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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他連猜帶蒙的從父親口中弄清楚來龍去脈已經是下午了。

    顧允護短，而鄭西西看著沒啥脾氣，骨子裡就是一頭倔驢，鄭淮知道，自己這個妹妹，怕是找不回來了。

    對於這件事情，除了送上去被顧允揍一頓，鄭淮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而且鄭西西的經歷，難免讓他有點唇亡齒寒的感覺，再想到自己談的女朋友，鄭淮一時也是焦頭爛額。

    所以還沒等顧允約他，鄭淮倒是自己主動送上門去，和顧允約了在武館見面。

    顧允、鄭淮和陳明遠是一起學的武術。原本三個人都只是學著玩，以後好出去擺酷，順帶強身健體。

    後來顧允母親出了事，顧允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幹什麼都跟不要命一樣，遠遠將鄭淮和陳明遠兩個半吊子甩在了後面。

    現在鄭淮和陳明遠兩個加起來也不夠顧允一頓揍的。

    顧允毫不客氣將鄭淮摔到懷疑人生。最後鄭淮實在沒力氣，索性也懶得爬起來了，直接癱在了墊子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顧允踢了踢他：「就這點出息。」

    「是啊。」鄭淮躺在墊子上，平復了好一會呼吸，半晌後問道：「西西……她還好嗎？」

    顧允在旁邊坐了下來，「放心吧，肯定比你們好。」

    「以後有我照顧她，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鄭淮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能說什麼。他沒盡到多少當哥哥的義務，現在就連想多問幾句也顯得沒有立場且略虛偽。

    「我交了個女朋友。」鄭淮說道，「就是馬場那天你見到那個。」

    「當時不還遮遮掩掩死不承認。」顧允嗤笑一聲，「現在怎麼願意說了。」

    「可能被西西刺激了吧。」他從墊子上坐了起來，「我沒她那個勇氣，談個戀愛也不敢讓家裡知道。」

    「有時候覺得自己還挺沒用的。」

    「是挺沒用的。」顧允話到嘴邊，回頭見鄭淮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良心又回來了一些，到底是多年兄弟，顧允重新開口，「任何決定都是一種取捨，跟你有沒有用沒有關係，得看你想要什麼。」

    「是啊，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鄭淮嘆氣。

    其實他也就是有感而發。他不是什麼戀愛腦，所以當他知道鄭西西輕易就跟父親鬧翻的時候，他才會心緒起伏這麼大，因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鄭西西今天睡了個懶覺，下午去給傅初家教，順便將自己的筆記給了她。

    傅初如獲至寶，邊翻邊給鄭西西吹彩虹屁，弄得鄭西西都不好意思了。不過自己的筆記給了用得上的人，鄭西西還是相當滿意的。

    傅初昨天跟父母一起去了海洋館，到了今天依舊很亢奮，喋喋不休地跟鄭西西分享昨天去海洋館的事，說完後提議道：「西西姐，上次那個哥哥，你邀請他一起去唄。」

    雖然鄭西西已經解釋過兩人的關係，但傅初並不死心，總覺得兩人有情況，沒事攛掇一下鄭西西，簡直比自己談戀愛還積極。

    「把題先做了。」鄭西西摁了一下她腦袋，「先操心好你自己吧。」

    傅初嘟了嘟嘴。

    元旦有三天假期，鄭西西尚且沒有完全閒著，顧允只會更忙。

    第二天，顧允還在吃早餐的時候，齊盛便來了電話，他得到了一個新消息，現在有重要的事情找顧允商量。

    他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齊盛去的是顧允在公司旁邊的房子，顧允現在人沒在那，只能發了個地址給他，讓他過來。

    齊盛看到這個在聞大附近的地址，立刻精神了，戴著藍牙耳機問道，「妹妹也在呀。」

    作為顧允的左右手，顧允為了方便妹妹上學在聞大買房這件事，他很早就知道了。

    顧允幾乎立刻便覺得他就是來找鄭西西的，毫不留情掛掉電話。

    「是有什麼事情嗎？」鄭西西問道。

    「有個同事要來。」顧允放下手機，「送完東西我就趕他走。」

    鄭西西：「……」

    鄭西西開始日常憂心顧允會被人套麻袋。

    半小時後，門鈴響了。

    顧允走過去開門。

    齊盛穿得花枝招展，越過顧允朝後面張望，顧允不爽地看了他一眼：「東西留下，人可以走了。」

    「那怎麼行，我千里迢迢就是過來送人的。」齊盛將資料袋往後放，人擠了進來。

    這套房子比淯明公館要小，但布置得非常溫馨，有一種小夫小妻過日子的感覺。

    齊盛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下，然後自覺開始換鞋。

    顧允給他找拖鞋，看到鞋櫃才意識到他的東西都是和鄭西西成對成對買的。倒不是他故意這麼做，只是現在家裡只有兩個人，買東西當然都是買兩份，就連拖鞋也是如此。

    鞋柜上還有兩雙新的拖鞋，一雙男款一雙女款。

    這房子除了鄭西西和顧允住，就只有周宏來過，周宏懶得換鞋，每次都是踩著襪子就進去了，這兩雙拖鞋都沒拆封。

    顧允的視線落在兩雙款式一樣的拖鞋上，手頓了下，問齊盛，「要不，你穿襪子進來？」

    「臥槽，你不至於這么小氣吧。」齊盛被他的無恥驚訝到了，「柜子上不是還有新的，你一個大資本家，捨不得一雙拖鞋？」

    齊盛毫不客氣將鞋子搶過來就穿，顧允將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然後將另一雙女款也拆了，既然男款被齊盛穿了，這雙不如以後也給客人穿，比如鄭西西要帶個室友回來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