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坦白（終）

    皇宮御花園，五個十歲左右的男孩，還有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看上去六七歲的小男孩一起坐在一個亭子裡，八個人，穿的都是高檔絲錦，長相俊美，舉手投足間貴氣十足。

    「亦暉，皇叔和皇嬸這次進宮做什麼？」南宮亦瀚轉頭看向亦暉，他是太子，柳雪晴和皇上的長子，比亦暉還大一歲，已經十一歲，整個人顯得沉穩。

    亦暉笑笑，淡定，從容，倒是頗有郭菲菲那種淡然隨和的感覺，他已經十歲，雖還稚嫩，但那張俊美的小臉已可看出長大後的風華，「母妃說想去外面走走，父王是來跟皇伯伯說一聲的。」

    亦陌坐在下首，一臉鬱悶，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對面兩個兄弟是洛王府的世子亦霖還有小公子亦宏，兩人都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看上去更像南宮錦煜，最小的弟弟沒有進宮，他們今日先去的戰王府，然後又跟著他們來了宮中。

    最小的三胞胎只有七歲，坐了一會就坐不住，跑著出了亭子。

    亦瀚看三個弟弟跑出去，讓宮人跟著，繼續與亦暉說話，「你們要離京嗎？」

    亦陌接話，語氣不滿，「不是我們，是只有母妃和父王，他們要拋下我們，自己去，哼！」意見很大，非常的不高興。

    「呵呵~熙兒會跟著去嗎？」亦瀚看小孩子一樣的眼神，帶著些縱容。

    「不會，我們都留在王府。」亦暉倒不在意，他不是特別黏人，可能因為是長子的原因，亦暉一直很沉穩，對弟妹也頗多照顧。

    對於父母決定要出門的事情也不反對，這些年父王母妃因為他們幾個一直在京城守著他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母妃長大的村子了。

    「哼！我不管，我也要跟著去，他們去哪，我就去哪。」亦陌賭氣地說。他心中什麼都明白，就是不捨得父王母妃，也是一種習慣，從小沒有分開過，突然要去別的地方，心裡難免會不舍。

    亦暉拿他沒辦法，這種時候只有父王母妃出面才行，連熙兒都表示可以，她經常跟著柳沐兮，十天有八天住在洛王府，所以對於郭菲菲兩人要離開一陣子的事沒多大反應。

    柳沐兮最喜歡的就是南宮熙，因為她很像郭菲菲，也許因為就她一個女孩，也許是對當時沒看郭菲菲長大的一種遺憾，所以柳沐兮對於這個最小的外孫女真的是寵到骨子裡了。

    「亦陌，你可以住到洛王府啊，我帶你玩，這樣還省得我老跑去戰王府找你了。」亦宏，南宮錦煜的二兒子，非常調皮，經常氣的給他上課的夫子跳腳，不願意學習，整天想著怎麼玩。

    說到玩，亦陌倒是願意，不過還是糾結，是跟著郭菲菲出門呢，還是留在京城，剛好父王不在，也沒人管他會不會好好學習的事了。

    「嗯~這個，我想想。」亦陌抓著腦袋思考，他和亦宏一樣愛玩，只是平常父王太兇，不敢造次，現在要怎麼選呢？好糾結。

    亦霖與亦暉年齡差不多，不過也是隨了南宮錦煜的性子，不拘小節，看上去沒有亦暉顯得沉穩，對於武功之類的非常剛興趣，好動。

    「別想了，住到洛王府，我帶你騎馬，射箭，還可以跟著師傅去山上，打獵，多有意思，外面一點都不好玩，也就是風景不一樣而已。而且啊，你跟著姑父出門，肯定每日背四書五經，各種兵法，你自己想想看。」

