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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9:16:35 作者: 喝口雪碧
    等於院長走開,阮芷音環顧了幾眼,沒有看到江雪瑩的身影,於是笑著問到:「雪瑩呢?」

    「我們今早才到,她暈車太厲害沒精神,我讓她在酒店休息。正巧手機沒電,怕於院長一直等,我就先過來了。」

    周鴻飛簡單解釋完,又笑著看向她:「芷音姐,你是自己來的許縣?」

    阮芷音搖了搖頭:「不是,和我丈夫一起,改天有空,好好介紹你們認識。」

    哪怕程越霖已經因為周鴻飛吃了幾回無中生有的醋,兩人卻一直沒有見過面。

    周鴻飛之前就知道阮芷音結了婚,卻不知對方是誰,這會兒隨意問了句:「是那位給院長打過電話的先生嗎?」

    阮芷音微怔,繼而輕輕搖頭:「不是。」

    周鴻飛聽罷,瞧了眼她的表情,收回了要說的話。

    說話間,於院長領著元元走了過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元元還是有些靦腆的模樣,眼神怯怯地躲在於院長身後,給阮芷音遞來了一張卡片,是她自己塗了畫的賀卡。

    阮芷音眼裡蘊著溫柔的笑意,伸手接過,摸摸她的頭:「畫得很好看,謝謝元元。」

    元元朝她笑笑,露出潔白小巧的牙齒,然後又不好意思地躲回了於院長身後。

    過了會兒,有個女孩跑到元元身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拉著元元一起跑開。

    於院長望著院子裡嬉鬧的兩個孩子,和阮芷音解釋:「元元是被拐賣的,才來孤兒院幾個月。她對父母還有些印象,每次院裡來大人,都會跑出來偷看是不是自己的爸爸媽媽。說來也怪,她平時不愛說話,對你倒還親切些。」

    「可能是有緣分吧。」

    她和元元的經歷,倒是有些重合。

    阮芷音說完,瞧了眼手裡的賀卡。

    穿裙子的女孩,和穿西裝的男人。

    雖然賀卡上的塗鴉畫得很簡單,但也可以看出,上面的兩個人是她和程越霖。

    拿完了賀卡,她想著程越霖還在門口等她,又簡單聊了幾句,便同於院長和周鴻飛道別。

    快要走出食堂的長廊時,又有人從背後喊住了她。

    阮芷音轉過頭,是周鴻飛。

    「芷音姐。」對方邁著闊步走到她跟前,委婉問道,「如果還方便的話,能不能幫我問問任先生他爺爺的住址?」

    「任先生?」阮芷音皺了下眉,目露疑惑。

    周鴻飛點點頭:「嗯,他爺爺是嘉洪醫院的老院長,我無意間聽說任老身體抱恙,想等過兩天回嘉洪時去探望下,畢竟當初任老幫了陳院長,也和我有些淵源。」

    下飛機的時候,周鴻飛就看到了那位當初送陳院長去了醫院的任先生,但一時沒敢認,就這麼錯過了。

    阮芷音聞言,攥了下指尖。

    下一秒,她緊抿下唇,凝起眉,聲音似乎顫了下:「你說的這位任先生,知不知道他叫什麼?」

    周鴻飛有些詫異:「沒記錯的話,應該叫任懷。」

    ……

    獨自從孤兒院出來,阮芷音懷著恍惚的思緒,坐上了停在門口的車。

    程越霖見她目光空洞地上了車,不解地皺了下眉,可看了眼車載屏上的時間,還是先調出了去浮鞍山的導航。

    可車子才剛開出幾百米,就慢悠悠地靠邊停在了道路一旁。

    「阮嚶嚶,這是不讓我開車了?」

    程越霖微哂一聲,低下眼眸,無奈看著緊抱著他,靠在肩膀上的人。

    阮芷音沒有鬆手,停了會兒,抬眸看他一眼,聲音很低:「可我現在就想抱著你,那……你能讓我抱著開車嗎?」

    程越霖挑了下眉,笑了笑,用余出來的手解開安全帶,兩條長臂一攬,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聲線中透著揶揄:「昨天來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今天進去一趟,出來就撒起嬌了?」

    阮芷音平視著他俊朗的眉眼,手緩緩貼上他的側臉,嗓音有些輕飄:「為什麼不告訴我?」

    「嗯?告訴你什麼?」

    他耷拉著眼瞼看她,語調隨意。

    阮芷音頓了頓,開口時,已經是直敘肯定的語氣:「我那年聖誕節收到的玉佛,是你托陳院長寄給我的。」

    陳院長的後事,也是他安排的。任懷是他的朋友,當初會幫忙,也只是因為他。

    「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固執地又問了一遍。

    程越霖總算明白了她的情緒,眼神無奈笑了笑,揉她的腦袋:「一開始是覺得,沒必要。」

    那塊玉佛,是因為賀曉蘭見楊雪已經被他整退學時過於心虛,漏了些馬腳,自己交出來的。

    拿到後,他想過還給阮芷音,卻又轉頭看到她戴上了另一塊,還是秦玦送的。於是自己慪起了氣,偏就不想再給她。

    再後來,機緣巧合見了顧琳琅一面,發現對方也帶著一塊玉佛,才隱約明白那是她們的院長給的。

    托陳院長寄給她時,他也了解阮芷音的個性,知道她不會因為自己送了塊玉佛就喜歡上他,反而還會覺得欠了自己,徒增煩惱。

    他捨不得她愧疚。

    更不希望她對他愧疚。

    何況,那時候的他,也沒有辦法到她身邊。

    聽到他輕描淡寫的語氣,阮芷音凝視著男人漆黑的眸子,眼眶有些濕潤,頭埋在他頸邊,喃喃道:「阿霖,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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