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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7:00 作者: 十一年
    燕臻對上他的目光,輕點了下頭,「先看一下我的娘親。」

    杜大夫這才快速回神,趕忙去為唐馨把脈,他穩住心神,壓住內心的震動細細的感受脈搏。

    「夫人是哪裡不舒服?心口悶?還是……」

    「嗯,有點兒。」

    唐馨面色複雜,含含糊糊應了一聲。

    「夫人內心鬱結,恐是這幾年心中帶著事兒,加之這兩日沒有睡好吃好的原因,使得身體有些虛……」

    第九百七十六章 完了完了

    這幾句話說的,跟自家女兒說的都差不多一樣。

    燕敘和唐馨這般想著,內心卻踹踹跳動,這是巧合?

    正這般想著,突然的,杜大夫一聲『咦?』,接著眉頭都擰起來,臉色也嚴肅了。

    他的手指搭在唐馨的手腕上,細細的探著,弄的唐馨和燕敘也跟著緊張起來。

    「這好像是……好像是……不明顯,但是這是……」

    因為月份尚短,杜大夫有些不敢確定。

    燕臻看的嘆一口氣,接話,「是喜脈。」

    就這麼三個字,卻是讓杜大夫醍醐灌頂,是的,他就覺得是喜脈,但是並不明顯,所以不敢直說,這會兒得了認同,他又更加仔細的探脈,接著臉上頓時被歡喜之意籠罩,「是喜脈,恭喜夫人,大老爺,夫人懷孕了,雖然月份尚淺,但確實是喜脈。」

    杜大夫驚喜的說道。

    燕敘和唐馨對視一眼,他們同樣的高興,只覺得心口都在砰砰直跳,但下一刻他們雙目齊齊的看向自家的女兒,更覺得震動不已。

    說對了。

    竟是全都說對了。

    他們的女兒痴傻之症好了,而且並未得什麼失心瘋,是真的懂了醫術,在這兩年多的痴傻之中有高人在睡夢中指點了她醫術。

    這樣的造化,大造化……

    唐馨落了淚,眼圈通紅。

    滿肚子的話要說,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邊杜大夫後知後覺,剛才是大小姐說的喜脈兩個字吧?大小姐如何知道?

    「娘親,你懷了身孕,加之你這些日子都沒有休息好也沒有吃好,身體虛弱的緊,所以不可過分激動,要保持平常心。」

    燕臻輕聲道。

    唐馨連連點頭。

    看向燕臻的目光滿是慈愛。

    「大小姐,您……」

    杜大夫聽到燕臻說的這些話,加之她的氣質大變,眉眼間的清凌,這都不是一個痴傻之人該有的面目,實在是忍不住的出聲了。

    「杜大夫,我好了。」

    果真就聽到了猜測中的答案。

    杜大夫愣在原地,今日震驚太多,他都忘了反應。

    這大房在府上本是已經快要被丞相老爺放棄,這一年二房的風頭愈發的大,大房這邊守著一個痴傻的大小姐,又沒有其他子嗣傍身,多以丞相老爺隱有將二房提起來繼承家業的意思。

    所以……

    他正這般想著,忽聽一道女聲幽幽道,「杜大夫。」

    「在,老奴在。」

    杜大夫忙道。

    此時,燕臻從椅子上站起來,輕輕的踱著步。

    她身軀窈窕,本就是世家貴女,未痴傻之前,長相氣質都是一流兒。

    她走向杜大夫,每邁出一步,杜大夫額頭上便溢出點兒汗,不知為何,他覺得壓力撲面而來。

    下一刻就聽燕臻道,「杜大夫這兩年多來一直負責我的病,就沒有發現有蹊蹺之處?」

    她輕聲問。

    一句話落下,杜大夫額頭上的汗刷的一下滴落,心口砰砰直跳,腦子嗡嗡一片,大小姐這什麼意思?

    「大小姐,老奴這幾年為大小姐看病,一直是盡心盡力,但醫術造詣著實有限,確實是未能治好大小姐,如今大小姐病情大好,老奴實在是高興極了。」

    斟酌半晌,杜大夫拱手道。

    燕臻聽著這話,眉眼輕輕一動。

    她眼神落在杜大夫的身上,這位老大夫在緊張,說話的時候雙拳緊握,一副極力壓抑著的樣子。

    她輕輕眨眸。

    好像睡了一覺,她懂得的東西遠比之前要多。

    「杜大夫診治我的病情兩年,卻沒有看出我的病是因為中毒所致嗎?」

    燕臻又平靜道。

    這話一落,杜大夫蹭的一下抬起頭,瞳孔閃爍震驚,卻直直的撞進燕臻的眸中。

    燕臻衝著他微微一笑。

    這一笑,卻是不達眼底。

    而燕敘和唐馨都白了臉。

    中毒……

    之前女兒就說她臉上的胎記是中毒所致,但是他們二人都只當女兒得了失心瘋,所以並沒有相信,但女兒說她懷了身孕,說她內心鬱結,說她身體的各種症狀卻全都對上去了,那就說明臻丫頭是真的懂。

    所以她是被人害了?

    想到此處,兩人眼中都充滿了怒火,但都沒有出聲。

    只聽燕臻這邊開口道,「杜大夫,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已在府上住了二十年,娶妻生子,安家立業,你的醫術雖然達不到宮中御醫院的水平,但卻也是人之上,府上上到我的祖父,我的父母,二叔二嬸他們若有個身體欠佳,都是由您來看。

    永平三六年,我的祖父得了一種怪病,我記得也是您給診出來的,可見您的醫術在我們燕家是得到認可的。」

    燕臻的話像是在平靜的敘述,但是越說,杜大夫的臉色越是蒼白,甚至呼吸都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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