    這下，亦陌心裡的秤砣立馬偏向了留在京城，沒有父王的日子，一定美滋滋，「好，那等父王母妃離開，我就搬去洛王府。」

    「這就對了，表哥帶你見識一下京城好玩的地方，等玩遍了京城，咱們正好長大了，到時候再去外面闖闖，怎麼樣？」亦霖想著自己的計劃，慫恿著自家表弟。

    「嗯嗯，表哥，你上次教我的投壺我都沒時間練習呢。」亦陌直直點頭，這會兒的心已經想到幾日後的瀟灑生活，果然是心性不定的孩子啊，幾句話就被帶偏了。

    亦暉對自己弟弟無語，都不用自己父王母妃出馬，立刻就改變主意了。

    「哥哥，我上次發現宮中後面那些冷宮附近有好多鳥窩，我們去看看吧，聽說鳥蛋挺好吃的。」亦宏興沖沖的開口。

    亦霖起身，大手一揮，「走，亦陌，你也跟著去，今天先帶你去爬樹。」

    「好。」

    三個傢伙有說有笑的出了亭子，亦暉扶額，招來一個暗衛讓他跟著，那樹這麼高，萬一摔下來可不行，心裡還想著，舅舅怎麼就允許他家兩個兒子都那麼貪玩呢？難道舅舅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嗎？真的是，無話可說啊。

    亦瀚也搖頭，不過也任由他們去玩。亦瀚未來要做皇上，方方面面都要了解，他們幾個不同，身上不會有太多的責任，相對來說也不用那麼辛苦。

    「堂哥，皇伯伯有沒有說過北戎的事。」亦暉不管幾個弟弟，聊到北戎。

    亦瀚點頭，「說過，父皇說如果北戎老實他不會去動他們，若是不老實就打下來，至於將來，我想要那塊地方就打下來，我不想要也可以不管，一切隨我。」

    「那堂哥怎麼想的？」

    亦瀚看著他笑，「幹嘛一直問這個，你有什麼想法不成？」

    亦暉也不隱瞞，坦誠的道，「北戎經過之前的內亂，需要很長時間的休養生息，如今一個女子當皇帝，確實有些不像話，我之前問過父王母妃這個問題，母妃說北戎那邊雖然冷，但是好好規劃也可以像大越其他城池一樣，或者讓它繁華起來也是可以的，所以我想晚幾年趁他們還沒恢復過來時，把北戎拿下。」

    「皇嬸有辦法發展？」亦瀚一直知道郭菲菲的本事，就連現在他學習的古詩詞有很多都是郭菲菲寫出來的，還有在整個大越都有名的調料廠以及天涯燒烤，那全是郭菲菲靠自己一手經營起來的。

    而自己父皇身為天下之主，從自己記事以來就沒見過皇嬸向他行禮，有時候還會糾正父皇的錯誤，甚至會跟父皇開玩笑，整個天下這麼隨意對皇上的人大概也只有皇嬸一個了。

    「是的，母妃說如果我想實踐兵法上學習的東西，可以晚幾年去把北戎拿下。」

    「皇嬸這個想法不錯，到時候我們一起。」

    「可以。」

    這邊幾個孩子各玩各的，南宮錦璃去了御書房，郭菲菲在後宮主殿與柳雪晴閒聊。

    「菲菲，你們打算去哪裡啊？」柳雪晴語氣帶著羨慕，她在宮中很無聊，除了圍著幾個孩子轉，宮中就很少有人陪她了，皇上雖不限制她出宮，可身為皇后哪能像以前在府中一樣隨意出去，也就她的母親經常進宮。

    有時候郭菲菲，張語姍和幾個以前關係好的進宮陪她說說話。這次郭菲菲出去，又少了個進宮陪她的人。

    郭菲菲抿口茶水，笑道，「表姐，你再等幾年，亦瀚滿二十歲你就讓二哥把皇位傳給他，然後讓二哥帶你出去走走。二哥自己的江山，總得出去看看長什麼樣子吧。」

    「你說的有道理，等亦瀚二十歲就交給他，我們也學你和錦璃一樣，出去瀟灑。」柳雪晴好似決定般說著，又問：「你真不帶幾個孩子一起啊？」

    「不帶，亦暉很懂事，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亦陌有些太愛撒嬌，正好趁著這次機會讓他學著獨立，那小子心裡門清，就是喜歡黏著我，我非得讓他把這毛病改了；至於熙兒，你也知道的，等於在洛王府長大，比起我，她更離不開我娘。」

