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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10:43 作者: 藍色獅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今夏站穩身子,生怕他大驚小怪,忙解釋到:「大概是早起沒吃東西,方才又跑得太急的緣故。」
陸繹皺著眉頭盯緊她,見她面色也不大好,抓過她手腕,探了探脈門,脈象也異於尋常,遂沉聲道:「上馬,先回府。」
「不行,我還有公務!」今夏忙道,「而且宋越他……」
「上馬!」陸繹冷道。
看樣子他好像真氣著了,今夏只得乖乖爬上馬背,但還是嘟囔了一句:「凶什麼凶,我好歹也是個捕頭,手底下……」
話沒說完,陸繹一記眼風掃過來,她立即閉上嘴。
還未回府,路上經過醫館時,陸繹便將今夏扶下馬。
「我又沒生病,」今夏無奈道,「回家歇一歇就好了,不用看大夫。」
陸繹瞪她。
「我真的沒病……」今夏咕噥著。
「大夫說了算,你說了不算。」陸繹將她摁坐在坐堂大夫面前,然後簡要地將她這些日子的狀況說了一遍。
白須大夫為今夏診脈,不過片刻功夫,便朝陸繹道:「尊夫人說的沒錯,她沒病。」
「我說吧,你還不信!」今夏得意洋洋道,「我就是早起沒吃東西,方才又跑得急了些……」
「哎呀,不能跑,可不能跑!」白須大夫忙道,「你肚子裡頭有了娃娃,可不能跑呀。」
今夏怔住:「啊?!」
陸繹亦愣住:「大夫你說什麼?!」
「她這是喜脈,應該已經有兩個多月了。」白須大夫道,「目前來看,胎兒有些不穩,需得好好靜養才是。我再給你開個安胎的方子,兩碗水煎成一碗,一日兩次。」說著,提筆開始寫方子。
今夏呆愣,片刻之後轉頭去問陸繹:「兩個多月,我怎麼一點都不知曉?」
陸繹沉著面,一聲不吭,心中已是深悔自己兩個多月竟毫無察覺,還由著她風裡雨里地當差。
「這事不能怪我,」今夏瞧他臉色不好看,生怕他責怪自己,搶先道,「我是頭一回。你怎麼也沒察覺。」
「……」陸繹看向她,「我也是頭一回。」
「我一直以為你什麼都懂。」今夏誠懇地將他望著。
「……」
陸繹也真心希望自己能什麼都懂。
六扇門是不能去了,今夏只能呆在家中。好處倒是有個好處,陸繹再也不逼她練功了,連她走路稍稍快些都會被制止,恨不得她一寸寸慢慢挪。
不能去當差,大門不邁二門不出,今夏才在府里呆了兩日便覺得整個人要發霉,看什麼都不順眼,吃什麼都沒胃口。陸繹是知曉她性情的,見她鬱鬱寡歡,只得退讓一步:雖不讓她去六扇門,不過她手下的人可以到府中來向她匯報公務。
至此,陸府東面的角門成日開著,常有官差進進出出。今夏雖人在家中坐,但分析案情,整理線索,指明查案思路,忙得頗有精神。吳媽原本對今夏在六扇門當差很是不滿,覺得女兒家就該好好在家中相夫教子,這些日子下來,見那些五大三粗的官差對今夏服服帖帖,這才發覺原來這世上女兒家還有這樣的活法,竟也對今夏另眼相看起來。
今夏心裡一直惦記著阿落姑娘,得知宋越已回了姑蘇,心中怏怏不樂。
數月一滑而過,已至初夏。今夏圓著肚子,行走不便,掰著手指頭算日子。這日陸繹帶回來一個布包,遞給今夏:「有人千里迢迢特地托人要送給你的。」
「誰啊?」今夏接過布包,「謝霄麼?」
「你打開來就知曉了。」
今夏解開布包,裡面是滿滿的曬乾的香蕈,菌類特有的清香被日光緊緊包裹住。內中還有一份裝在錦袋中的信,今夏展開信紙,面上又驚又喜:「是阿落姑娘!」
信很短,阿落是個不善言辭之人,寥寥幾句,只是感謝今夏昔日在牢中的照顧之情,便再無其他。今夏卻知,她實在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姑娘,捧著香蕈,想著這些若是阿落自己留著賣,想必也能賣不少銀兩。
「這麼好的姑娘,宋越真是傻。」她忿忿道。
陸繹微微一笑:「他可不傻。」
「嗯?」今夏不解。
「托人送這包裹上京的人,便是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