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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沒響兩聲便接通了，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的聲音，說著流利的英文，「Hello，which one is it，please？」（嗨，請問是哪位？）

    「Please ask Chenqing Lin to answer the phone，thanks。」（我找陳清林，謝謝）

    「Wait a moment。」（稍等）

    電話似乎是被放下了，但沒有掛斷，很快的林星聽到似乎有輪椅朝著電話這邊過來了，很快電話又被拿起來了，這次是一個很蒼老的聲音，英文說的也不太流利，帶著濃濃的國語口音。

    「I am Chenqing Lin。」（我是陳清林）

    「陳先生，我叫林星，是當年被你拐走的孩子的女兒。」

    電話那頭一下子沉默了，然後林星就聽到一個女人的驚呼，就是剛才接電話的那個女人，說話語速很快，好象是在提醒陳清林不要過於激動，後來又拿藥給陳清林服用。

    折騰了好大一會兒，電話才又重新接通，還是陳清林接的電話。

    「孩子，抱歉，我有點激動，我沒想到真的能找到那個孩子，老天有眼，我終於能安心的走了，孩子，你爺爺叫林稼山，你奶奶叫周知慧，當年他們住在京城柳子胡同18號，如果還健在的話……」

    陳清林好象是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去見上帝，好多話來不及跟林星說一樣，說話語速特別快，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一股腦兒倒給林星。

    「陳先生，四年前我們就跟我爺奶相認了。」

    對方又沉默了一下，然後就是一迭聲的「那就好，那就好。」

    「陳先生，我想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實相告。」

    「請講。」

    「你認識林耀光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認識。」

    「我爸爸被拐，是不是林耀光在幕後指使？」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半天都沒有說話，林星都要以為陳清林已經把電話掛了，陳清林才開了口，卻是答非所問，「孩子，歷史使然，很難判斷孰是孰非。」

    去你馬的歷史使然，你們大人爭來斗去，為什麼要對一個無辜的孩子下手？

    雖然陳清林沒有明說，可林星能判斷出，當年林東城被拐這件事就是林耀光指使的，這個林耀光特麼是個什麼玩意兒，鬥不過當爹的，就對孩子下手，怪不得被趕出去了呢，心忒壞！

    他那個孫子跟他也一樣壞，淨會使陰招，果然基因騙不了人。

    「陳先生，我很感謝你當年良心未抿，保全了我爸爸，我們現在生活的很好，你可以放心了。」

    一笑抿恩仇這種事，林星可做不到，林東城被拐，吃了那麼多苦，她爺奶遭受了那麼大的痛苦，豈能是一笑就可以泯滅的？

    不過一碼歸一碼，這個陳清林，還算是良心未抿，要不然，怕是林東城早被那個什麼屁達官貴人折磨死了。

    即使這樣，她也說不出「歡迎回家鄉看看」這種熱情洋溢的話，她就是這麼記仇。

    陳清林聽出了林星客氣里的冷淡，不過活到他這個歲數，他已經不在意這些了，只要那個孩子還活著，而且還跟父母相認了，生活的挺好，他就可以安心的去了。

    「孩子，我能不能跟你的爸爸還有爺爺奶奶通個話，我，我想親自向他們說聲對不起。」

    大過年的，林星才不想讓他去影響她爺奶的好心情。

    「再說吧，畢竟馬上就要過年了。」

    陳清林口氣有些刻意的討好，「好好好，如果他們願意接受我的道歉，隨時可以打電話過來，反正我一個行將入土的老頭子，無牽無掛，一直都在家。」

    林星掛了電話。

    陳清林的事她暫時不打算跟爺奶他們說，等過了年，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說。

    屋裡就林星一人，估計是康家人怕打擾她，都出去了，就連康誠也不在，畢竟這涉及到林家的隱私。

    林星正想出去，康誠進來了，林星站起來就蹦到了他懷裡。

    康誠一把托住了她，「電話打完了？」

    林星摟住他脖子，「陳清林想要跟爺奶他們通話，我沒答應，這大過年的，跟一個人販子通話，晦氣又影響心情。」

    康誠親了親她，「不說他了，走去堂屋，媽說買的棉鞋不暖和，怕你腳冷，給你做了雙棉鞋在家裡穿，去穿上試試。」

    康誠抱著林星就往外走，剛出門，恰好康媽媽也從堂屋出來，林星趕緊從康誠懷裡蹦了下來，不好意思地喊了聲「媽。」

    康媽媽只當啥也沒看見，依然笑眯眯，「外面冷，仔細臉凍皴了，快進屋。」

    「媽，你幫我做的棉鞋呢？」

    康媽媽揚了揚手，「丑是丑了點，可暖和，你就在家穿，出門的時候再換你自個兒的鞋。」

    「才不醜，我去試試。」

    手納的千層底，上面還墊了一層柔軟的棉花，鞋面里也絮了棉花，又輕巧又暖和。

    林星穿上蹦了幾下，「正好，真舒服。」

    手做的棉鞋，雖然樣子沒買的好看，可穿上是真的舒服，而且不捂腳。

    「你要喜歡穿，回頭媽再多做幾雙，你拿回去在家裡穿。」

    「謝謝媽。」

    康媽媽出去了，林星抱著康誠，「媽對我真好。」

    康誠親了親她，「我對你不好？」

    康誠昨天沒刮鬍子，下巴有小胡茬冒出來，扎在林星臉上，酥麻麻的癢，林星左躲右閃，不讓他親，康誠索性把她放在床上，壓上去就是一通亂親，林星癢得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