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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9:32:49 作者: 顧南西
「他還小。」
戎黎還能怎麼著,徐檀兮說什麼是什麼咯。
他去收碗:「我幫你。」
「你的手不能碰水。」
「我戴手套。」
徐檀兮把他手輕輕推開:「不行。」
戎黎沒轍。
洗完碗後,徐檀兮煮了一壺大麥茶,戎關關在看電視,戎黎嫌吵,給戎關關留了一杯,就帶徐檀兮上樓了。
戎黎的房間她來過好幾次了,不像睡覺的地方,像關人的地方,空曠又封閉。
她把茶壺放下:「窗戶都封起來了,不會很悶嗎?」
「我習慣了。」
若是不封起來,他一閉上眼,就感覺有眼睛在看著他、有手來拽他。
他去把門留了一道縫,讓空氣進來,拉了一把椅子讓徐檀兮坐下:「你不喜歡?」
沒有安窗簾,窗戶是直接用木板釘上的,釘得密不透風,他的床單又是黑色的,給人的感覺很像雷雨天,烏壓壓的,讓人沉悶。
徐檀兮點頭:「不太喜歡,有一點壓抑。」
他從善如流,說得隨意平常:「那等以後你住過來,我再拆了。」
徐檀兮紅著臉不說話,給他斟了一杯茶。
「杳杳,」房間裡只有一把椅子,他不喜歡俯視她,就半蹲著,仰頭看她,「我有共情障礙,你看出來了嗎?」
「沒有。」
她眼裡的他是有溫度的,是個很好的人。
「今天的事,要是擱以前,我肯定會冷眼旁觀。」戎黎握著她的手,貼著自己的臉輕輕蹭了蹭,只有在她面前,他才會把姿態放低,才會示弱,「當時用手去當招牌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徐檀兮安靜坐著:「是想我嗎?」
「嗯。」當時時間太短,只夠他想她,「我在想,要是我做了好事,你會不會更喜歡我一點。」
他以前找不到要變好的理由,現在有了。
她眼裡一團溫柔,俯身,親在他臉上:「會。」
不想當君子了,不想克制。
戎黎起身,去把門關上,把她斟的茶一口喝掉:「你說喜歡慢一點,杳杳,」他放下杯子,低聲說,「可我想快一點。」
徐檀兮沒有說話,默許了他接下來所有的行為。
戎黎把她抱起來,放到桌子,她坐著,與他站著的高度剛剛好,他一抬頭,就能碰到她的唇。
「眼睛閉上。」他臉也紅得厲害。
徐檀兮聽話地閉上了眼。
他一隻手撐著桌子,一隻手摟她的腰,先啄了啄她的唇,然後貼上去,含著輕吻。
「徐杳杳。」
「嗯?」
他聲音低沉、性感,引誘她:「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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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小蕩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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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噢,怎叫一個蕩漾(二更)
她微微張開嘴,思緒混沌,任他把她拽進情動里,然後就有點失控了…… 臉上的溫度燒得人暈暈乎乎,戎黎停下來,稍微拉開一點點距離,看她唇紅眸潤的樣子:「咬到你了嗎?」 徐檀兮點頭,臉上像抹了胭脂,睫毛安靜地垂著,遮住泛潮的眼睛。 他還不太會,又有點急,老咬到她。 「我輕點。」 他說完,俯身繼續。 窗戶緊閉的房間本就空氣不流通,隨著溫度上升,越發讓人喘不上氣。 「哥哥。」 戎關關在外面叫:「哥哥。」 門是關著的,戎關關是不敢自己開門的。 戎黎沒鬆手,還摟著徐檀兮的腰,他緩了一下呼吸:「幹什麼?」 戎關關在外面說:「我要洗臉睡覺了,你幫我倒熱水。」哥哥說了,他不可以自己碰熱水。 「去下面等著。」 「哦。」 戎關關乖巧地下樓去了,心裡非常好奇,不知道哥哥和徐姐姐躲在房間裡幹什麼。 等外面沒聲音了,戎黎親親徐檀兮的臉:「你臉好燙,等會兒再下去。」 離得太近,徐檀兮能聽見他的喘息,還有心跳。 「好。」 戎黎把她抱下來,放到床上,先出去了。 徐檀兮紅著臉坐了一會兒,躺下,扯了被子蓋住臉。 翌日,天放晴了,融雪的時候氣溫更低,村前的池塘里結了厚厚的冰,孩童們一人弄來一塊,用麥稈的莖管在冰上吹了個洞,繫上繩子,拎在手裡玩。 程及七點就起了,因為聞到了飯香,也不知道林禾苗是幾點起的,炒了兩個菜,還下了素麵。 碗筷都拿好了,她坐在桌子上等:「你吃麵還是喝粥?」 「吃麵。」 她給他盛了一碗麵,放了兩個荷包蛋在上面。 程及嘗了一筷子,味道不錯:「你起這麼早幹嘛?」 她給自己盛了一碗粥,說:「我等會兒回學校。」 程及看了一眼她額頭的傷,結痂還沒掉:「我給你請了一周的假。」 學校里應該會有一些不好的傳聞,他不太放心讓她出去。 「我已經沒事了,要回去讀書。」 其實她已經保送了,就算不去也沒關係,只是她欠了他一個星系,要更加努力才可以。 