    柳雪晴也跟著笑，「倒也是，他們的安危都不用擔心，有那麼多人在京城，你們也可以放心出去看看。」

    「嗯，我覺得接下來哥哥和嫂子要頭疼了，我家三個估計都要搬去洛王府，加上他們家三個，很頭疼。」郭菲菲都可以想像到那雞飛狗跳的畫面。

    柳雪晴看郭菲菲笑得有些幸災樂禍，搖頭，「你呀，真是難為表哥表嫂，把幾個七八歲的小子全放在一起，確實夠他們受的。」

    「嗯嗯，我也覺得，正所謂，七八歲討狗嫌，真的沒說錯，要不表姐把三胞胎也送過去，更熱鬧。」

    「算了，這三個現在已經開始有點討人嫌了，之前還覺得挺可愛，突然間覺得怎麼開始煩人了呢，現在經常整的宮女哇哇大叫，搞得我真是拿他們無法，你說亦瀚小時候也沒像他們這樣啊。」說起三胞胎，柳雪晴也開始頭疼。

    郭菲菲輕笑，「表姐別頭疼，這些正常的，只要他們幾個相親相愛就行。」

    「倒也是。」

    「我聽說最近馮妃和迎妃走的很近，她們是要對你做什麼嗎？」郭菲菲問起後宮之事，當初馮妃流掉一個孩子，低迷許久才走出來，後來皇上登基，給她們選擇的機會，兩人都毅然選擇進宮，這些年慢慢熬到妃位，只是都是無所出。

    在後宮，隨著年齡慢慢增長，越來越覺得一個孩子的重要性，而身在皇家，你又不可能去領養一個孩子，所以想要活到壽終正寢，唯一就是把皇后弄死，自己上位。說不定到時候自己成了皇后，是正宮了，自己也能和皇上生孩子了。

    郭菲菲覺得後宮中不僅馮靜怡和彭迎迎這麼想，另外幾個說不定也有這個想法。

    柳雪晴眼神暗了暗，這些年與那些女人接觸不多，卻多少也有些了解，她們的想法，柳雪晴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

    「她們無非就是想讓我這個皇后消失，然後取而代之，只是，哪那麼容易，皇上已經知道這件事，這兩日就會把他們處理了，還有她們身後的娘家，也一直沒消停過，皇上早就想懲治她們了，剛好趁著這次機會將計就計。」

    「嗯，你們心裡有數就行，讓人把孩子們看好了，別傷到他們，我和錦璃後天一早就出發，不過有二哥安排，你就不要太過擔心了。」

    「嗯，我知道，你們出門在外小心些。」

    「知道。」

    從宮中回府，郭菲菲看著亦陌衣服皺皺巴巴，還有刮蹭的印子，聽亦暉說了經過，心中嘆息，原來她兒子能離開她的原因是去玩，瞬間覺得自己不重要了。

    本來要出宮時沒看到亦陌，亦霖和亦宏三個，正想派人去找的時候，一個太監來報，說三人已經在馬車上等著了，看到三人摸樣，郭菲菲無語，想著回府再換衣服吧。

    南宮錦璃面無表情坐在一邊，什麼也沒說，也沒看亦陌，不過亦陌縮著腦袋，眼睛不時偷偷瞄著南宮錦璃，小手輕輕撫一下自己被刮壞的衣服，顯得特別可憐，身子不由又靠近郭菲菲一點。

    郭菲菲有些心疼，伸出胳膊，摟住兒子肩膀，「亦陌，母妃和父王后天一早就走了，你和哥哥，妹妹都住到洛王府，到那可不許調皮。」

    「好，我一定乖乖聽話，母妃放心吧。」亦陌乖巧應聲，毫不遲疑。之前不想離開母妃，現在想著玩，加上剛剛跟著亦霖瘋玩，犯了錯，怕父王責罰，還是老實點。

    亦霖和亦宏也老老實實坐在一邊，身上多少都劃出一些褶皺，他們也很怕南宮錦璃，因為某人氣場太強，而且若是惹得姑父不耐，他可是會直接動手的人，亦霖曾經就被南宮錦璃打過屁股，所以在他面前亦霖就特別老實。

