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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18:07 作者: 空烏
    宋哥倆字換個腔調從殷顧嘴裡吐出來跟「你是傻逼」沒什麼區別,余成宋一瓶碘酒差點倒他嘴裡。

    「操,」余成宋舉起棉簽指著他,「弟弟,女媧給你捏張嘴是讓你吃飯的,你能妥善用嘴嗎。」

    殷顧拿過棉簽,捏著他下巴看了看:「會處理嗎,硬懟。」

    余成宋看了眼旁邊的鏡子,刀傷不長,三四厘米吧,橫在左邊臉上,沒有破相的感覺,看著還挺酷的。

    像個莫的感情的劍客。

    這種小傷放以前他看都不會看,能長好就長好,不能長好就留疤,無所謂,也沒像今天這麼精緻地上過藥,他上哪會處理。

    但逼還是要裝一裝的。

    「你看我像需要自己處理的樣兒麼?」他往後一靠,大爺似的甩手不幹了。

    「也是,」殷顧扔掉棉簽,重新拿了一根,沾了點碘酒,「一群Omega等著給你生孩子呢,哦對,還有Alpha。」

    余成宋想起周折雨那個騷東西,笑了半天,忍不住也騷了一句:「你想你也生,給錢就行,要多少我射多少。」

    「還是別了,」殷顧掃了他一眼,棉簽輕輕按在他傷口上,唇角彎著,「這麼年輕就精盡人亡,挺可惜的。」

    他忘了,眼前這位也挺騷的,悶騷。

    「你以前真當過學生會長?」余成宋問。

    殷顧挑眉:「不像麼?」

    「別糟踐『像』字兒了,『像』都要哭了。」余成宋說。

    殷顧笑了聲,沒說話。

    余成宋也沒再說話。

    他其實挺懶的,懶到看什麼都無所謂,還活著就行。

    所以他能看出殷顧是個有故事的男同學,但也懶得探索到底是什麼故事。

    總之不能是喜劇,他也不想看別人的悲劇,他能把他自個兒這齣鬧劇活明白了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種會用「我很慘但別人更慘」來安慰自己的性格。

    站著上藥實在太難受,余成宋又摸出把鑰匙把裡間的門打開了,帶人進去後關上門拉上簾,坐床上等著人伺候。

    殷顧手法嫻熟得讓余成宋覺得他就是幹這個的,醫保不好賣了還能開個診所。

    他跟殷顧都屬於在沉默中滅亡的類型,一直到殷顧往他臉上噴了兩下消炎藥做本次療傷收尾,也沒人說一句話。

    「疼疼疼疼……」

    「老師不在,先忍忍。」

    「又不在,病房鎖著,你先坐板凳上吧。」

    呼啦啦進來好幾個人,聽聲音是兩女一男,ABO不確定。

    受傷的是個女生,嘶嘶地喊著疼,另外兩個安慰她。

    余成宋沒有聽牆角的愛好,站起來就要出去,結果外面不知道說到哪兒了,突然帶了他的大名。

    喊疼的女生說:「好疼啊……我崴個腳都這麼疼,你說余成宋之前傷得那麼重得多難受啊。」

    余成宋本人:……哈?

    他看向殷顧,這人果然一臉正經里含著不正經的表情看著他,唇角似笑非笑。

    他想了想,後退兩步,坐回床上。

    以他在這所學校驚天動地的地位,殷顧以後還會聽到很多類似的傳言,他攔得了一回攔不了兩回,何況他也沒想攔著。

    「還能有多難受,頂多一天 ,他們頂級Alpha恢復的那麼快。」男聲說。

    「你放屁,」另一個女生聲音拔高,「頂A只是實力強長得帥,又不是不知道疼,你不知道能不能別胡言亂語。」

    余成宋點頭,說的在理。

    確實帥。

    「是是是,他確實牛逼,讓人捅一刀第二天還繼續上學,也不知道多求知若渴。」

    「閉嘴吧菜雞,等你拿了年級第一再酸。」

    「別吵了,余成宋也聽不見,」受傷的女生嘆了口氣,特別可惜地說:「他真的好帥啊,又帥又有個性,成績還好,也不知道女朋友是什麼樣的人。」

    還沒出生的人。

    余成宋回答。

    「反正不能是你,」男生嘴欠,「他肯定是那種一個月換八百個對象的渣男,頂A易感期情緒不穩定,說不定他還有暴力傾向呢,你們就知道看臉,真攤上這樣的哭都沒機會哭。」

    「操,孫志你是不是找死!」

    ……

    余成宋點頭,孫志……孫子……好名字。

    外面的仨人沒等到老師,沒一會兒就走了。

    剛才聽得太入神,余成宋一偏頭才注意到殷顧的目光。

    「你再這麼赤|裸地看著我我會覺得你想成為我這個月的八百分之一。」余成宋說。

    殷顧收拾好碘酒棉簽,「很明顯?」

    余成宋站起來,照了照鏡子,臉上的傷依舊帥氣逼人,沒有亂七八糟五顏六色的碘伏,殷顧是個手藝人。

    「你是不是想問,是什麼讓我這個從來不聽課的人身負重傷還來上學?」余成宋問。

    「是。」殷顧一點也沒猶豫。

    余成宋指了指右邊腰側,說:「不是水果刀,是剪刀,也沒捅,就豁了個口子,縫了六針。」

    過了會兒,余成宋補了一句:「我媽誤傷的。」

    殷顧開門的動作一頓。

    余成宋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嘴角咧開,笑得無所謂:「不是誤傷的話,就扎這兒了。」

    他指了指心臟。

    空氣因為這一句話凝固,殷顧看著他,眼神里的東西沉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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