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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47:00 作者: 十一年
    他萬萬沒想到秦臻會睜開眼,他只是閉著眼,用溫水輕輕的擦拭了一下她身體上的血跡,哪裡想到會不小心碰到了一個綿軟的東西,入手細膩綿軟,他是下意識的捏了一下,然後就看到了秦臻睜開了眼。

    蕭鳳棲只覺得腦袋一炸。

    而馮晨雖是蒙著眼,但是耳朵好用,他自是聽到了秦臻喊出的那一聲阿裴,只覺得一震,那叫一個反應快,抹黑就出了小木屋,順便還將門給關上了。

    這下子,屋內只剩下秦臻和蕭鳳棲。

    兩人這一對眼,秦臻只瞧見蕭鳳棲怔怔站著,竟好似傻了一般。

    秦臻睫毛輕顫,只當他是嚇壞了,這是見到自己醒過來了,竟激動的忘記了反應。

    「阿裴……」

    她輕聲喊,剛要說話,就見站在她面前的蕭鳳棲似如夢初醒,而後是嗖的一下收回手,接著將手直接藏到了身後,接著刷的一下背過身去。

    秦臻,「???」

    秦臻很是不解,被蕭鳳棲的動作弄的有些懵,不解的擰了下秀眉。

    此時,夏風輕輕吹拂,秦臻覺得心口有些涼意,她目光輕垂看過去,只一眼,呼吸頓時卡住,一張臉瞬間紅了個徹底,只見她衣衫半敞,小衣也散開了,大片大片的肌膚都露在外面,甚至於她的,她的……都露了一半兒在外面。

    秦臻閉上眼,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那口氣憋的她上不上,下不下,當即就伸手將錦被給抓了過來直接蓋在身上。

    可是她胸口的傷那是何其的重?那是要命的傷,剛上了藥,包了紗布,那是連動都不能動的,可秦臻這一動作直接扯動了傷口,頓時又出了血,染紅了紗布,更是疼的她悶哼出聲,臉上血色盡退,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濕。

    蕭鳳棲聽到秦臻的悶哼聲,當即轉身,一看她身上蓋著錦被,再看她沒有了血色的臉,便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

    「你動什麼?受了多重的傷不知道嗎?」

    他急聲道,伸出手就去掀錦被查看傷勢。

    卻被秦臻咬著牙,用另一手緊緊的捏著被子,頂著一臉的冷汗,瞪著蕭鳳棲。

    她還在小小的吸氣,一下又一下,來緩解剛才扯動傷口時帶給她的劇痛。

    蕭鳳棲跟秦臻對上眼,兩個人四目相對。

    蕭鳳棲鳳目瀲灩,又滿是心疼,還有一些不易察覺的心疼。

    秦臻的則是羞惱,又羞又惱的瞪著她。

    「都看到了,別遮了,讓本王看看傷口是不是又扯開了。」

    蕭鳳棲繃著臉道。

    故作嚴肅。

    但其實心都要跳出胸腔,緊張的不行。

    他長這麼大,都從來不知道緊張是什麼情緒,遇見秦臻,一次又一次感受。

    秦臻咬牙,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這個蕭鳳棲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秦臻是又疼又氣,那雙清凌的眼不知怎的就漫上一層淚霧。

    有惱怒,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澀。

    蕭鳳棲沒想到秦臻會哭,這一看她的眼淚,頓時整個人慌的不行,那端著的嚴肅頓時就沒了,一臉焦急的湊上前,「臻兒,別哭,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只是為了給你上藥,你傷的很重,這裡沒有丫鬟,也沒有信的過的女大夫,只有一個馮晨,我自是不能讓他看你,所以只有自己動手,我真的沒看見什麼,我閉了眼的……」

    蕭鳳棲這會兒臉上哪裡還有瀲灩之色,只剩下焦急,急的不得了。

    見蕭鳳棲這般,秦臻睫毛顫了顫,沒說話,主要是不知道該怎麼接,但看蕭鳳棲鳳眸中的急切,她便心軟了。

    她自是已經想到了是怎麼回事,只是她是女孩子,又是大家閨秀,羞惱是下意識的反應。

    這會兒平靜下來,眼中就沒淚了,悶悶的『嗯』了一聲。

    「臻兒,你不生氣了?」

    蕭鳳棲問道,明明是尊貴無比的玄王殿下,這會兒倒是透著些小心翼翼。

    「嗯。」

    秦臻又悶悶的嗯了一聲。

    蕭鳳棲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再看秦臻的臉色,見她目光輕垂,臉頰蒼白羸弱,可是一雙小巧的耳朵卻是粉紅的厲害,便才明白,他的臻兒是害羞了。

    「臻兒,你傷的很重,如果不是你的身體異於常人,心臟長在另一邊,這一次你凶多吉少。」

    蕭鳳棲擰眉後怕的對秦臻說道。

    秦臻眨了眨眼睛,她當時被蕭泓宇用軟劍刺傷,本已經是必死無疑,因為那是致命的傷害,但她的意識一直在流失,可最後生命力卻沒有全部流失,甚至於在服下蕭鳳棲給她的兩枚蓮丹之後,更是恢復了不少力氣。

    她是大夫,當時便知道這情況不正常,但只以為君緋色這具身體的心臟長偏了,沒想到竟然是長在另一邊,也算是走了大運。

    想到蕭泓宇,秦臻睫毛輕垂,目光有些暗淡,她真的沒想到會跟蕭泓宇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想到自己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看到的畫面,眼中腦海都是蕭鳳棲,秦臻知道,面前這個男子是深深的扎進她的心裡,徹底取代了蕭泓宇。

    「我沒事,你別擔心。」

    秦臻聲音有些啞,話說的很輕。

    不過短短一句,卻讓蕭鳳棲一酸,差點兒失了態。

    「傷的很重,你這些天最好都是臥床,什麼都不要做,任何事情都讓別人代勞,還有你剛才扯了被子,一定牽動了傷口出了血,你本就失血過多,所以要重新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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