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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35:33 作者: 麥香雞呢
    「我在另一個棚里,出了點狀況耽擱了,時間就撞了,協商了一下,那邊只接受你代替我去拍。」陸森說,「剛出差回來就要你過來幫忙,我也感覺非常的不好意思……」

    「請停止這種虛偽的客套。」許言笑著說,「我吃完飯過來,兩個小時以內。」

    「OK,感謝許大攝影救急。」

    剛掛了電話,許年又打來,問許言人在哪,回來了沒有,要不要去爸媽家吃飯。

    「回來了,吃飯的話下次吧。」許言說。

    「怎麼了呢。」許年跟警犬似的,立馬就嗅出不對來了,「你在哪兒啊哥,一回來就忙工作?」

    沈植正回廚房端最後一盤菜,許言低聲說:「沒有,在陪你嬌花一般的嫂子吃晚飯,別煩我。」

    說完,他果斷掛掉電話,掐斷了許年的狼嚎。

    而許年那位嬌花一般的嫂子已經盛好飯,站在桌邊看著許言,問他:「是有什麼事麼?」

    「臨時有個拍攝,吃完飯我得回去。」許言走過去坐下,「今天就不在你這裡過夜了。」

    沈植怔在那裡,一時沒回過神,那感覺就像小孩好不容易得到了一顆心愛的糖果,拿在手裡還沒捂熱就又被奪走,被告知現在不能拆,還要再等等。

    「怎麼了?」見他一直站著,許言抬頭問。

    「沒事。」沈植坐下來,「要忙到幾點?你才剛回來。」

    「不知道,估計凌晨。」許言回答。

    沈植安靜片刻,問:「我送你回去,之後能在你家等你嗎。」

    「你明天不上班?」

    「不出差不開會的時候,在哪辦公都可以。」沈植沒提自己請了一個月假的事,時間過於長,他怕許言問為什麼要休這麼久。

    許言想了想:「算了吧。」他低頭吃飯,「我等下坐高鐵回去,快一點。今天肯定收工很晚,讓你等著也沒意思,還影響你休息。明後天我都有活兒,等過了這幾天,我也調個假。」

    他已經能預見之後的狀態——兩人都是忙到飛起到處出差到處跑的,再加上不住同個城市,一起相處的時間大概不會很多。

    但對他們來說也許未必是壞事。

    「好。」沈植垂著眼說。

    吃完飯,把碗扔進洗碗機,沈植從冰箱裡拿了幾個橙子榨汁喝。許言站在他旁邊,問:「你怎麼不問我你做菜好不好吃。」

    沈植很淡地笑了一下:「肯定沒有你做的好吃。」他把橙汁遞給許言,「嘗嘗甜不甜。」

    許言以前很愛喝鮮榨橙汁,尤其在夏天,冰箱裡總是會堆著幾個橙子,七個剛好能榨兩杯,沈植的那杯不加冰塊,他胃不好。

    「甜。」許言又喝了一口,抬眼時剛好撞上沈植的視線,許言很快別開目光,轉了個身,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去開冰箱門,往裡面瞅。

    沈植伸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是甜。他這幾年自己做過很多次鮮橙汁,只有這次最甜。

    跟橙子無關,跟一起喝橙汁的人有關。

    喝完橙汁,上樓,許言從洗衣機里把自己洗澡換下的衣服拿出來,去露台上曬。

    「明天你記得幫我收一下。」許言說。

    「好。」沈植站在陽台門邊,回答。

    許言順手把沈植的幾件乾衣服收了,很自然的,像以前那樣,拿回房間扔在床上,一件件疊好,抱去衣帽間。

    沒有喋喋不休地聊天說話——對他倆來說也不太現實。沈植安靜跟在許言身邊,看他拉開抽屜,把內褲放進去,拉開另一個抽屜,把襪子放進去,拉開衣櫃,把衣服和褲子掛好。

    許言剛把櫃門合上,沈植就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許言渾身肌肉都僵硬起來,心臟的存在瞬時變得清晰,好像整個鼓脹膨大,那種強烈的跳動感,撞著皮肉,發出很悶的咚咚聲,許言聽到了。他沒做任何劇烈運動,只是掛了幾件衣服,所以心跳快的原因只能是出於緊張——而沈植僅僅是抱住了他而已。

    肩頸相連的那塊皮膚上傳來一陣一陣的熱意,是沈植的呼吸。許言覺得脖子酥癢,無意識地偏了一下頭,剛好輕輕撞上沈植抵在他肩頭的腦袋。

    身體貼合得過分緊密,沈植的心跳打在許言的背上,一下接一下。回國之後,許言曾經在很多個瞬間覺得沈植要死了——是真的有那種怕他下一秒就會倒地的恐慌。尤其是在聽到湯韻妍說沈植病了的時候,許言有很多猜想,心總懸著,只有現在,感受到沈植的心跳,許言才有種「這人還活著」的感覺。

    許言把沈植的手掰開,在他的懷裡轉了個身,面對面地看著他——只看了一眼,一股熱意立刻順著脖子往上沖,許言感覺臉上發燙。沈植的目光專注又克制,但那克制像薄冰,險險壓抑著,冰底翻湧的暗潮許言仍然能看清,並且難以招架。

    這種情況下,許言根本無法開口問:請問你的身體還好嗎,生了什麼病?

    但該問的還是要問,許言抬手捧住沈植的臉,剛想說話,眼前忽然暗了,沈植低頭咬住他的下唇。親上的那刻,兩人的呼吸不能自制地加重,唇瓣相抵廝磨,變得濕又燙起來,沈植的舌尖撬開許言的齒關,進攻性地纏上他的舌頭。他扣在許言腰上的手往後,挑開睡衣下擺,摸進去,手心摩挲著許言的後腰和背,有點濕,不知道是許言身上出汗了,還是沈植掌心的汗。另一隻手順著腰側往上,握住許言的後頸,鉗制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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