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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19:22 作者: 陛下不上朝
    姜錦月不以為意地笑了,再高明的手段,在被她全然收服的人面前,只能算是雕蟲小技。

    她並不覺得,姜姒會威脅到她。

    -

    《怒火狩獵》劇組即將要拍一場飆車戲。

    這場戲的難度很大,場景已經提前布置好,每個步驟都仔細地檢查過。

    這時,助理走到衛渡身邊,開口:「衛導,拍飆車戲的替身臨時有事來不了了。」

    「什麼?」衛渡皺眉。

    衛渡打電話給杭以聲,詢問要不要推遲這場戲。

    杭以聲:「衛導,我可以自己拍,我現在馬上趕過來。」

    過了一會,譚經紀人打電話過來。

    「以聲剛才發生了車禍,我現在在醫院,抱歉,以聲暫時不能來了。」

    「以聲不要緊吧。」

    衛渡揪起了一顆心:「你讓他好好養傷,不要想其他事情。」

    這時,衛渡聽見對方電話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語調有些漫不經心。

    「衛導,我是陸司越,這場飆車戲我可以替杭以聲拍。」

    陸司越知道杭以聲發生了車禍,他立即趕去了醫院。恰好,他聽到了譚經紀人和衛渡的談話。

    衛渡下意識就要拒絕:「不行,這場戲太危險……」

    話未說完,電話那頭響起了陸司越輕輕的笑聲。

    「飆車對我來說……」陸司越頑劣的嗓音響起,「只是一件小事。」

    「衛導,你真的不考慮讓我拍嗎?」

    衛渡聽說過陸家三少爺的名號,他雖然桀驁難馴,卻最重情義。他有心幫他朋友杭以聲,自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旁人估計勸不了他。

    衛渡又考慮了一會,他才答應,他先是感謝了陸司越救場,然後開口。

    「現場已經做好安全措施,你的安全會得到保障。」

    與此同時,姜姒得知新開了一家劇院,劇院還送給了她幾張話劇票。

    她心血來潮打算出門去看看話劇,民國時期她就很喜歡看話劇。

    她想知道,民國的劇院和現代的劇院,會有什麼區別?

    姜姒喚了鄭管家過來:「備車,去琴蕪路。」

    鄭管家思忖:琴蕪路?

    他腦袋靈光一現。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陸三少爺今晚代替杭以聲拍飆車戲,片場的位置就在琴蕪路附近。

    難道……

    太太今晚出門,是因為擔憂陸三少爺的安危,打算親自去看看嗎?

    鄭管家看著姜姒,他難以抑制心底的激動:「太太!」

    「怎麼了?」姜姒覺得莫名其妙。

    鄭管家精神抖擻道:「太太,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您儘快送到那裡。」

    姜姒望著鄭管家今天特別歡快的腳步,她不禁疑惑,她還什麼都沒說,鄭管家就猜到她要去哪了?

    姜姒以為鄭管家看到了她桌上的話劇票,她沒放在心上。

    她走到門口,坐進黑色賓利,車子駛出陸宅。

    -

    《怒火狩獵》劇組。

    到了傍晚,天忽然下起了雨。

    衛渡有些焦急:「好端端地怎麼下雨了?那飆車戲不是更難拍了?」

    飆車戲本來就很危險,現在再加上天氣狀況,危險程度愈加高了。

    陸司越已經到了片場。

    他聽到衛渡的話,玩世不恭地開口:「繼續拍唄。」

    明明拍飆車戲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他的表情卻一如往常的無所謂。

    過了一會,雨落得越來越大,空氣中席捲著寒意。

    或許是因為雨落得很急,讓陸司越想起了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頭隱隱的煩躁。

    陸司越從小就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堅不可摧的。

    連血液相融的至親都可以拋棄他,更枉論其他。

    所以,他渴望獨一無二的關注。他渴望站在舞台上,被掌聲和尖叫簇擁的那一瞬間。

    陸司越對一個人的厭惡很濃烈,但如果一個人對他好,他會對那個人報以滿懷的赤忱。

    姜錦月曾經對他說過:「司越,這是我寄給你的明信片,我每次都第一個寄給你。」

    「司越,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是第一個祝福你生日快樂的人嗎?」

    只有姜錦月一人,給予了陸司越獨一無二的關注。

    長久以往,姜錦月終於抓住了那根搖搖欲墜的繩索,也抓住了他。

    可是,自從姜錦月出國後,那根鋼索就好像斷了。

    姜錦月和他的聯繫少了很多。

    陸司越盯著手機,他的手無意識地一下下輕點著屏幕。

    拍飆車戲前夕,他忽然想打一個電話。

    他能打給誰呢?

    陸司越閉上眼睛,有幾個人在他腦海里飛快掠過。

    陸凜,他很少回家。

    一年到頭都見不了幾面。

    陸星沉,兩人幾乎沒有交流過。

    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

    ……

    這時,陸司越忽然想起一個人,一個從未出現在他通訊錄上的人。

    姜姒。

    陸司越的思緒,難得停頓了幾秒。

    雖然他沒有以前那樣厭惡姜姒,但他們的關係只勉強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

    過了很久。

    陸司越撥了姜錦月的電話,他有些緊張地盯著。

    對方鈴聲響了很久,一直都沒人接聽。最後,電話那頭響起一個冰冷的機械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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