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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告訴你的多了去了。」宋遇拿起一架黑底紅面的四角鼓，遞給她，「這個，喜不喜歡？」

    單涼接過來，摩挲著鼓面納悶：「第一季里有這面鼓嗎？」

    宋遇搖頭。

    「第二季？」

    宋遇再搖頭。

    「那怎麼……這是誰的皮做的鼓？」

    宋遇平靜地看著她，沒有回答。

    單涼看著他，心口像是開了一個洞，有風灌入。她怎麼可能會忘了這面鼓，兩年前，她在微博上po的第一副漫畫，就是這面鼓，四角長方形的鼓。

    墨如黑漆棺材板的底，鮮血淋漓人皮為面。鼓面是她的人皮，鼓裡躺著的，是她自己。

    三年前父母意外去世，一系列的變故，她蜷縮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徹底把自己封閉起來。曾經痛不欲生，曾經生無可戀，無數個黑夜裡，她舔舐著自己的傷口，以自己的方式嘗試著走出來。

    她開始畫漫畫，暴力血腥重口死亡滿滿負能量，po在微博一張，隔天再刪掉，再po一張，再刪掉，周而復始，直到最後這面四角鼓，半年沒有動靜。

    一年多前，她找回微博密碼重新登陸，刪掉了這張漫畫，開始連載《人皮鼓》。

    單涼攥著手裡的四角鼓，緊抿著唇淚流滿面。

    宋遇俯身，在她耳邊問：「AUV，由你人皮做的鼓，喜歡嗎？」

    單涼點頭哽咽：「宋遇，你怎麼知道？」

    「兩年前一天夜裡，失眠睡不著，胡亂刷微博，正巧翻到。」宋遇聲音如水，緩緩流入她心口的那個破洞。

    「那你怎麼知道這是由我的皮做成的鼓？」單涼抹了一把淚問。

    「本來不知道。」宋遇聳了聳肩，「見到你後，就知道了。」

    「宋遇，我……」

    「想感謝我？在床上謝。」

    單涼慌忙看了眼不遠處的負責人，示意宋遇閉嘴。

    宋遇笑得很是邪氣：「他聽不懂中文。」

    單涼：「……」

    從車間出來，單涼已穩定情緒，大腦開始運轉：「宋遇，慈善晚宴那時，你就已經決定好要給我單獨做這面鼓的手辦了嗎？」

    宋遇歪頭似是在回憶：「大概還要早幾天。」

    所以，他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喜歡我的？

    單涼暗戳戳高興著，時不時瞥他一眼，宋遇始終雲淡風輕，好像此事與他無關。

    「哎，宋遇，你怎麼知道我會請你吃飯？」

    「我不知道。」

    「你非要我請你吃倫敦的小牛排，那不勒斯的披薩和東京的天婦羅，不是預謀好的？」

    「不是。」

    「那我不來東京，你怎麼給我這面鼓？」

    「不給嘍。」

    「…………」心情一下down到谷底，就是因為和我滾了床單所以才給的這面鼓？

    宋遇雙手抄兜在前面晃悠了一段路，回頭，發現單涼沒跟上來。

    蠢笨傻憨，簡直愚不可及。

    「AUV，腿斷了？」

    單涼看了他一眼，繼續垂頭用腳尖踢青石板。

    宋遇站著等了她兩分鐘，正要抬腿去迎她時，單涼跺了跺腳，懷裡抱著鼓往這邊走。宋遇輕輕笑了笑，待她走到跟前，他伸出一隻手蓋在她頭上：「AUV，你腦子是不是有坑？」

    「你腦子才有坑。」

    「是，我腦子有坑，有坑才會喜歡上你。」

    「你……什麼……意思？」

    「就是喜歡上你的意思。」他咬字著重在「上」。

    單涼把臉一別：「………………」

    宋遇忍著笑，伸手指戳了戳她的腦門：「著重點在喜歡，不在上。」

    單涼抿唇抬臉。

    他咧嘴笑：「AUV，說過多少遍了，思想要純潔，不要以己度人。」

    單涼：「……………………………」

    「不過，我還挺喜歡『上』你的。」宋遇突然俯身貼在她耳朵說：「咱們快快回去，我忍的很是辛苦。」

    單涼：「…………………………………………」

    看著他的笑，單涼氣不打一處來，踮起腳尖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兩排清晰的牙印。

    宋遇齜了下牙，越發笑得曖昧：「你這個草莓種的不合格啊，來，我教教你。」說著，他俯身偏頭在她脖子上啃吻，嘬了個紅紅的草莓出來。

    單涼羞怒：「你大街上……」

    宋遇眼神火熱的可怕，有種要把她當街生吞活剝的勢頭。

    單涼頭皮發麻。

    宋遇貼著她耳朵，說：「傻瓜，我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

    突如其來的情話最為管用，單涼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高溫下被炙烤的冰激凌，瞬時就化成了一灘水。

    宋遇繼續，聲音裡帶著點兒撒嬌和央求：「快快回，我等不及想吃你。」

    二十多分鐘後，回到下榻的酒店。

    六十八層總統套房，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單涼盯著上面的數字變化，覺得電梯真是龜速慢。

    她感覺到腰間觸到一個硬物，臉一下紅如血，身後緊挨著她站的宋遇，呼吸聲漸粗。

    「宋遇……」

    「別說話，我聽到你聲音怕是會忍不住。」嗓音極度隱忍嘶啞。

    單涼麵頰通紅，身體發燙。

    數字跳到六十八，甫一出電梯，宋遇就攔腰摟起她，三步並兩步快速走到房間門口，刷卡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