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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28:08 作者: 半小九
    葉楨輕呵了一聲,揚聲道:「現在我是你的主子,給我讓開!」

    「少爺!」

    兩個保鏢幾步上前,把葉楨反身壓在了牆上,葉楨幾乎能聽見自己骨頭裂開的聲音。

    「我操!」葉楨動彈不得,被健碩的保鏢重新丟回了屋內。

    這一次,房門被反鎖上。

    葉楨不可置信地輕笑了一聲。

    他居然被軟禁了。

    可真行。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敗的氣味,老舊的樓梯被踩地吱呀響,陽光從窗沿縫隙中偷跑進來,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塵埃。

    「nevermind,i\'llfindsomeonelikeyou

    iwishhingbutthebforyou,too」

    曾獲得葛萊美獎的《someonelikeyou》是阿黛爾的經典歌曲之一,她擁有獨特的唱腔,又有著豐富的情感,她能把每一首歌都演繹地生動且富有靈魂,可此時突然響的的歌聲卻詭異地可怕。

    男人顯然也是不滿這首歌在現在響起的,他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歌聲戛然而止。

    「依藍是不是在你那。」

    男人皺起眉頭,這個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少年,總是這樣不穩重。

    「我答應你,你想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美國HAC的項目我給你拿下,東南亞的那些生意我也可以接手,我聽你的,一切都聽你的,但我只有一個要求,把她放了。」電話中,他求他,「只要你別動她,我什麼都聽你的,行嗎?」

    男人重重呼出了口氣,沙啞的聲音通過電流傳到葉楨耳邊,「Willis,我是怎麼教育你的,現在連父親都不叫了是麼?」

    葉楨捏著手機,閉了閉眼:「父親,放了她,我求您了。」

    電話中傳來噠噠噠的聲音,一下一下,點著節奏。

    男人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在桌面上輕叩,他像似認真思考了一番葉楨的話,片刻後他道:「記不記得我把你接到家裡時和你說的第一句話?」

    「仁慈和善良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若你想要站在巔峰睥睨眾人,那就需要有面對孤獨的準備,而在爬向頂峰的過程中,殺戮和毀滅是無法避免的。」

    男人頓了頓,突然說:「啊,我那時候好像還忘了和你說一句話。」

    呲呲啦啦的電流聲響過,像枯木一樣的聲音裹挾著一股涼意鑽入葉楨耳畔。

    「而愛情,則是那路途上的絆腳石,只要碰上,便是……跌落深淵,粉身碎骨。」

    葉楨瞳孔緊縮,不寒而慄。

    「現在,爸爸要教給你最後一堂課了,我親愛的……孩子。」

    嘟嘟嘟

    手機摔在牆上,四分五裂,葉楨一拳砸在木桌上,悶響聲在屋內迴蕩。

    他怒不可遏,幾近發狂。

    「操!」

    男人優雅地坐在沙發里,他捏著手機微微傾身,手指一松,手機落入了盛滿水的玻璃杯中,溢出的水很快沾濕了桌面。

    他抬眼,對上面前的人的視線,沒有絲毫慌神,反而是紳士又禮貌地輕勾了一下唇。

    「你醒了。」

    安黎醒來已經好一會兒了,她在極短的時間裡快速清醒並且搞明白了眼前的狀況,當她察覺到自己的手腳都被粗糙的麻繩牢牢地捆綁了起來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她聽完整了男人的通話,她讓自己冷靜下來,試著和男人小心溝通:「你和葉楨是什麼關係?我記得他應該是孤兒。」

    男人很有耐心,回答他:「我是他的養父,如果不是我,被你們拋棄在巷子裡的阿楨估計早就死了。」

    安黎一怔。

    她抬了抬被繩子捆住的腿,「那你現在是想做什麼,用我來要挾他?」

    男人的視線落在安黎的腳上,然後慢慢上移,不太禮貌地將安黎全身打量了一遍,這種目光讓安黎不是很舒服。

    男人沒有回答安黎的話,也毫不在意安黎的敵意,他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安黎這才看到他的樣貌。

    這是一個長相英俊的中年男人。

    英俊這個詞確實沒錯,他保養的很好,頭髮茂密,身材勻稱,根本沒有一般中年男人有的啤酒肚和地中海,他個子也還是很高,如果不是他臉上的皺紋和略微斑白的兩鬢,安黎估計會以為這個男人不過三十出頭。

    他拖了一張椅子到安黎面前,離她更近的再次坐下,這一次他俯身湊近,更為認真地觀察起安黎,像是在觀察什麼奇特的生物一般。

    男人的呼吸落在安黎臉側,激起她全身的雞皮疙瘩。

    「你……」

    「噓。」

    「你是這幾個孩子中最像她的。」男人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這讓安黎有些茫然。

    男人被安黎的眼神激起了一點興趣,他壞心思地想要逗逗這個小生物,看看她會是什麼反應。

    於是他說:「你的母親,有沒有和你提起過我?」

    安黎怔了兩秒,然後瞳孔驟然緊縮。

    安黎的反應落在男人眼裡,激起了他的興趣,他抬起手,指尖輕碰了一下安黎的臉頰,安黎受驚一般往後猛地一縮。

    男人的手僵在空中,他卻沒覺得尷尬,反而低聲笑了起來,沙啞的笑聲迴蕩在屋內,他說:「連害怕的樣子都和她一模一樣。」

    安黎開始不受控制地發起抖,她攥緊了手,指甲深深嵌進掌肉,企圖用疼痛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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