程及把蛋黃弄出來,扔在一個空碗裡:「隨你。」 林禾苗默默記下了,程及不愛吃蛋黃,下次要挑出來。 飯還沒吃完,外面有人敲門,林禾苗放下筷子,要去開門,程及叫住她:「吃你的,我去開。」 他三兩下就解決了碗裡的面,起身起開門。 來的是劉胡春。 程及只把門敞了個口,他腳踩在門檻上,擋在路中間:「你來幹什麼?」 葛建濤傷得不重,昨天傍晚被警方拘留了。 劉胡春慌了神,打聽了一番,才找來這裡:「我來找禾苗。」 程及直接關門。 劉胡春立馬把手卡進門裡,不讓關上:「讓我見見禾苗,我有話跟她說。」 程及單手撐著門:「有話就跟律師說。」 劉胡春不管不顧,一隻手往門裡鑽,一隻手捶門,扯開嗓門大喊:「禾苗!」 「禾苗!」 「禾苗!」 程及剛拿出打火機,就看見林禾苗出來了:「你出來幹嘛?回去。」 她穿著校服,看上去很乖巧,臉上的神色也很平靜:「我跟她說幾句話。」 劉胡春一聽見她的聲音,就著急忙慌地說:「禾苗,嬸兒求你了,咱們私下和解好不好?只要你不告我兒子,你提什麼要求嬸兒都答應你。」 劉胡春沒讀過什麼書,也不懂法,她本來打算把刺她兒子的「賤貨」送去吃牢飯,誰曾想這「賤貨」不僅安然無恙地出了警局,還反咬人一口,把她兒子給拖下了水! 都怪這個「賤貨」! 「你沒有去見過律師嗎?」 劉胡春愣住。 十八歲的少女經了風霜、見了險惡,眼神依舊乾淨,卻也變得堅韌了:「強姦未遂是刑事案件,而且不是刑事自訴案件,就算我不告他,他一樣也要負刑事法律責任。」她咬字清楚,說得很慢,「你聽不明白的話,可以去問問律師。」 劉胡春是聽不懂話,但聽懂了林禾苗態度,她這是不肯和解。 「你這個不要臉——」 蹭的一聲。 打火機點著了,劉胡春的手指被燙了一下,她本能地把手從門裡縮回去。 咣的一聲。 程及把門關上了。 隔著一道門,劉胡春在外面罵街,程及置若罔聞:「你之前的家裡還有沒有什麼東西要帶走的?我等會兒要去一趟林村。」 「沒有。」 那個家裡,沒什麼是屬於她的。 上午九點,程及開車去了老屋林村。 他敲門,來開門是林早生。林早生只見過程及一次,一時沒認出來:「你是?」 程及懶懶的調兒:「林同學的老師。」 上一次,他來林家也是編了這麼個身份。 林早生想起來了,剛要把人請進去,吳樹鳳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你不是她老師吧。」 那丫頭刺人的那天晚上,這位「老師」也過來了,吳樹鳳可不傻,她家那閨女模樣好,這男人又年輕氣盛,一男一女能有什麼乾淨的關係。 她開口要人:「你把她帶哪——」她看到了程及停在門口的車,口氣立馬變了,「有話進來說。」 程及進門,但沒進屋,就站院子裡。 「我就長話短說了。」他懶得兜圈子,開門見山,「我要把禾苗的戶口遷出去,你們只要點頭就行,其他的手續問題我來弄,另外,以後不要聯繫她,不要打擾她,不要在外面提起她,就當你們沒生過這個女兒。」 吳樹鳳上次聽兒子說過,這位「老師」的車可不便宜,心裡有了算盤:「我把她養到這麼大,你說帶走就帶走?那我家豈不是白養她了,就算養條狗也能賣幾個錢——」 程及打斷:「你孫子做手術的錢我來付。」 吳樹鳳立馬雙眼發亮,腦子裡靈光一閃,開口要錢:「除了手術費,還要給我們五十萬。」 林早生小聲地插了句嘴:「你少說兩句。」 吳樹鳳用眼神警告丈夫閉嘴:「我要得又不多,一個活生生的人,她就值這個價。」 程及見過賣女兒的,但沒見過賣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他也不急,語調慢慢悠悠:「葛建濤是怎麼進房的,房門是怎麼鎖上的,沒忘記吧。」他嘴上噙著笑,眼底陰嗖嗖的,「你們也想吃牢飯嗎?」 吳樹鳳肚子裡沒墨水,就是個紙老虎,一聽見要吃牢飯,她就慌了神:「那、那就手術費好了。」 還挺識相。 程及「善意」地給了個忠告:「不要動其他的念頭,我是給得起錢,但我也有很多不給錢照樣能把事辦妥的法子。」 他說完,走人。 「先生。」 「先生。」 林早生追了出去:「先生。」 程及開了車門,沒立馬上去。 林早生年紀不算大,頭髮已經白了一大半,他駝著背,腿腳遲緩,叫住程及後,他沉默了一陣,哽咽說:「我閨女她沒有神經病,也不是自閉,她只是不愛說話,她很聰明的,也很善良。」 程及冷笑了聲:「現在才說不晚嗎?別人罵她有病你怎麼不開口?」 林早生羞愧地低著頭,他直不起腰,背駝得更厲害:「是我沒用,我是窩囊廢,她走了也好,在這個家只會受罪。」他雙眼渾濁,老淚縱橫,「我、我家禾苗……以後就拜託您了。」 「已經不是你們家的了。」 程及上車,把車門關上,踩了油門,跑車咻的開走了。 路上,戎黎的電話打過來。 程及戴上藍牙耳機,接了:「幹嘛?」 戎黎說:「我跟徐檀兮在一起了。」 程及哦了一聲:「然後呢?」 「我跟她在一起了。」 「你這是在炫耀嗎?」 戎黎糾正:「通知。」 行吧,就讓你尾巴翹上天。 程及給他一個鎮友的面子:「恭喜。」 「嗯。」 戎黎掛了。 ------題外話------ **** 抱歉,今天又是顧·遲遲·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