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

2023-09-19 19:41:59 作者: 抵風
    他是個男人,他不能矯情。

    萬珊踢了踢他的腳,問著:「怎麼了?沒打麻藥就疼的受不了了?」

    「不想動,」賀子興閉著眼睛說:「你跟天兒約會去吧,甭管我了。」

    「約會都讓你給攪黃了!」萬珊憤憤坐在床邊,一巴掌扇在賀子興肚子上:「丁小天兒這個臭小子,今天還是沒跟我表白!」

    「靠!」賀子興肚子又挨了一巴掌,哭喪著臉:「姐,我早晚得讓你倆給整死。」

    「賀子興!」

    丁小天一進門就看見這倆人坐一塊兒,尤其賀子興連上衣都沒穿,天哥的臉就沉下來了,瞪著他:「沒死就快起來!趕緊收拾趕緊走!」

    看破不說破,淚還得往心裡流,賀子興覺得他就是全世界最慘的傷號。

    在丁小天森冷的注視和萬珊幽怨的眼神下,賀子興如芒在背,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磨磨蹭蹭的坐起來。

    丁小天過來給他把外套套上,又把羽絨服的帽子往上一扣,完全就蓋住了賀子興的眼睛,左胳膊沒法放進去,丁小天就直接把賀子興裹起來,羽絨服拉鏈一口氣拉到下巴上,把人捂得嚴嚴實實,又把買的藥塞到他衣服兜里,乾脆利落的從床上抄起賀子興的衛衣,大步就往門口走。

    賀子興低頭嘆了口氣,人總是栽倒在自己人手裡頭啊!

    「走啦!」萬珊回頭朝他說了句,然後轉身跟上丁小天的步子。

    賀子興嘖了聲,然後拿走桌上的煙和打火機,他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選擇直接無視坐桌邊上,兩眼直直盯著他中華煙的都快流口水的老大夫。

    老人抽菸可不太好啊。

    賀子興無情的把煙放回自己兜,大步離去。

    出了醫院,丁小天在路邊打了輛出租,三個人坐上車,萬珊在副駕上報了許哥賓館在的地址,司機點了點頭,然後駛離仁中醫院朝市中心的廣場那邊兒開去。

    賀子興一言不發的看著車窗外頭,眼睛盯著醫院門口來來往往的車輛,瞧見了摩托就忍不住多看兩眼,他臉貼著玻璃,眼睛一眨都不帶眨的出著神兒。

    萬珊從後視鏡里看到賀子興這副挺惆悵的表情,揚了揚眉,「怎麼了?打架的時候把腦子也打傻啦?」

    「沒有,」賀子興轉過臉,頭靠在后座背上:「我聰明著呢。」

    「信你才怪!」萬珊手指戳戳玻璃說:「外面是有什麼人麼?」

    「沒有。」

    「那你一直看在什麼?你可不是個感性主義者。」萬珊突然回頭,壞笑著看他:「誒?賀子興,你小子是不是戀愛了?」

    丁小天低頭,壓低著帽檐,低笑了聲。

    賀子興不爽的偏頭瞪了他一眼,然後直接閉上眼睛,避開萬珊探究的視線,「沒有。」

    萬珊轉回身,嘖聲嘆道:「欲蓋彌彰。」

    賀子興沒再說話,他知道欲蓋彌彰是什麼意思,他就是在欲蓋彌彰!他就是在藏著自己的心思!不然呢?不然他還能怎麼做?打電話跟史溟表白麼?

    賀子興為自己突然產生這個恐怖的念頭吃了一驚。

    下了車,丁小天拽著他的一個空衣袖就往賓館裡走,賀子興覺得自己跟個斷臂大俠似的,只不過頭上丁小天非要給他戴上的帽子有點有失大俠的風範。

    「今天許哥沒在,」前台的看了眼賀子興,驚訝道:「怎麼啦這是?胳膊沒了?」

    「受了點傷,沒什麼大事兒,」丁小天說:「要單間,就他一個人。」

    「好的。」

    前台點點頭,然後一邊兒坐著登記,一邊兒跟萬珊聊天。

    賀子興把丁小天拽一邊兒,怒其不爭道:「你怎麼還沒表白!」

    「我說了,」丁小天偏頭看了眼萬珊:「等一千萬。」

    「萬你大爺,」賀子興說:「求婚跟表白能他媽一樣嗎!你知不知道我擱你倆中間很難做人啊!」

    丁小天:「不知道。」

    賀子興:「……所以你準備什麼時候表白?」

    丁小天:「女朋友就是媳婦兒,媳婦兒就是女朋友,等我有能力養她,我直接娶。」

    「操!」賀子興說:「她說嫁了嗎?人家還沒答應當你女朋友呢!你還想娶人家當媳婦兒啊!」

    「女朋友跟媳婦兒有區別嗎?」

    「廢話!當然有!女朋友是甜甜的戀愛,媳婦兒是特麼的柴米油鹽!」

    「那是你們,」丁小天說:「我跟你們不一樣。」

    「去你大爺的!我跟你們也不一樣!」

    「所以你確實是戀愛了嗎?」

    賀子興:「……」

    這話鋒轉的,特麼的九曲十八彎繞了多少圈才繞到他身上?

    丁小天瞧了他一眼:「小子,管好你自己,再來管我。」

    賀子興心說那你倆別拿我撒氣啊!

    「珊,」丁小天沖萬珊招了下手:「走了。」

    萬珊跟前台點了下頭,然後跟丁小天走著,朝後沖賀子興擺了擺手:「小殘廢,我倆走了,有事兒打電話啊!」

    「知道了,」賀子興瞧著這倆人永遠中間隔開的一米大空隙,挺無奈的沖萬珊揮揮手:「路上慢點。」

    「知道啦!」

    賀子興今天沒什麼興致,跟前台簡單聊了兩句就回屋了。

    他看了看表,十一點多了。他躺在床上,覺得自己今天晚上過得挺玄幻的,原本掏錢付帳拍屁股走人不到十分鐘的事兒,現在就因為一句話,跟齊昭撕破臉了不說,還把自己搞傷了,尤其這干架的理由還他媽是因為史溟這個不知情的!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