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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9:21:35 作者: 黑蕁
白玥瀟站起身,沒什麼形象的伸了個懶腰,然後照著房中的鏡子取下了幾乎要把她脖子壓斷的華麗霞冠,隨手從桌子上擺放的烤雞上撕下一塊雞肉,叼在嘴裡,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小瓶子,倒出了一條小黑蛇。
小指般大小的黑蛇得了命令,扭著小身子飛速朝外爬去。
白玥瀟擦了擦手,又拎起了桌子上的精美酒壺,給自己到了杯酒。美酒入喉那一刻,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忽的,窗外吹進一陣涼風,一個白衣少年從外面跳了進來,看見那原本應該好好坐在床邊的某人,霞冠被取下,一根紅綢松鬆散散的束著黑髮,塗了紅色丹蔻的手提著白玉酒壺,正在相當豪放的往自己的嘴裡灌酒。
司千:「……」
白玥瀟放下酒壺,朝司千眨了眨眼:「我演的像不像?」
司千扶額:「你把那丫鬟怎麼了?」
「讓她做個噩夢而已,」白玥瀟聳聳肩,坐了下來,「那個病秧子莊主呢,還沒醒麼。」
這事還要從前幾天說起。
白玥瀟的師傅突然不告而別,而她尋找多次未果,無奈之下,只得來找師傅的好友,也就是眼前這少年的師傅,宋宴。
宋宴兩年前就一直呆在這傳說中鬧鬼的山莊中,為這山莊的主人治病,所以找他很容易。
只是找人容易,讓那一向口風緊的宋神醫張嘴,那就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了。也算是她運氣好,撞上了這檔子事兒。
這病秧子莊主的母親前些日子給自己的兒子物色了一個沖喜新娘子,但這新娘子卻在出嫁前與人私奔了。
這逃婚的女人好死不死的與她同名,於是正在跟她掰扯的宋宴就把她給拎了過來。稍稍改變了容貌,扔進了原本那戶白家姑娘的閨房。
不知宋宴一個治病的大夫為什麼要管病秧子這檔子閒事,總而言之,白玥瀟就以師傅的消息為交換條件,坐進轎子,被抬進了這在外人眼中一向神秘的游淩山莊。
「成親也太累人了!」白玥瀟想想就覺得可怕,一大早,她被宋宴帶過去,一群丫頭婆子把她摁在鏡子前,梳洗換衣,從上轎子到拜堂,剛才那塊雞肉是她今天吃到的第一口食物。
「你累什麼累!」司千與白玥瀟是舊相識,知道她那不靠譜的性子,所以向來都不怎客氣的,「最累的明明是莊主,明明昨日才病重,今天還要在前堂應付那些人,所以剛才才會暈倒!」
司千還有個隱藏屬性,那就是莊主的小迷弟,話說到這,他越來越激動,「啪」的一拍桌子,義憤填膺:「那些人穿的人摸狗樣,一個比一個會說,但也不過是為了賺錢罷了,若是沒能從莊主這裡巴結到好處,他們一個也不會來!」
「那也不能怪人家吧,」白玥瀟翹著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往自己嘴裡扔花生,「就你說的好聽,誰不知道這地方邪乎得很,經常鬧鬼啊!我要是新娘子,我也跑。」
司千被白玥瀟給氣的「你你你」了半天,最後乾脆「哼」的一聲,再也不想跟她討論這個話題了。
「我就是來告訴你,你剛才太沉不住氣了,黎家老夫人物色人選的時候可是見過那新娘子的。」
白玥瀟舉起手,認真發問:「這老夫人,真的是親娘嗎,哪家親娘會給自己兒子找一個這樣的媳婦。」
司千搖搖頭:「黎家的事一兩句話說不清,這也是師傅找你來的第二個原因。原本那白玥瀟是個軟性子,非常好拿捏,老夫人與莊主的關係不太好,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打算把她給抬進門的。師傅縱然與莊主交情好,也管不到他房內的事情,他的時日不多了,我們都不想讓他在最後的日子裡被枕邊人給害了去。」
那膽小如鼠的新娘子逃了婚,也不知拿出了多少勇氣。
也幸好這樣,宋宴才有機會杜絕黎莊主被自己妻子害死的這一可能。
「嘖,」白玥瀟覺得很不可思議,「宋宴對我師傅都沒這麼好,這莊主是他什麼人啊。」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師傅受過莊主很大的恩惠,」說著,司千又把話頭給轉了回來,「在這裡不能任性妄為,把性子收一收,不要穿幫了!否則你就永遠不知道你師傅在哪了!」
白玥瀟翻了個白眼:「知道了知道了。」
說著,就率先跳出了窗子:「既然這樣,我也去看看我那病秧子夫君。」
「你別去擾人!」司千出手太慢,連衣角都沒抓到,那人就已經消失了。
司千不解的撓了撓頭。
他怎麼看著,這頭小白狼是個高手呢?明明師傅說過,這丫頭從小體弱,沒什麼修煉的天分。化了形之後整日裡招貓逗狗,不學無術,就算是在她師傅那裡,也只不過是學了點保命的下毒手段,除此之外就再無其他了。
可剛才那一瞬間的速度——司千覺得,他師傅都未必能有那麼快的身法。
一定是他花了眼。
司千快步追上去,白玥瀟已經到了宋宴與司千所住的院落。
「那病秧子醒了沒?」
「你別滿嘴病秧子的那麼難聽,莊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精通機關之術,他要是沒有這不治之症,怎麼也輪不到你!」
「哦,可他是個病秧子。」
「莊主特別厲害!這三個國家之中,無數錢莊、商鋪都是黎家的,他就是太低調了,否則那天下第一富商的名號準是冠在他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