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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9:41:59 作者: 抵風
「不,我不這麼認為,」賀子興特不給面子的搖了搖頭:「從概率上來講,那贏得那哥們兒既然能跟你一塊兒站講台上一較高下,說明人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你棄權那是你棄權的,在比賽場上,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你找再多藉口都沒用。」
方鑒立刻就生氣了,他就覺得這兩個人果然是一夥兒的!
方鑒不悅的搬著凳子往遠處坐了坐,扯過桌子,跟賀子興的桌邊徹底分開,然後背對著人繼續埋頭睡覺。
賀子興:「……」
天底下有這樣的人嗎?
是他自己說他輸了的!
「操,」賀子興踢了踢方鑒的凳子,催促著:「你還沒說是誰贏了你呢!」
「是傻逼!」方鑒說。
賀子興嘖了一聲,說:「啊呀,鑒啊,你這嫉妒心可真夠重的啊!」
「是你自己說的。」方鑒說。
「我?」賀子興一愣,隨即扯著嘴角笑笑:「我說什麼?我可沒說人家傻逼!」
「隨便,」方鑒懶得解釋:「你沒說就沒說吧。」
「嗯。」
賀子興也趴在桌子上靜神的闔著眼。他再沒了睡意,思緒紛飛,卻越不過心底藕斷絲連的難捨情愫。
……
「你朋友?」
「切,我可沒他這種朋友。」
「那他是?」
「哦,一傻逼。」
.
按照計劃,史溟和宋朴兩個人要在十一月入職,所以十月底就跟學校請了假準備飛去廣州。
孟東負責和付康那邊的人接洽,又聯繫了史平的私人飛機,史溟和宋朴負責提前在李老頭那裡結課,兩個人這半個月也是通宵達旦的啃書做題,緊趕慢趕才通過了李老頭最後那場刁鑽刻薄的結課考試,臨行前,史溟主動找了李老頭聊了聊。
話題很簡單,史溟問李老頭有沒有意向為一家規模不是特別大的公司做經濟顧問,工資不是問題。
李老頭的回答也很簡單,他冷眼瞄瞄的掃了史溟一眼,然後哼了聲:「看心情。」
史溟很無語,因為之前每次李老頭提出想要他考去他們那所財經大學的建議時,史溟出於自己的小心思,沒果斷的拒絕,只扔給人三個字「看心情」。
這仨字對付老周還可以,對付錙銖必較的李老頭就不行了。
好在李老頭沒把話說死,他知道史溟一直在鼓搗股票,主觀上以為史溟要自己開公司想挖人,老頭一大把年紀了,工資不工資的早就不在乎了,他更看重的是眼緣。
史溟這個人,就很得他眼緣。
雖然總仗著自己學得好老是氣他,但老頭兒還就挺吃這一套,像宋朴那幾個色厲內荏的小子,對底下傭人動不動就吆五喝六,到他這兒就乖得比孫子還孫子似的,他就不是很喜歡。
「老頭,別告訴史平。」史溟最後有點不放心的說。
「小子,用不著你教。」李教授坐沙發上捋著小鬍子看他,一雙渾濁的老眼犀利鋒銳,讓史溟總有種老頭早就洞悉一切的錯覺。
其實兩個實習職位原該沒有史溟的份兒,廣州這家分公司掌股的主要責任人是宋氏這邊的人,宋葉原本想的是讓自家的幾個接班人去,家族企業危機感一直都很強烈的史平就硬把史溟給塞了進來。
無論是安排上私教課,還是搶占實習機會,史家和宋家平波無浪背後的暗涌爭奪從未停止。
宋葉陪嫁帶給史平的不止有成億的經濟效益,還有經濟戰略上的制衡,宋史兩家都是商人,商人以利益為首,夫妻和睦都是演給別人看的,實際上的金融商業圈內被人引為模範夫妻的宋史夫婦,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史平把史溟從他弟弟那邊弄回來時,引起了宋氏全體成員的不滿,宋老總那邊也沒少給他施壓,史平是個事業心和功利心很重的男人,也非常看重自己打下來的事業的傳承,他頂著巨大的壓力,費盡心思的把史溟弄回史家,就是為了繼續延續香火接替自己。
對於史平來說,他不需要考慮史溟的任何感受,他任何的給予都是史溟撿了天大便宜的福分,他也用不著管史溟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因為一個企業的未來繼承人,需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虛無又不實用的真愛,冷靜睿智的放遠目光追求最大利益,才是史溟這個身份應該做的事。
史平是做生意的商人,所以他的兒子,也必須是商人。
「我要走了,小狗,」史溟蹲在正趴在桌上畫畫的史燦燦跟前,抱著她跟人貼了貼臉:「跟我說再見。」
「哥、哥哥!」史燦燦抱著他的腦袋親了親,然後伸手去抓史溟褲兜里的手機,眨著大眼看向史溟,嘴裡興奮的念叨著:「要看!要看!哥、哥哥!」
史溟沒動。
史燦燦仰臉,拍了拍他的膝蓋,口齒不清的說了聲「再見」,然後又討價還價似的指了指他的褲兜:「看!」
「你喜歡他嗎?」史溟輕聲問。
「喜、喜歡!」史燦燦點點頭,臉頰上嘟嘟的小肥肉也跟著顫了顫。
這半年史溟一直在史家,史燦燦跟他接觸也越來越多,也就只聽他一個人話。
史溟是全家唯一一個願意在她發脾氣抓狂扔東西時還肯抱她的人,媽媽不親爸爸不愛,史燦燦從小就是個暴躁的凶小孩,見人就抓,逢人就咬,哭鬧起來不僅能把別人給抓的一道一道的血痕,連自己的臉上身上都會狠狠的抓出血,看史燦燦的保姆換了一個又一個,沒人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