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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9:16:35 作者: 喝口雪碧
    蘇苼自然不知道林菁菲的車子也即將被抵押,只當是對方不願承擔林嘉的學費。

    林菁菲望著眼前這個父親的情人,只覺得自己如今的境遇分外可笑。

    15歲那年,阮芷音出現在阮家。那時的她,眼見著眾人的目光一點點被阮芷音奪走,所有的光環被放到阮芷音頭上,她卻處處被阮芷音壓著,淪為了阮芷音的陪襯。

    不想失去所有,她只能夠想盡辦法抓住秦玦。

    曾幾何時,林菁菲覺得她唯一強過阮芷音的地方,就是她還有父親的疼愛。可現在,一切都成了笑話。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想過和阮芷音爭股份。可儘管如此,她想要的依舊得不到。

    阮芷音高高在上,就像是人生中的一座大山,永遠地擋在眼前。

    而自己呢?

    最後只能住在這間逼仄的公寓裡,還要應付著眼前數不盡的麻煩。

    思及此,林菁菲猛地推開不依不饒的蘇苼,她受夠了!

    ——

    霖恆大廈。

    會議室里,程越霖面色淡漠地坐在最上首,聽著仲沂做完了年度匯報。

    「YT的利潤少了五個點?」

    男人聲音清冷,掀了掀白博剛剛遞上來的財務報表。

    仲沂頓了下,斟酌著回:「今年市場整體利潤下滑,YT應該也受了影響。」

    在程越霖開口時,坐在仲沂下首的費總監心提了起來,生怕老闆會因此問責。

    誰知一旁的白博突然在程越霖旁邊附耳了幾句,後者便輕點下頭站起了身:「YT負責人做份市場調研報告,今天的會議就到這,散會。」

    凝重的氣氛被打散,眾人鬆了口氣,開始好奇白博剛剛和程總說了什麼。

    程越霖坐著電梯,回了頂層的辦公室,白博和錢梵跟在他身後。

    「老闆,太太剛剛打來電話,說讓您下班後直接餐廳。」

    以往幾年,老闆都不過生日。今天顯然不一樣,白博能看出程越霖心情不錯。

    「嗯,知道了。」

    錢梵聞言笑了,聲音帶著調侃:「霖哥,嫂子這是要跟你過二人世界吶?」

    「這會兒過來,有什麼事?」程越霖微耷著眼瞼,翻看著財務報表,頭都沒抬。

    錢梵嘖了聲:「還真是重色輕友,我這還不是給你送禮物來了。」

    他可比程越霖有良心。

    男人抬眼瞧了下錢梵放在桌上的盒子,想必是塊手錶。

    他點下頭,伸手一指:「謝了,那台咖啡機,你搬走吧。」

    這台Nespresso的咖啡機是定製的,就這麼一台。錢梵愛喝咖啡,盯了許久。

    「霖哥,還是你好。」錢梵能屈能伸,熟練恭維起人。

    程越霖揚眉看他,問了句:「那些事處理好了?」

    「放心吧,敲打過了,秦志澤不會不識趣。」錢梵說完,眼神微轉,又道,「不過霖哥,要是哪天嫂子自己發現怎麼辦?不是說,女人最討厭欺騙麼?」

    也不知道秦玦是不是心灰意懶了,竟然有想出國的意思。秦志澤倒是心思活泛,還想著讓霖哥幫他,怎麼可能?

    言畢,錢梵接收到男人略顯冷淡的視線,轉了話頭,訕笑道:「是我烏鴉嘴,嫂子怎麼可能發現呢。」

    說完,他趕緊抱著到手的咖啡機,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

    想著今天是程越霖的生日,阮芷音提前下了班,也沒讓司機接送,早晨便自己開了車上班。

    她乘電梯去了停車場,可還未走到車前,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車旁的秦玦。

    「芷音,有時間談談嗎。」

    秦玦是一個人來的,見她似要開口,又緊跟著道:「別急著拒絕,我很快會離開嵐橋,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煩你。」

    聲音帶了些小心,生怕阮芷音會直接無視自己。

    他很清楚,她其實根本不想要見到他,只希望他能夠徹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可是離開前,還是忍不住想見她最後一面。

    阮芷音面色微頓,看了下時間,無奈地舒了口氣:「去外面的咖啡廳吧。」

    「好。」秦玦扯了下嘴角。

    咖啡廳距離公司不遠,還未到下班時間,街道上只有不算擁擠的車流。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了公司大廈,步行朝著對面的咖啡廳而去。阮芷音掏出手機,準備先給程越霖發條微信。

    然而,兩人才剛走了幾步,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停在路邊的一輛紅車突然啟動,急速朝著二人駛來。

    「小心——」

    漸至的馬達聲和男人的驚呼聲同樣響亮。

    等阮芷音看清坐在駕駛座的人時,已經被秦玦急急推開,須臾間,手機直接掉在了地上,被車輛碾過。

    經過路邊的欄杆的緩衝,紅色的跑車依然撞碎了咖啡廳的玻璃,原本平靜的街道上陷入了一片慌亂,尖叫聲不絕於耳,咖啡店裡的客人全部跑了出來。

    事情發生地太過突然,周遭的嘈雜中,阮芷音余驚未消,渾身僵硬地站在那。望著被撞倒在地不省人事的男人,她愣怔緩了一瞬,才連忙借過路人的手機,撥通了救護車電話。

    ……

    等到阮芷音配合警方錄完所有筆錄,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秦玦已經做完了手術,被安置在了單獨的加護病房。

    推開病房的門,裡面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手術的麻醉未過,望著安靜躺在病床的秦玦,阮芷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思緒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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