    馬車徑直回到戰王府，郭菲菲帶著他們三人去梳洗換了衣服，吃過晚膳才派人把亦霖和亦宏送回去。

    翌日一早，郭菲菲收拾了三個孩子的日常用品，準備明日把他們送到洛王府再出發。

    「母妃~母妃~」長長的聲調，帶著軟糯，撒嬌，遠遠跑來。

    郭菲菲放下手裡拿著的一件小衣服，轉身，笑的溫柔，「熙兒。」

    南宮熙七歲，漂亮，可愛，邁著小短腿跑進門，「母妃，我今晚跟你睡。」

    郭菲菲拉住南宮熙的小手，彎腰給她整理了一下額頭前面的碎發，「小壞蛋，你還記得母妃啊。」

    「記得記得，熙兒最喜歡母妃了。」南宮熙把小身子靠近郭菲菲懷中。

    「哼！小壞蛋，明天母妃和父王出門，在家乖乖的。」

    「好，我去找哥哥。」南宮熙在洛王府三日沒回，想起了自家兩個哥哥。

    郭菲菲鬆開她，「去吧，一會叫哥哥們和父王一起回來吃飯，母妃親自下廚。」

    「好耶！我知道了。」南宮熙拍著小手跑出去。

    郭菲菲繼續收拾東西，把常用的都拿上了。

    中午和晚上都是郭菲菲下廚做的，一家人熱熱鬧鬧吃飯，很晚的時候，看著三個孩子睡熟了，郭菲菲才和南宮錦璃一起回自己房間。

    「錦璃，我們這次就不走遠了吧，想回來可以隨時回來。」還沒出發，郭菲菲心裡也生出不舍。

    「你不是想去海邊看看嗎？」南宮錦璃歪頭看郭菲菲，也了解郭菲菲的心思。

    郭菲菲搖頭，「相去，不過不著急，等他們再大些吧。」

    「好，都聽你的。」

    次日，幾個孩子起的很早，先把他們三個送到洛王府，除了亦暉眼中帶著不舍，亦陌和南宮熙是直接哭出來了，尤其亦陌，他一直跟著郭菲菲，抱著郭菲菲大哭，不過沒有胡鬧，一直說著早點回來之類的。

    郭菲菲心中不舍，抱了抱幾個孩子，又交代了洛王妃，洛王爺和哥嫂幾句才離開。

    等馬車走遠，一行人回府，南宮錦煜抱起亦陌，「小陌兒，不哭了，來，舅舅帶你看樣好東西。」

    亦陌吸吸鼻子，一手攬著南宮錦煜的脖子，看他笑的奇怪，輕輕點頭，他還沉寂在母妃離開的尚敢中。

    亦宏好奇，「父親，要看什麼好東西？」亦霖心裡也好奇，想著是不是父親為了哄表弟準備的什麼禮物啊。

    南宮錦煜神秘一笑，抱著亦陌走在最前面，一行人往大廳走。

    來到大廳，桌上一個不大不小的盒子，南宮錦煜把亦陌放到一個椅子上站著，「自己打開看看。」

    亦陌好奇打開，傻眼，看到的人也無語，「舅舅，是不是搞錯了？怎麼是，是兵書，還這麼多？」

    「沒有錯，沒有錯，這是你父王臨走時托給我的，說讓你們在他回來之前全部背下來，若是不會，後果自負。」南宮錦煜毫不留情揭穿真相。

    亦陌此時更想哭了，撇著嘴，眉毛擰成一團，好不煩惱，亦暉倒是沒什麼表情，他挺喜歡這些的。

    亦霖和亦宏笑，有些幸災樂禍，還好與他們不用看兵書，不過他們這個念頭剛閃過，南宮錦煜的聲音傳來，「亦霖和亦宏還有亦森也要背下來。」亦森是洛王府最小的公子，今年六歲半。

    聽此，幾人臉色垮下來，沒得玩了啊。

    柳沐兮笑著看這些孩子，臉上笑容一直沒下去過，「好了，你們都聽話，可以少背一些，若不然等錦璃回來要懲罰你們，我可不管呦。」

    這麼些正淘氣的孩子聚在一起可見未來會有多熱鬧了。

    張語姍深深的可憐自己，菲菲那丫頭，自己跑去瀟灑，直接把孩子丟給他們，真是……想嘆氣。

    洛王爺對孩子們很寬容，平常還願意帶著他們玩，可能也是很少在府中呆著的原因，對這些孩子從未發過脾氣，不過他也贊同南宮錦璃的做法，讓他們背兵書，多學點對以後也是好的。

    「你們好好聽話，等秋日，祖父就帶你們去打獵，咱們住在那邊。」

    「啊？真的嗎？祖父！」

    「是啊，是啊，外祖父，我也去！」

    「我也去。」

    「還有我，還有我。」

    「都去，都去……」

    一輛馬車，外表普通，裡面東西卻應有盡有，兩人身邊沒帶任何下人與暗衛，全都留給了幾個孩子。南宮錦璃趕車，郭菲菲有時候坐在馬車裡面，開著車門陪南宮錦璃聊天，有時坐在他旁邊。

