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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9:32:49 作者: 顧南西
    戎黎的嘴:「少管我。」

    戎黎的心:「媳婦兒,你快管管我。」

    第084章 戎黎索命,從地獄裡來

    翌日下午,距離李權德父子被害已經超過了四十八小時。

    小歸接了一通電話,掛斷後對周常衛說:「法醫和痕檢的報告出來了。」

    周常衛停下手頭上的事:「有發現嗎?」

    小歸搖頭:「沒有指向性證據。」

    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能一直扣著劉任達和丁強,得放人了。周常衛給萬茂個眼神,萬茂會意,起身去放人。

    劉任達人一出來,就陰陽怪氣地說:「警察同志,下次可別再亂抓人了,我們麻將館很忙的。」

    周常衛皮笑肉不笑:「我們警局也很忙的,下次別再讓我們抓了。」

    劉任達從鼻腔里哼了一聲,吆喝老夥計丁強一起出了警局。

    兩個老滑頭!彭建國看得牙痒痒:「就這麼放了他倆?」

    萬茂攤手:「扣留滿二十四小時了,沒證據不放也得放啊。」

    彭建國心裡不甘啊:「我還是覺得這倆人有問題。」

    萬茂附議:「我也覺得。」

    周常衛一人丟一個眼刀子:「你們覺得有個鳥用,少在這動嘴皮子,趕緊去找證據。」

    一米八九、兩百斤的萬糙漢一個甩手,身姿像極了勾欄院裡風韻猶存的媽媽:「好嘞!」

    周常衛叫他滾。

    三個小時過去,夕陽已見落山之勢。

    「快下班了,」萬茂屁股癢,坐不住了,吆喝大傢伙,「要不要去喝一杯?」

    周常衛夾著煙,笑罵:「案子都沒破,喝什么喝。」

    「那飯總得吃」

    一道聲音突然插過來:「這邊是刑偵大隊嗎?」

    是個中年男人,在門口張望。

    「是啊。」萬茂打量打量他,「你是來報案還是自首?」

    男人進來,說:「我來報案。」

    這晚飯看來是吃不成了。

    周常衛從椅子上起身:「什麼案子?案發地點在哪?」

    男人先自報了家門:「我叫方大成,家住在祥雲鎮鐵嶺方村。」介紹完自己,他遲疑不決了一會兒,說,「八年前,我看見三個男的把一個女孩拖到了紅角制煙廠的後山,人應該是沒了,我後來見過那個女孩的家人登尋人啟事。」

    又是命案。

    周常衛神色嚴肅:「那個三個男的,你看清楚他們的樣子了嗎?」

    方大成東張西望,抬手抹汗,應該是個性子怯懦的,猶猶豫豫了半天才說:「看清了,他們和我是一個煙廠的。」

    「他們是誰?」

    方大成一個一個報出來:「劉任達,丁強,李權德。」

    李權德嘴裡說過,當年那件事。

    周常衛全明白了,原來是這件事。

    方大成補充說:「我沒見到那個女孩下來,屍體可能在山上。」

    八年前的懸案,證人今天才上門,不早不晚,剛好趕上李權德的命案,這個時間點巧得像閻王在抓小鬼,讓你三更死,就絕不留五更。

    先不管閻王爺,抓了鬼再說。

    周常衛把煙掐了:「阿茂,你通知一下痕檢和法醫,十分鐘後出發去紅角制煙廠。」

    「OK。」飯是不可能吃了,萬茂往口袋裡塞了個蛋黃派,路上充飢。

    「建國,」周常衛言簡意賅,再下一道指令,「抓人。」

    彭建國精神都抖擻了:「是!」

    劉任達和丁強不在縣裡,兩人都回鄉了,警車到祥雲鎮的時候將近七點,天已經全黑了。

    警笛聲打壩下劉村而過,驚了村頭村尾的狗,村頭村尾的狗驚了各家各戶的人。

    劉村的男男女女都出來瞧熱鬧了,三五成群,議論紛紛。

    「警察怎麼又來了?」

    「來抓人的。」

    「抓誰啊?」

    「我看見車往靈芝家去了,沒準是他家男人犯了什麼事。」

    「走,看看去。」

    一行數人往靈芝家去了。

    靈芝家男人叫劉任達,開麻將館的,警車就停在了他家門口,丁強也在他家,警察一次抓了倆。

    劉任達被兩位刑警扣著押出來,他一路掙扎,氣焰不小,大聲嚷嚷:「放開我!你們憑什麼抓人!」

    彭建國摁著他的頭,讓他老實:「憑你是嫌疑人。」

    劉任達面紅耳赤地叫囂:「我們說得還不夠清楚?李權德父子不是我們殺的!」

    丁強也咆哮,大喊冤枉,大喊警察胡亂抓人。

    彭建國給同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先把丁強押上車,他給劉任達上了手銬:「八年前,紅角制煙廠的後山,還記得吧。」

    劉任達一時忘了掙扎,愣住了,過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辯解:「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彭建國反扣住他的手:「那就上警局慢慢說。」

    他扭頭怒喊:「你們有證據證明我殺人嗎?」

    彭建國腳下停住:「你怎麼知道是殺人案?我可還沒說呢。」露餡兒了吧。

    劉任達眼神飄忽:「我、我隨便猜的。」

    彭建國懶得跟他磨蹭,一把把人往警車上推:「上車。」

    劉任達一隻腳剛抬上車,整個人突然僵住了,他瞠目,瞳孔放大,望著車對面,難以置信:「你、你」

    對面的人戴著寬大的衛衣帽子,路燈在左邊,半張臉隱在暗處,他慢慢悠悠地走近:「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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