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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20:02:05 作者: 深井冰的冰
「信?什麼意思?」
「這也就是第三件事。蘇末給你的信,還有最後一層密碼。我解開後,只有一句話。」
「什麼話?」葉格緊張問。
「唐田,是你嗎?算上標點符號,七個字。」
葉格沉默了數分鐘,咬了咬唇,抬眼看他,「蘇末讓我去愛的人,就是你。」
肯定句式。
唐田也點頭表示肯定,「應該就是了。」
葉格吸氣:「第四件事。」
唐田猶豫了很久,下定決心,終是說:「蘇振偉,就是蘇末的親生父親,除了那天你見到的那個男孩外,他還有一個兒子。」
葉格不明所以,疑惑看著他。
「確切的說,是個私生子。年齡要比蘇末大一歲,是蘇末同父異母的哥哥。他現在下落不明,以失蹤人口,登記在冊。」
「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葉格心口撲通撲通跳。
「他那個哥哥一直跟著親生母親和繼父在廣東生活,很早就輟學出來混社會,後來,欠了不少賭債,最近幾年一直在東躲西藏。兩年前,他來濱城,去找蘇振偉要錢,蘇振偉沒有給,也沒有認他這個兒子。他們當時鬧得挺大,好多街坊鄰居都知道這個事。後來,債主聽到風聲追到濱城來,再後來,他就失蹤了。」
葉格緊皺眉頭,抿唇思索著。
唐田:「這個事情,我上個月才知道。他母親在廣東當地報案,說他兒子失蹤。然後警察查到了他最後的行蹤,是在濱城。他兩年前來濱城後,沒有出濱城的記錄,加上當時追債的事情,警方猜測,他應該是被債主處理了。」
葉格攥著拳頭,連著深吸幾口氣,眼睛張大到極限,聲音帶著顫:「你是說,那具屍體有可能是他,不是蘇末!」
唐田擰眉點頭,「當時讓蘇振偉回警局驗DNA,問他有幾個兒子,他剛開始說,只有一個,後來提到蘇末,他才吐嘴承認。但是他自始至終,沒有說他還有個私生子。所以,以當時的情況,確定那具屍體就是蘇末。」
「可是,屍體口袋裡的字條,確實是蘇末的筆跡,他那個什麼哥哥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和電話。還有那封信,不是蘇末的話,他為什麼要留那樣一封信?」
唐田推敲:「有沒有可能,蘇末知道有這樣一個哥哥的存在,他哥哥被債主砍死後,他想方設法,把他哥哥的屍體弄到小泥灣,在海水裡泡幾天,再挪到岸邊。」
「我之所以這樣懷疑,是因為,這兩件事的時間,是重疊的,有太多巧合。」唐田看著她,嘆息,「葉格,我希望蘇末還活著。」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葉格垂淚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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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如期舉行。
葉格的導師郭教授偕同夫人一起,以葉格雙親身份出席婚禮。李彤擔當伴娘。
席間,有人小聲議論,女方親友雖然太過於少,但個個有頭有臉身份尊貴。因為有人認出來,挨著體育局白副處長,一起坐著的那個黑臉威嚴的男人,是國防某部的部長。
唐田牽著葉格的手,站在台前,接受眾人祝福,念宣誓詞的時候,司儀不可免俗笑問:「有人反對嗎?」
他話音剛落,婚宴大廳的門突然被推開。
葉格猛地回頭。
門口站著一個懵懂的服務生。
大廳靜了一瞬。
唐田緊握住葉格的手,往回拽了拽。
葉格視線越過服務生,望向門外,手在唐田掌心稍稍掙扎了一下。
司儀愣了幾秒,立馬機智地化解著這個意外:「這位小哥,你是猴子請來的救兵嗎?恭喜你,你成功地吸引了新娘的注意,新郎會記住你的。」
婚宴大廳哄堂大笑,服務生滿臉臊紅地退出去。
門被關上。
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葉格身形晃了晃,腦中一片空白。
司儀又說了幾句玩笑話,把這個小插曲圓了過去。
交換戒指,親吻新娘。
唐田停留在她唇角,嗓子裡擠出聲:「葉格。」
葉格這才回過神來,竭力彎眼笑了笑。
婚宴正式開始時,葉格去樓上換禮服。
她坐在梳妝檯前,問化妝師:「新郎呢?」
化妝師笑著說:「應該在隔壁休息室,是不是見不著新郎心裡發慌呀。」
禮服換好,妝容補好,葉格深吸幾口氣,問:「什麼時候去敬酒?」
化妝師收拾著工具箱:「也就十來分鐘吧,你在這裡先歇一歇,一會兒新郎會過來接你。」
葉格咬了咬唇,起身,說:「我去趟洗手間,一會兒就回來。」
她朝門口走,化妝師在身後叫:「這房間裡就有洗手間。」
她推開門,扯了個笑:「我去隔壁。」
化妝師以為她去找新郎,會意一笑,繼續整理工具箱。
葉格直奔電梯,衝出酒店大門,憑直覺追了過去。
十分鐘過去。
她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提著一雙高跟鞋,靠在酒店斜對過的拐角,抿唇彎腰穿鞋。
穿好鞋,直起身時,她看到唐田杵立在酒店門口,雙手抄兜看著她。
距離有些遠,葉格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調著呼吸,雙手提著裙擺朝唐田一步步走來。
她沒敢看他,只是低頭說:「唐田,我就是出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