    兩人穿著一般的衣服，臉也稍微改變一些，就像一對普通夫妻，走走停停，沒有目的，有時趕上城鎮就住酒樓，就算在荒郊野外，直接住在馬車裡也很方便。

    看日出，賞日落，一匹馬，一輛車，兩個人，瀟灑，恣意，開心，幸福。

    郊外有郊外的美景，城鎮有不同的城鎮風格，兩人走走停停，一路吃喝玩樂，忘掉一切，自由而浪漫。

    將近一年時間，此時郭菲菲也不知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哪裡？一處山頂的亭子，郭菲菲躺在南宮錦璃懷中，微微轉眸，看著身邊這個成熟許多卻更加有魅力的男人，眼神柔和。

    「錦璃，太陽該出來了吧。」

    「嗯，馬上就出來了，他們說這裡的日出是最美的，我們看完就下山，小菲兒困了吧？」南宮錦璃低頭，看著懷中美麗的女子，眸中帶著一如既往的寵溺，這是從未變過的，只對懷中女子才有的眼神。

    郭菲菲又轉頭看向遠處有一絲亮光的地方，「錦璃，你說，世界盡頭是什麼樣子？」

    「等我們有時間，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南宮錦璃低頭吻了吻郭菲菲頭髮。

    「我們過不去的，要有飛機才能飛到那個地方，大海相隔，沙漠相阻，以現在的工具都是達不到的。」郭菲菲低低說著，語氣有些莫名，說不上來的感覺。

    南宮錦璃神色微動，「飛機？」

    郭菲菲平靜點頭，「是的，飛機，一種可以帶著許多人在天上飛的工具，至少要一千年以後才能發明出來的工具。」

    南宮錦璃心中不平靜，他一直知道郭菲菲的特殊，卻想不出所以然來，手臂緊了緊抱著郭菲菲的身子，聲音極輕，「小菲兒是怎麼知道那些的？」

    郭菲菲轉身，抬頭看著南宮錦璃，「如果我說，我不是真正的郭菲菲，或者說，我的靈魂不是洛王府的郡主呢？」

    郭菲菲知道南宮錦璃愛的就是自己，因為是自己與他慢慢相識的，只是這件事太不可思議，她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南宮錦璃有怎樣的反應，就是想告訴這個男人自己真正的來歷，這個一直把自己捧在手心，視若珍寶的男人，應該知道。

    南宮錦璃有些怔愣，好似沒想過是這種情況，他以為郭菲菲是有什麼特殊奇遇才會與眾不同，或者什麼自己想不出的東西，沒想到原來是不同的靈魂嗎？

    「小菲兒就是我一直認識的小菲兒，和身份無關，我喜歡的就是小菲兒的靈魂。」南宮錦璃眸光依然如故，並沒有因為郭菲菲說出這樣的話而感到害怕或怎樣。

    「錦璃，謝謝你。」郭菲菲稍微直起身子，輕輕親了親男子薄唇，「我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那裡很發達，至少現在的一千年以後才會像那個世界一樣發達，其實我在前世已經二十四歲了。」

    郭菲菲重新窩在南宮錦璃懷中，靜靜講著自己平淡又神奇的人生經歷，南宮錦璃只是靜靜聽著，「我是一個軍醫，在那個世界，男女都可當兵。我所在的國家是很平和安定而又強大的國家，我們外援任務不少，我是在一次外援戰役中中彈而死，醒來後，我就占據了這個身體。」

    「我說的中彈是用一種很先進的武器發射的，就像……」

    隨著郭菲菲的述說，南宮錦璃內心震撼，面上卻不露絲毫，心中只覺榮幸，他一直知道懷中女子是與眾不同的唯一，現在他了解了，更加知道小菲兒的不一樣。

    話講到一半，太陽升起一角，照的天空紅紅的，新的一天開始了，山林里鳥兒喳喳的叫聲非常響亮，歡快。

    以後的故事，他們還有許多時間可以講，離京一年，郭菲菲此時突然很想他們的孩子。

    「錦璃，我們回京吧，我想孩子們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