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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7:00 作者: 十一年
    因著用了兩次晚膳,秦臻吃的有些多,君家大哥便陪著秦臻在院子裡轉圈消食,兩個人說了不少貼心的話,從三哥君向宇說到二哥君淮寧,一直到入夜,秦臻才回了屋子休息。

    秦臻原本想跟大哥說說莫要讓二哥回來的事情,畢竟不知道蕭鳳棲跟皇上蕭蒴的鬥法誰能勝出,但又想到現在說了便也是徒增恐慌,而她又不能如實告知,又想到君父還未從宮中請下讓二哥回京都的調令,索性便沒開口,想著再等等看看皇上那邊的態度。

    按理說,君家喜事連連,秦臻應該睡的很好,卻偏偏噩夢連連,睡的很是不安穩,夢中怪獸出沒,看不見盡頭的黑色……

    次日醒來,腦子嗡嗡的,眼瞼下有著淡淡的黑眼圈,秦臻捏了捏眉心起身喝了一杯涼茶讓自己清醒一點兒,也是奇怪,做了一晚上噩夢,結果醒過來了卻記不清夢中發生了事情。

    秦臻第二日收拾好自己之後便又去找了馮晨,卻得知他根本沒回去玄王府,秦臻倒不是說有多著急,但是她是真想跟馮晨說說她現在這個情況,然後商量一下下一步計劃,便轉彎去了馮家。

    「君姐姐,爺爺昨日出府了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昨天晚上也沒有回來,大哥也不經常回府,你找他們是有什麼事情嗎?」

    馮容止聽聞君家大小姐上門了,忙興致勃勃的親自招待,他性子害羞,都不敢正眼看秦臻,一句話說下來,耳朵脖子羞的通紅。

    「主要是想找你大哥說點兒事兒,既然沒在那就算了,我回頭再找他……」

    第四百七十九章 怕是不成了

    秦臻看著面前的馮容止說道。

    馮容止看到秦臻便緊張的不行,一聲君姐姐已經是鼓足了大勇氣,他其實也只是比她小三歲而已,這會兒臉羞的通紅,說話都緊張。

    一聲君姐姐落下,見秦臻沒有特別大的反應,才緩了緩心。

    「要不,要不君姐姐你再等一等?我派人去尋一下大哥還有祖父……」

    馮容止忙道。

    清澈的眼神輕眨,都不敢直視秦臻。

    秦臻看他這模樣,輕笑一聲,起了身道,「那倒是不用,若馮晨回來你告訴他一聲我來過就好。」

    「嗯。」

    馮容止忙點點頭。

    秦臻已經起身往外走,馮容止忙的跟上,秦臻眉眼溫溫柔柔的,已走至門口,便又偏頭看向馮容止道,「最近身體還好嗎?」

    馮容止知道秦臻關心的是他的哮喘之症,便點點頭,「很好的,君姐姐的丹藥很好用,那套抑制病情的針法也極好,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犯病了。」

    「那就好。」

    秦臻淺笑點點頭。

    馮容止眼神微怔的看著秦臻,君姐姐真的是漂亮,人又善良,他好喜歡,想到她已被賜婚玄王,馮容止又道,「君姐姐,恭喜你,你一定會幸福。」

    秦臻已邁叫出了馮家大門,身後馮容止忙鼓足勇氣出聲喊道。

    已下了兩個台階,秦臻回眸,嘴角含笑,一縷髮絲拂過臉頰,她說,「謝謝,我們都會幸福。」

    誰不願意聽祝福的話呢?邁過絕望,等待前方的就是希望啊。

    含笑的眉眼,真誠而又溫柔。

    畫面定格,落在馮容止的眼中,在過後的很多年,他閉上眼便能回想起這一幕。

    但誰又能想到,不久之後,這淺笑嫣然的眉眼便在劇烈的痛苦中寸寸碎裂。

    ……

    秦臻出了馮家府門之後,便在長街上逛了逛,進了幾家藥材鋪,買了些藥材,出了藥材鋪一眼瞧見了街對面的蕭泓宇。

    他站在暗影里,按理說身影並不明顯,但秦臻一眼便看到他。

    隔著一條長街,目光相對。

    秦臻便想到了那天晚上他失控的親吻 ,輕嘆一聲,垂目,轉身。

    既已無可能,便見面只當不識吧。

    秦臻沒有回頭,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隱沒在長街之下。

    「主子。」

    秦臻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蕭泓宇還站在原地看了良久,金大忍不住上前喊道,他是真的心疼,心疼自家主子日漸消瘦 ,夜裡亦是睡不安穩,身上的傷未好卻總需要喝酒麻痹自己。

    金大覺得感情這個東西真的挺傷人。

    他也心疼自家主子的命不好,為何總不能與心愛之人相守。

    「馮晨說了嗎?」

    蕭泓宇的聲音有些啞,低聲問。

    「沒有,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金大道。

    蕭泓宇長睫輕垂,抿了抿薄唇,聲音低沉透著冷意,「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祖父被折磨,卻依舊咬緊牙關,如今堅持一夜,看著馮文峰的血一點一點流盡,卻依舊守口如瓶,你說這到底是個什麼大秘密?」

    金大哪裡敢隨便接話?他也猜不出來。

    「馮文峰還能堅持多久?」

    「最多還能堅持一天,畢竟馮晨懂醫術,用了些法子止血。」

    「嗯。」

    蕭泓宇點了下頭。

    隨後看著秦臻離開的方向,又輕聲道,「若到了晚上,馮晨還是不開口,便將他的弟弟也抓來吧,本王不信他的心理防線不會崩塌。」

    「是。」

    ……

    暗室。

    馮晨一夜未睡,馮老已經被他轉移到了那張簡陋的木板床上,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木板上氤氳了血跡,馮老的灰袍子都被血染成了紅色,馮晨的衣服上亦是沾了不少,謝之昂嚎了一晚上,這會兒也累了,靠著牆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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