聲。

    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太過刺激,虞淮安下意識用手抵住許即墨胸膛,還未來得及推阻,便被有所察覺的對方先一步扣住,強硬地按回床上。

    「啊!!!」

    「——誰?!」

    門口傳來「噹啷」一聲打破了此刻溫存,許即墨凌厲地轉頭,正看見油燈掉落的一瞬間,火光照亮了芒種驚愕的臉。

    那燈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幾圈,熄滅了。只有微弱的月光照著一室的沉默,還有床上人微微的喘息聲。

    「呃......對不起主子、殿下、啊不大人,」芒種顯然嚇得不輕,「咚」地一聲雙膝跪地,話都講不全了,「我只是聽見馬車的聲音,想、想來看看您回來了沒有。」

    「......沒事,麻煩你再去點盞燈。」許即墨瞥了眼神渙散的虞淮安一眼,替他答了,「對了,他今晚喝了不少酒,最好煮點醒酒湯備著。」

    「好的這就去,」芒種忙不迭應下,「我、我過會兒再回來。」

    許即墨目送著人出去,想到虞淮安這狀態可能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沒了再進一步的興致。他目光一轉,卻發現床上人還在直勾勾地看著他,生怕他跑了似的。許即墨哼笑一聲,壓抑許久的煩躁好似終於得到了些許紓解。

    「你喜歡我,是不是?」他這樣說著。

    沒等虞淮安用渾沌的頭腦想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許即墨忽地又低低笑起來,神色近乎癲狂。

    「哈、哈哈哈......虞淮安,你喜歡我......你居然......」

    月色下他的眼眸閃動著某種寒光,像是勝券在握的憐憫;又如頂級的獵手,終於尋到最佳的武器。

    【作者有話說:作者(扛大旗.jpg):談戀愛!!談戀愛!!(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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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哪位故人

    芒種煮的醒酒湯到底是派上了用場。許即墨回聽雨樓後,虞淮安一晚上起來吐了兩三次,吐得人都虛了,再無心琢磨其他。

    翌日一早,虞淮安從宿醉中醒來,那頭痛欲裂的感覺登時讓他想死。

    可昨夜喝的酒顯然還是不夠多,片刻後與許即墨那些荒唐的記憶全部歸位,讓虞淮安更想死了。

    「芒種,你跟我說說,」他試探著喚了一聲,滿臉生無可戀:「我昨晚......幹什麼了?」

    他只是出於不敢置信的心理追問一句,沒想到芒種聽到這話,看起來比他還害怕:

    「我我我、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不記得、我不會往外說的!!大人您您您饒了我這一次吧——」說著也不等他回答,放下東西就「噔噔噔」地跑出去了,簡直跟後頭著了火似的。

    居然連一向最為穩重的芒種都被自己逼到這個份上,虞淮安嘴角抽了抽,不知該誇誇自己還是怎麼的。

    可是我、我也好想逃啊......他坐在床上,欲哭無淚地想。

    這廂虞淮安正盤算著如何收拾行李出府避開許即墨幾日,那廂一打開門,正與他要躲開的對象來了個四目相對。虞淮安本就還沒想出應對之策,此刻毫無心理準備地與對方碰上,大腦登時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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