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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18:07 作者: 空烏
余成宋看了他一會兒,沒再問。
「同桌,今天能搭車麼?」殷顧偏頭看他,唇角彎著。
「昨天是黃曆告訴你不宜乘車嗎?」余成宋腿撐著地,「上來。」
殷顧坐到后座上,喝了口粥才說:「考的怎麼樣?」
「肯定不是大零蛋。」余成宋騎走。
身後窸窸窣窣,過了會兒一隻漂亮的手伸到前面,手裡拿著一罐旺仔牛奶。
余成宋把芝麻糖餅掛到車把上,接過牛奶單手掀開拉環,喝了口,才覺得噎在嗓子眼的餅順下去了。
「無功不受祿,」他又喝了兩口,「這位好孩子,你是有什麼事求我吧?」
「打個賭吧。」殷顧說。
「嗯?」余成宋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麼賭?」
「看路。」殷顧彈了他後腰一下。
「操!」余成宋一激靈,後腰到肩膀跟中了葵花點穴手似的歘地麻了。
周折雨他們坐后座的時候再騷也就是摟摟摸摸,沒什麼感覺,但是殷顧用手指尖彈那一下,受力面積越小壓強越大……那種從沒有過的極其複雜的感覺讓余成宋差點蹦起來。
「很癢?」殷顧問。
「要不你試試?」余成宋想給他踹下去。
「算了,」殷顧說,「我是傷員,不方便駕駛。」
「到底什麼賭?」余成宋仰起脖子幹掉一整罐牛奶,無視門衛的呼喊徑直騎了進去。
「賭這次的年級排名,」殷顧把手伸到余成宋面前,禮貌地保持了距離,「誰高。」
「賭注?」余成宋把空罐放他手裡,看著他拿到後面。
「一件事,」殷顧饒有興致地說,「可以做到,且不違背對方意願的。」
「我為什麼和你賭?我有什麼好處?」余成宋嘖了聲。
這話從殷顧嘴裡說出來他已經不驚訝了,這就是個表面好孩子內里撩騷第一名的主。
「因為……」殷顧指尖敲了敲罐子,聲音裡帶著笑,「你好奇啊。」
「……也不是那麼好奇。」余成宋捫心自問,有點好奇。
殷顧就長了一張「我有好多故事就不告訴你」的臉,怪他好奇嗎,不怪啊。
「那就看在我是個傷員的份上?」殷顧說。
「這算理由?」余成宋想回頭看看他是怎麼想的,但動了一半又硬生生扭了回去。
再戳一下倆人都特麼得滾地上去。
「我現在受傷了,等會兒可能會影響發揮,你連病號的賭都不敢答應麼。」殷顧語氣帶了點調笑,合著這幅好聽的嗓子,讓人想反手一嘴巴子抽飛。
「你覺得我是能被你三言兩句刺激著的人?」余成宋嗤了聲。
「那怎麼辦,」殷顧認真思考了會兒,忽然說:「你喝了我一罐旺仔牛奶。」
「哈?」余成宋沒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殷顧豎起右手小拇指和大拇指,比了個「六」,揚起笑臉,笑眯眯地說:「六塊錢。」
「不是殷顧你在這跟我仙人跳呢?」余成宋服了,「多大個事還玩誘敵深入那一套,缺不缺德。」
「六塊錢啊。」殷顧嘆了口氣。
「停,」余成宋說,「賭吧。」
殷顧歡樂的笑聲讓余成宋覺得自個兒再次變成了一個傻逼。
傻逼就傻逼吧。他安慰自己。生活需要點兒意外和刺激,不然活成個木偶,連傻逼都不如。
今天殷顧沒步行,兩個人到班時間早了十多分鐘。
殷顧放下書包往後看了眼,余成宋扔了書包轉身從後門出去了。
他收回視線,看向左手的紗布,裡面傷口比他想像的深,疼了一晚上。
昨天抽空去打了破傷風,大夫差點要報警,他撒謊說做飯失誤才算完,最後叮囑他一天早晚換兩次藥……
上課鈴打響,監考老師已經開始拆卷子的時候余成宋才從前門進來,路過殷顧的時候往他桌子上扔了個塑膠袋。
殷顧看了他一眼,低頭拆開,看見裡面的東西時愣了下,過了會兒用拳頭掩住嘴,笑了。
裡面是紗布碘酒消炎藥……
昨天提前交卷的太多,還沒考完走廊里就一群人說話對答案,亂的裡面沒法考試。
今天學校規定不許提前交卷,寫完了也得在教室里坐著。
終於挨到考試結束,班裡炸開鍋了,都在罵出題老師沒人性,這麼難是要讓人集體跳樓。
余成宋前桌的小胖子——也就是上學期期末的年級第二,猛地拍了下桌子,然後趴桌子上開始悲憤地嚎啕大哭。
余成宋「嚯」了一聲,非常不講究地開始笑,出聲的那種,動靜還不小,給小胖子笑得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地抹眼淚。
余成宋非常感慨。
沒考好立刻淚灑考場,這得是多真情實感。
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愛這試卷愛的深沉。
剛感慨了一半兒,前排被一群Omega圍住的某位忽然站起來,拿著裝藥的塑膠袋徑直往後排走。
余成宋覺得自己要是沒看錯的話,是奔著他來的。
餘光里已經有好幾雙眼睛往這兒瞟了,余成宋從小到大向來習慣在各種目光中堅定做自己,當即揮了揮手,喊:「怎麼了寶貝兒?」
眼睛的主人們表情瞬間裂開。
余成宋舒服了。
殷顧挑了挑眉,沒理他,反而輕輕敲了敲小胖子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