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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9:41:59 作者: 抵風
賀子興拿胃換了他的自由,他再沒住回過史家。
賀子興重新給了他一個家,還給他一個每天早上會喊他起床的媽媽,和一個偶爾打電話能聽見說話聲暢快爽朗的爸爸。
他離開了那間強塞給他房間,帶走了他所有的東西——賀子興的校服,賀子興送他的兩個小人,他的摩托,還有他準備高考的好幾箱作業資料。
史燦燦後來被抱回來了,宋老頭子很疼愛這個孫女,小孩記憶淺,一段時間見不著就不會那麼親了。史溟臨走那天夜裡,親了親她熟睡的臉,給小傢伙的小肉手腕上戴了一個小銀鐲,囑咐崔景好好護著她。
他要上學,賀子興趁他不在的時候還是免不了要喝酒應酬,他們倆都是壞小子,有什麼事都喜歡瞞著家裡人,賀子興疼了就喜歡在夜裡跑去他的房間找他。
網際網路行業新崛起的青溟公司年輕總裁,在外面生意場上跟人把酒言歡談笑風生,背地裡卻跟條小狗似的,可憐兮兮的縮在他的懷裡,讓他摟緊了他。
賀子興來找他的時候他就放下手裡的筆,扔掉那些沒意思的卷子,把人抱到床上塞懷裡給他揉肚子,然後再唱歌哄他睡覺。就像以前賀子興給他講故事一樣。
賀子興有事要忙,不常回家。他每隔一陣就要在放了學後去醫院給他拿藥,醫院給賀子興輸液的小護士都認識他們倆了。黎明有時候工作結束得早,也會開車來接他放學,黎明同志說當了這麼多年的學渣媽,也想體驗一把接優秀學生回家的感覺。
黎明知道史溟的身份。在知道賀子興說他決定和史溟在一起後,黎明就知道了。
大人的世界有大人考慮和手段,賀子興為了對付宋葉和史平,為了徹底消除埋在史溟頭頂上的陰雲沒少下功夫,他在外面找那麼多人,干那麼多事,要說背後沒有黎明和賀奕錚的影子,那賀子興壞的可就不止是一個胃了。
思想保守不代表不明是非,黎明很疼愛賀子興,也不希望史溟會出事。但賀子興是個要強要面子的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們一家三口都是這種人,又剛又硬,鐵疙瘩似的,擰不開,叫她這個當媽的看見了既頭疼又心疼。
在很多時候,賀子興表現出的非比尋常孩子的堅毅和勇敢讓黎明都忍不住嘆服,黎明了解自己的兒子,沒拆穿也沒說幫了忙,父母的作用就是在必要的時刻充當孩子的保護|傘,黎明和賀奕錚願意為這樣一個有責任敢擔當的兒子撐傘。
多了一個兒子也好,賀子興不在的時候,史溟也會陪著黎明做飯吃飯,很多黎明想表達給賀子興的話,平常當那臭小子面也不想說,就都說給史溟聽了。
黎明跟史溟說,她知道賀子興是病了,她也知道賀子興在幹什麼,賀子興是頭死倔的犟驢,誰的話都不會聽,賀子興只會聽史溟的話,黎明希望讓他多管管他。
於是史溟就去管了。在高考成績出來了以後,史溟滿懷期待的揣著自己在那邊新房的鑰匙,帶著一個行李箱,去賀子興為了他而在的地方找他。
他跟賀子興說,他以後就要在這邊上學了。他把以前攢的錢分成了兩半,一半還給了史平,一半買了個比韓淞他家別墅稍小一點的房子。韓淞要養很多人,他不用,他養他和賀子興就夠了。
房子臨海,從三樓藤蔓盤繞的陽台上眺望,能聽見沙鷗飛掠時的歌聲,還能看到不遠處翠綠的棕櫚樹枝葉在日光下隨風招搖,那層樓有一間雙人房,站在巨型的落地窗前,能看到海上最漂亮的風景。
賀子興就在他說完之後,拉上了窗簾,吻住他就壓了上來。
胃其實還沒好全,賀子興已經落下了病根,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做。賀子興說不能再等了,當初他們約好的,就是在畢業後,如果史溟敢反悔,他就要把人做的下不來床,叫史溟見識見識,他的身體到底有多好。
那天賀子興剛談完一個合作,為了開車去機場接小情人也沒喝酒,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子,穿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兩手習慣性的插兜,眯著眼在人群中搜尋史溟的身影。
賀子興神情過於專注,沒注意到自己繃著一張臉,面容冷峻,活像個被人綠了腦袋的霸道總裁在追落跑小嬌妻。
賀子興不是霸道總裁,霸道總裁是人,賀子興在扯了領帶扔了那身衣冠楚楚的皮後,就是個差點把人做暈過去的禽獸了。
臥室的燈從日落到初晨就沒開過,屋裡漆黑一片,仲夏夜暗色深濃,海浪聲層疊交替,顛鸞一段風流,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頰邊也堆雪,眼角停留著晶瑩的水珠,和大海一樣味道的咸,又被誰的吻吮去。
退潮後在夜色裸|露的下的銀白沙灘,像極了月輝灑落在了誰赤|裸的後脊,海水深沉如淵,卻也會在靜謐的夜裡,和著微涼的風聲紅著臉低聲喘氣,陰雲壓頂,霎時攪起雷霆雲雨,又像是融合滾燙的熱汗,洗遍全身。
魚水交合引人飛至極樂的痛感穿透攪亂的雲雨,折磨在觸碰中撕裂成感官難以言喻的快感,人在地獄天堂輪迴翻覆,情愛善惡在彼此津液融合時凝合成了欲,旖旎繾綣一室,欲望似火,愈碰欲烈,灼灼燃燒,貪婪不止,索取不休。
史溟忍不住攥緊身邊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卻被身上的人逮住了手,和他緊緊相扣在自己的耳邊。
「哥……」賀子興舔了舔他滾燙的耳垂,刻意壓低的聲音磁性喑啞,緩緩在他頸後響起:「叫聲老公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