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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9:21:35 作者: 黑蕁
    「——」

    密林中的樹木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昏暗之中,八隻幽綠色的冰冷獸瞳出現在二人面前,兩條雙頭墨色巨蟒同時出現,盯准了獵物,朝著他們襲來。

    一陣勁風颳過,白玥瀟凌空一躍,躲開了巨蟒的毒牙,再也無法顧及黎靖修,順勢抽出了自己的彎刀,狠狠扎進了巨蟒的頭。

    第18章 紅蓮與虛無之火  黎靖修根本就沒有看見……

    黎靖修根本就沒有看見白玥瀟做了什麼。

    她被那條雙頭墨蛇襲擊的空檔,另一條妖獸盯准了他,尾巴用力一抽,他被狠狠抽在了地上。

    然後,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另一條蛇發了瘋的掙扎了起來,粗長的身體撞斷了四周的樹木,一邊扭動,一邊騰空而起,似乎是卯足了勁兒要把身上的人給甩下去。

    白玥瀟就這樣,被它越帶越遠。

    隨著這頭墨蛇的狂性大發,白玥瀟也越來越興奮,額間那昨夜一直若隱若現的紅蓮似乎破開某種封印一般,突然爆射出猩紅的光。

    但是比那猩紅的紅蓮還要詭異的,是白玥瀟的雙瞳。

    那雙瞳妖冶帶著暴虐,帶著對血的極度渴望,執著又瘋狂。

    雙頭墨蛇似乎此時才明白過來自己招惹的並不是普通人,但是此時,再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

    黎靖修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腹部肯定被拍出了一片淤青。他抹掉嘴角的血,站了起來,看了眼白玥瀟和那條墨蛇消失的方向,抬起頭,看向留下的這頭妖獸。

    墨蛇的幽綠豎瞳輕輕眯起,張開了腥臭的血盆大口,朝黎靖修直直而來。

    黎靖修咳嗽著,動作看此遲緩,但卻揚手間,天地突變。

    黑灰色的虛無之火如從天降,鋪天蓋地的壓向密林,所到之處,所觸之物,全部化為虛無。

    雙頭墨蛇被這沖天的威壓與窒息之感給桎梏住了,完全忘記了反擊。

    可就算它想反擊,也只不過是以卵擊石而已。

    有些冰涼的黑灰色火焰燒在它厚重又有些滑膩的堅硬鱗片上,微涼。

    但這只是開始。

    黎靖修的手沒有放下,但是他的純色愈發蒼白,臉上沒了半點血色,嘴角被擦掉的黑紅色血再次從最嘴中流出,他似乎絲毫不在乎自己越來越脆弱的生命,毫無感情的燃燒著它。

    只是他終究還是強弩之末,那從天而降的大片火海燒光了四周的樹冠,卻越往下,越微弱。

    火海落地,光禿禿的樹下,樹幹保存完好,只是一片死氣。由火海變小的火焰落在了雙頭墨蛇的身上,久久未熄。

    墨蛇逐漸感覺到了刺入骨髓的冷,猶如厚厚的寒冰包裹住了它的靈魂,它的心臟還在跳動,但是卻再也無法動彈。

    不但如此,那刺骨的冷還在持續深入,鑽進那厚重的鱗片,鑽進皮肉,凝住了血管,將一切凍結。

    但這只是雙頭墨蛇的感覺。

    若此時有第二個人在場,他就會看到,這雙頭墨蛇並沒有被凍住,也根本沒有什麼刺骨的寒冰。

    它只是被一團灰黑色的火焰包圍,慢慢的,被燒光了鱗片,慢慢的,皮肉燒成了灰,慢慢的,徹底消失不見。

    *

    銀月彎刀上的血跡滴滴落地,那頭十幾尺長的黑色龐然大物躺在地上,身下是黑色的血,那堅硬的蛇皮被活生生扒開,露出了裡面的紅色血肉,若走進,還能聽到這雙頭怪物的微弱喘息。

    弱到幾乎聽不見,但它依然活著。

    只是,若它有自己的神識,一定會想到四個字:

    生不如死。

    發泄了一通的白玥瀟雙眼重歸於清明,她吐出一口濁氣,走向地上的妖獸,再起刀起刀落,砍掉了它的兩個頭,給了它一個痛快。

    理智重新歸於腦中,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

    她那相公會不會已經死了。

    白玥瀟收起刀,努力辨認了一下方向,然後朝著東面走去。

    終於循著並不清晰的記憶找到了她離開的那個地方,白玥瀟平靜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四周的樹光禿禿的,不知被什麼東西給燒過——也不像是燒過,她並沒有聞到焦糊的味道,那光禿禿的枝幹也並沒有被燒黑。

    更詭異的是,黎靖修暈倒在地上,那原本可能會吃掉他的妖獸已經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她走上前,黎靖修雙眼緊閉,呼吸微弱,依舊沒有任何心跳。

    白玥瀟沉默了。

    *

    「夫人!您還是去休息一下吧!」

    春棠一臉擔憂的看著撐著頭,一臉疲憊的白玥瀟。

    昏黃的燈光映著她美艷卻有著絲絲倦意的臉,不禁讓春棠也生出了幾分揪心。

    其實仔細想想,這個莊主夫人並沒有那麼不好,至少她對奴才的態度相當平和,也從沒罰過人。

    「我沒事,」白玥瀟坐直了身體,抬頭問道:「宋神醫回來了嗎?」

    春棠抿抿唇,搖了搖頭。

    「都怪我。」白玥瀟輕輕嘆了口氣。

    她說這話,多少帶著幾分真心。也正是因為這幾絲愧疚,她才沒離開宋宴的院子。

    「這怎麼能怪你,」春棠還沒說話,司千就推開門走了進來,但因為惦記著黎靖修的病情,所以他的語氣也比平時弱了三分,聲音也可以的壓著,生怕吵到了黎靖修,「全都是那綁匪的錯,莊主平日從未與人結仇,他們一定是認錯人了,才把莊主給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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