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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18:07 作者: 空烏
余成宋乾脆利落地摘了面具,側過半邊身子開始換衣服。
動作看著瀟灑,其實一眼都沒敢往那邊多看,生怕哪一眼惹禍, 讓他重返春天。
套完短袖上衣,面前被遞了瓶水。
余成宋接過, 仰頭喝了半瓶。「等會兒應該是五十一百四百米之類的,啦啦隊主要關注這幾個大分項目, 差不多一上午。」
「有的累了。」殷顧笑了聲。
余成宋看了他一會兒,移開視線,把面具往包里扔,不經意似的問:「那什麼, 你上回和我說你生日什麼時候來著?」
「嗯?」殷顧臉上閃過迷茫, 「我也不記得了, 下周吧。」
「今天都周六了。」余成宋瞅他。
「我看看今天幾號,」殷顧拿出手機看了眼, 「下周四, 陽曆五月三十一。」
「你不過陰曆生日?」余成宋拉上拉鏈。
他們這邊一般都過陰曆生日, 陽曆是上戶口用的。
「習慣過陽曆,」殷顧笑了笑,「好記。」
「沒看出來, 」余成宋說,「你也有這麼糙的時候。」
「生日也沒什麼用,在家裡吃個雞蛋面,做個成長一歲總結,然後就沒了,」殷顧嘆氣,「還不許出去和同學玩兒,美其名曰,成長是孤獨的,需要慢慢體會。」
「這病的也不比我媽輕。」余成宋嘖了聲。
殷顧笑了半天。
「那你等著吧,小可憐兒,」余成宋摸了他腦袋一把,「今年生日我給你個驚喜。」
「真的麼?」殷顧看著他,挑了挑眉。
「騙你是狗。」余成宋說。
「阿拉斯——」殷顧說。
「你好,」余成宋打斷他,一臉嚴肅地伸出手,「金毛小朋友。」
「你好,」殷顧也一臉嚴肅,伸出手在他掌心抓了一下,「雪橇三傻。」
換好衣服出去,賈曼凝大老遠沖他倆喊。
余成宋以為她要說把衣服換回去再堅持堅持什麼的,但賈曼凝竄過來往他倆一人手裡塞了瓶脈動,興奮地說:「太棒了!你倆牛逼!辛苦啦辛苦啦!衣服不用穿了,天這麼熱,要中暑了。」
余成宋給她扔了塊糖。
上午的重頭戲余成宋和殷顧跟著啦啦隊左跑右竄,挨個趕場,到最後余成宋已經聽不清觀眾席的喊聲了,腦袋嗡嗡的。
殷顧拋個球這群人都能激動的蹦起老高,他抱殷顧那一下餘光里好幾個女生喊的差點厥過去,有人扶著才沒倒下。
就這還堅持揮舞小黃旗吶喊呢。
有這個意志力干點什麼不好。
終於挨過上午,下午就剩下一些下下棋跳跳操之類的休閒娛樂項目。
余成宋在觀眾席找了個地兒閒著,殷顧有比賽——賈曼凝給報的五子棋和象棋。
文委過來喊人。
余成宋搖頭,指了指坐椅子上對弈的殷顧,表示他一個人不去丟人現眼。
文委表示理解,轉身走了。
喊了一上午,觀眾也都乏了,現在走的走散的散,留下的也都懶洋洋的,有一聲沒一聲地加油——除了殷顧這邊兒。
余成宋都沒看見殷顧怎麼動,落個子兒觀眾席就一片歡呼,激動的跟國際圍棋大賽似的。
他對棋最精妙的研究就是五子棋和跳棋,象棋會,但是不精,至於圍棋、西洋棋一竅不通。
他眼看著殷顧一會兒五子棋一會兒象棋的來回走,不到一個小時殺到決賽——每年沒這麼快,這次殷顧不知道著什麼急,以五分鐘十分鐘的速度瘋狂前進,血虐象棋社、五子棋社的諸位高手,徑直殺到決賽,和一個學長相對而坐。
象棋那個學長挺有名的,連著兩年半的冠軍。
余成宋邊往嘴裡扔糖球邊觀察殷顧。
兩個人友好地握了個手,然後開始下,五分鐘、十分鐘……看來還挺焦——殷顧贏了。
觀眾們跟他創了什麼世界紀錄了似的,什麼「殷顧我愛你!」、「啊啊啊啊啊顧哥啊啊啊啊」、「看看我看看我我好喜歡你」、「殷顧牛逼」……全喊出來了。
余成宋旁邊的Omega激動的信息素溢出來了都沒注意,一股橙子味兒,余成宋不得不叫了他一聲提醒,Omega偏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捂住嘴突然哭了,轉身抱著自己同學邊痛哭邊大喊「我圓滿了」。
「……」余成宋。
他之前運動會每次都是露個臉就走,也沒深入群眾內部觀察過,現在看了一回,覺得保持距離還挺有必要的。
殷顧在老師那邊登記了成績,轉頭左右看了看。
余成宋舉了下胳膊,殷顧瞥見,沖這邊笑了一下。
又是一陣嚎。
余成宋耳朵受不了了,殷顧再騷一下他都能聾了,捂著半邊耳朵直接往他那邊走。
「還來接我啊?」殷顧手一拋。
「接個瘠薄,」余成宋抬手接住,攤開手,一粒有點化了的奶糖,捏著軟嘰嘰的,「差點兒聾了。」
「是嗎,」殷顧跟他並排走,「我沒聽清。」
「那你已經聾了,」余成宋撕開包裝,糖黏在塑料紙上,他費半天勁才咬下來,「你是不是練過,我剛看見那學長都悲憤得哭了,頭一次十分鐘被虐完敗。」
「是練過一點兒,」殷顧笑了聲,「琴棋書畫——」
「樣樣精通。」余成宋給他豎了豎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