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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頁

2023-09-19 19:41:59 作者: 抵風
    可史溟要比他更忙,那天他給史溟回復了個「沒事」之後,他們倆偶爾也聊幾句,可史溟是要上課要備考的人,跟他又不一樣,他們的時間表也不一樣,他知道他累,後來也就沒總是打擾他,史溟最近也不知道在幹什麼,他還真有點兒想他。

    不,不是有點兒,賀子興有點抑鬱,就開始在心裡矯情——

    跟史溟分離的第五十一天,想他,好想他,好想抱他親他再摟著他睡覺。

    但遠水解不了近渴,賀子興還是拿了塊兒小西瓜兩口咬完,然後低頭,發泄似的,把西瓜子噗突突的一下子全吐在垃圾桶里。

    .

    垃圾桶里,一截泛著淡淡藥味兒的紗布被扔了進去。

    史溟看著自己掌心內淺淺的兩道傷疤,心情微松的吁了口氣。

    為防止瘢痕增生擰成結或者疙瘩,在治療期間,他一直要崔景給他用得最好的藥進行防護,他不希望他身上有任何一處是丑的,尤其,他還沒用這隻手牽過賀子興的手。

    「淺疤你要想治療的話得去趟醫院進行雷射消除,不過現在你手才剛好,也別太急,非要做雷射的話也再養段日子,」崔景在桌對面收拾著藥箱子,殷切的一句句囑咐著:「我看你人也瘦,得多吃點兒有營養的補補氣血,大出血可不是鬧著玩的,臂、腕、手這些地方,一失血過多那是要出大事的,等我明早叫後廚的給你煮點山藥粥,再燉點牛肉。」

    「你真嘮叨。」史溟低頭認真的拼著桌邊的唱片機零件,語氣嫌怨,但沒了之前那種冷凜疏離的口吻,多了幾分親近。

    崔景是個不錯的醫生,任勞任怨的,跟史家其他的那些人不一樣,史溟跟他接觸這麼長時間了,也能感覺到這人對他多有照顧。

    而他,他只是冷情,不是冷血。

    「當醫生的都愛嘮叨,」崔景笑著說,過來又瞧了下史溟手下正乾的活兒,隨口問:「手剛好就要開工了?」

    「嗯,他快生日了。」史溟使了下勁兒,用指甲摁結實了調速器上的小零件,鬆開的時候還有點疼,史溟掃了眼桌上剩下的這一堆木質硬體兒,一共442塊兒,都是靠榫卯結構拼裝的,他不知道還要再摁多少遍。

    「年輕真好,」崔景抬腕看了下表:「不過這都一點半了,你還不睡覺嗎?」

    「先完成四分之一再睡。」

    「我可不行,」崔景晃晃頭,然後提著箱子往外走:「我年紀可大,我熬不起。」

    「你看孟東在門外守著沒,叫他送你回家。」史溟抬頭看了他眼。

    「孟大助理我可使喚不起,」崔景笑笑:「你放心,我眼睛雪亮著呢,不怕走夜路。」

    「沒擔心你,」史溟語氣淡淡:「別自作多情。」

    「是嗎,那可真叫人傷心啊。」崔景心情舒暢的笑著出門。

    史溟在人走後又拼了一會兒,好歹把底盤的一半牆給裝上了,到兩點他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了,就躺回了床上去,但臨睡前就算再困,史溟仍舊會掏出手機檢查一下消息,別人發的他倒不是很在乎,主要是他怕錯過賀子興的事。

    賀子興沒發消息過來,他們倆的聊天界面還是之前的。

    ---哥,我又被關禁閉了,你甭惦記我,我這兒舒坦著呢。

    ---為什麼這次的禁閉關這麼長時間?

    ---誰知道啊,可能最近掃黑掃的厲害,我媽怕我跑出去給社會添亂,就把我關屋了。

    ---好吧。

    ---你幹嘛呢?

    ---上課。

    史溟給賀子興拍了一段李教授在書房裡支著黑板敲著書,一副老學究作風派,念叨著西歐資本原始積累時期英國出台的重商主義政策,然後史溟在電腦上打上「我很想賀子興」這幾個字,趁李教授不注意,給賀子興發了過去。

    ---那你上課吧,我不打擾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史溟關了手機闔上了眼,暈乎乎的想著,他總覺得賀子興出去了一趟變得有些怪。

    .

    「比得怎麼樣啊?」

    「就那樣。」

    「就那樣是哪樣?」

    「就是能加分的意思。」

    辦公室里,老周殷勤的給史溟倒了杯茶,笑呵呵的坐到了他對面,好奇問著:「第一?」

    「嗯。」史溟握著茶杯,挨唇上去試了下溫度,隨即一飲而盡。

    他盯著空杯子,微微失神。

    最近他確實忙的有點暈,好像今天下車回學校之後才找回了點自己。英語聽力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上兩周就考過了,新概念作文的比賽他也比過了,一個拿了第二,另一個拿了一等獎而不是特等獎,昨天去省里又參加了英語演講比賽的總決賽,他碰到了熟悉的老對手,也就是賀子興總拍著胸脯跟人炫耀的好哥們兒——方鑒。

    那個人他不喜歡,但挺不巧的,他們住的賓館的房間正好是對面,這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那人天天見他也是黑著一張臉,一句話不說,他看他也不爽,兩個人一路較勁從第一輪殺進最後一輪決賽,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在總決賽就剩他們倆的時候,那個人突然就棄權了。

    史溟心裡挺不痛快的,雖說一方棄權並不能代表另一方獲勝,他拿第一也完全是靠的自己的本事,但方鑒那個人,他好容易找到一個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的踩他兩腳,誰知道那人竟然棄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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