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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22:15 作者: 柚子奶糖
林清晏很熟悉這種目光,同樣也不喜歡別人用這種眼神看他,他拿著掃把退後兩步,「我要繼續幹活了……」
安南意:「幹什麼活啊,我要你陪我玩兒。」
林清晏:「不可以,你自己玩吧。」
「你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又破又舊的,這樣吧,只要你陪我玩兒,我就給你錢,像你們這種窮人家不是最缺錢了嗎?」
像這種話,林清晏在學校里聽得多了,他繼續埋頭掃地,小聲道:「我不要你的錢,你可以找別人陪你玩兒。」
他把落地掃在了一起,堆成了小山,就在他轉身去拿垃圾鏟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的安南意突然跑過去,將那堆小山似的落葉踢亂了。
林清晏只是怯怯地看了對方一眼,便繼續將踢亂的落葉重新掃成一堆,他知道自己惹不起這些有錢人家的小孩。
見林清晏一直不理他,安南意的脾氣上來了,林清晏掃一次,他便將落地踢亂一次,如此重複了好幾遍。
「喂,你是啞巴嗎?我跟你說話呢!」安南意說著,便用力往林清晏身上推去,將人給推倒在了地上。
林清晏一點感覺都沒有,即使手掌擦破皮了也不痛不癢,他強忍著心裡的委屈,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繼續掃地。
要是大哥哥在就好了,大哥哥一定會幫他的。
見他還是沒反應,安南意氣得跺了跺腳,罵了句真沒勁兒,轉身離開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了樹底下的書包,也是又舊又破的,一看就是那小窮鬼的。
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林清晏好不容易才把落葉全都裝進了垃圾筐里,他氣喘吁吁地拖著半人高的垃圾筐往另一邊走去倒垃圾。
在他離開之後,躲在暗處觀察的安南意立刻跑到了樹底下,打開了那個破舊的書包,裡面只有幾個破本子和幾支很短的鉛筆,還有一個木雕兔子。
他對這些不感興趣,想了想,他把脖子上掛著的平安鎖項鍊拿下來,放進了書包的小夾層里,拉上拉鏈之後便將書包放回了原處。
倒垃圾回來的林清晏完全不知道這回事,雖然有人搗亂,但他還是把落葉掃得乾乾淨淨的,待會兒媽媽看到之後會誇獎他嗎?
……
敞亮的廚房裡,宋舒曼和虞清桐正在裡面做甜品。
宋舒曼:「顧斐在國外待得還習慣嗎?你說你們怎麼非要把那么小的孩子送去國外上學?一個人孤零零的。」
「不小了,都十六歲了。」虞清桐無奈地搖搖頭,「我這兒子啊,是主動提出要去留學的,別看他才十六歲,內心裡住了個二十六歲的大人,成熟得不得了。」
「這不挺好的嘛。」宋舒曼笑笑,開始吐槽:
「安璟去年剛上高中,在學校寄宿,沒兩天就眼淚汪汪地打電話給我,說學校食堂的飯菜有多難吃,床鋪有多硬,晚上睡覺還有人磨牙,說夢話,硬是吵著要回家住。」
「到最後被他煩得沒辦法了,我和令康只好在學校附近給他買了套房子,讓他搬去那裡住,還找了阿姨一日三餐給他做飯收拾屋子,不然那臭襪子都要堆成小山了。」
虞清桐:「顧斐倒是從來沒讓我操心,我倒是想為他操心操心。」
「我這操心得頭髮都開始白了,尤其是安喻那小子,天天在學校打架惹事,只有南南是最乖最聽話的。」
正說著,安南意就突然跑了過來,喊了一聲媽媽,他眼眶紅紅的,眼淚蓄在眼眶裡泫然欲泣,看起來格外委屈。
虞清桐問:「怎麼了這是?誰欺負你了?」
「怎麼了?」宋舒曼蹲了下來,抬手揉了揉小兒子的腦袋,眼神關切,語氣溫柔:「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南南怎麼看起來這麼傷心?」
「媽媽送給我的項鍊不見了。」安南意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我剛才在院裡玩耍,把項鍊拿下來放在了旁邊,然後就不見了,我怎麼找也沒找到。」
「沒事,媽媽陪你去找。」
幾人便去了庭院,還讓家裡的傭人也一起找,但找了一遍也沒發現,安南意突然指了指正抱著書包坐在角落裡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字的林清晏。
「剛才那個哥哥就在我旁邊,是不是他拿的?」
宋舒曼遠遠地看著小男孩瘦小的背影,然後對小兒子說:「南南,沒有證據不可以隨便冤枉別人。」
安南意委屈地癟了癟嘴,「可是,我剛才發現他一直盯著我的項鍊看。」
與此同時,站在傭人之中的周月蘭驚恐地垂下了眼眸,默默地將幹活時用的口罩戴在了臉上,她只知道顧家今天來客人了,沒想到客人會是……
沒有證據,宋舒曼不想找一個小孩兒的麻煩,她安慰小兒子:「找不到就算了吧,媽媽再給你買。」
「可是,那是媽媽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別的不一樣。」
「舒曼,那是我家一個傭人的兒子,平時看起來挺乖的,還經常幫他媽媽幹活,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虞清桐在好姐妹耳邊小聲道。
周月蘭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安南意身上,那是她的兒子,都長這麼大了,在有錢人家生活就是不一祥,看著多貴氣。
她看著安南意那委屈傷心的表情,突然快步往林清晏那邊走去,她一言不發地把他懷裡的書包拿了過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拉開拉鏈,將裡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