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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18:12 作者: 黃魚聽雷
    陶斯可發完那條消息,又覺得有些情緒化,剛要撤回,聊天界面上,肖斯白便發來一句新的消息:斯可,你是不是擔憂高考後,我會喜歡上別人?

    小心思被他明晃晃的戳破,陶斯可有些心虛,她咬著唇,回了個單字:嗯。

    這個嗯字能表達出她現在難言又自相矛盾的迂迴變扭的心思。

    肖斯白:斯可,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我只喜歡和我一樣名字裡帶有斯字的女生。

    肖斯白的這條信息愉悅了陶斯可,他故意用她當初搭訕他的方式來哄她開心。陶斯可心領神會,忍不住眉眼彎彎。而在教室里的肖斯白,看到陶斯可回復了一個張嘴笑的表情。肖斯白抿著唇笑了笑,少年的眼睛也彎成一條蜿蜒的小溪,裡頭有細碎的亮光在閃動。

    沈小笛和陶斯可上了一輛計程車,沈小笛說:「你剛才是不是在影廳外面碰上了章先生?」

    「對。」陶斯可說,「他在外面抽菸。」

    「難怪我看到你和章先生一起進來了。」沈小笛想起了什麼,說,「你和章先生一塊進來的時候,陽陽好像還看了你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

    「她看我做什麼?」陶斯可有些疑惑。

    「誰知道呢,興許誤會你和章先生有什麼關係吧。」沈小笛擠眉弄眼,「畢竟女人的心眼可是很小的。」

    陶斯可看了沈小笛一眼:「不至於吧」

    沈小笛搖下一點車窗,說:「當然不至於,陽陽哪裡會這么小氣,我就隨便說說,嚇唬嚇唬你。」

    盧爾陽的助理小崔在保姆車接到了盧爾陽的電話,有些一頭霧水,電話那端盧爾陽的語氣聽上去,不是十分愉快,讓她叫慶哥開車來接她。

    小崔掛了電話,抬手拍了拍駕駛座上的司機慶哥,說:「慶哥,往回開,爾陽讓我們回去接她。」

    慶哥也是十分不解:「不是說和章先生一塊過聖誕節,怎麼又要回去?」

    小崔搖搖頭,小心翼翼道:「興許是和章先生吵架了,還是趕緊開回去,她等久了,等會估計又要把火發在我們身上。」

    慶哥深以為然地笑了笑,盧爾陽自從攀上章庭筠,近一年事業隆隆日上,脾氣也跟著水漲船高,她們這些工作人員沒少被她斥罵,但都以司空見慣,畢竟你指望著人家發工資,挨幾句罵算得了什麼。

    章庭筠和盧爾陽不歡而散,盧爾陽知道自己有些意氣用事,眼下的場面有些難堪,盧爾陽只好自己尋找台階下,她推說自己等會有事,就不跟他去過聖誕節了。

    章庭筠倒也無所謂,他點了點頭,神色溫和地同她說了一句聖誕快樂,轉身就走了。

    盧爾陽站在影廳里,知道她和章庭筠玩完了。

    小崔來接盧爾陽,盧爾陽面色不太好,問小崔:「吳總是不是有打來電話?」

    「昨兒打來,想約你一起用晚餐。」小崔小心翼翼道。

    盧爾陽說:「給他回個電話,說我今天有空。」

    小崔欲言又止,問:「需不需要告知慧慧姐一聲?」慧慧姐是盧爾陽的經紀人,大事小事都有她做主。

    「這麼,我現在說話不管用了?」盧爾陽冷聲道,「是我給你發工資,還是慧慧姐?」

    小崔不再開腔,依言照做。

    路上,梁秋舫給章庭筠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帶盧爾陽一起來過聖誕節,等他到的時候,梁秋舫瞧了瞧他的身後,說:「爾陽呢?」

    「她不來。」章庭筠靠著沙發,夾了幾塊冰塊扔入杯子裡,冰塊觸及杯底,發出幾聲輕微的脆響,他拿起威士忌,緩緩倒入杯子裡。金赭色的液體慢慢上升,淹沒稜角分明的冰塊。

    梁秋舫仔細打量了章庭筠幾眼,試探地問了句:「吵架了?」

    章庭筠沒出聲,他喝了口威士忌,轉頭盯著梁秋舫,說:「你是不是和盧爾陽提起了斯可的事?」

    梁秋舫臉上是訕訕的笑容:「不是,庭筠哥,我喝醉的時候提了一句,別的也沒多說,畢竟我也琢磨不清楚你是什麼心思。「

    梁秋舫這說的是實話,他伸手拿過桌上的煙盒,散給章庭筠一根煙,端詳著章庭筠,說:「哥,你不是真看上了人小姑娘了,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人還是個學生。碰了,少不得有人見風使舵作文章。」

    梁秋舫這人雖然混了點,換女朋友如換衣,但對於男女之間的這點事兒。他從來不勉強,講究的就是個你情我願,欲擒故縱這點把戲,他看不上,章庭筠自然也瞧不上。

    章庭筠其實也沒摸清自己是什麼心思,他是對陶斯可有點好感,這不假,小姑娘新鮮有趣。但他也有自己的道德底線,畢竟人還是個高二學生,這不是為自己辯白他是什麼好人,他章庭筠跟好人這兩個字就沾不上邊。

    章庭筠覺得他不是個重欲的人,雖然他偶爾喜歡玩點小花樣。或許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場面過於深刻,每次腦海里自動回放起那個片段。那雙白皙,小小的腳掌,落在棕色地板上那一隻只潮濕薄霧似的腳印,輕易就能挑起他平靜湖面下波瀾的暗涌。他目前並不會對陶斯可做什麼,只是試圖在她眼裡留下好印象,僅此而已。

    章庭筠手指捏著一根煙,他把菸灰彈落在琉璃色的菸灰缸里。梁秋舫沒再多說,畢竟章庭筠他自己清楚,其實用不上他來說這些話,他不過是怕有個萬一,畢竟他們這樣的家庭,家裡的老輩樹立的仇敵多了,想使絆子的人也不少,牽一髮而動全身,實在需要低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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