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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9:12:35 作者: 湖塗
徐大鵬聽到有人喊左單單的名字,就從辦公室裡面鑽出來,看到章寶樹在和左單單說話,趕緊喊了一聲,「左單單,你咋來啦,是來接一鳴的吧。」
「辦事的,順道接他。」左單單朝著徐大鵬走去。
徐大鵬也沒搭理章寶樹,帶著左單單一起進辦公室。進去後就朝著章寶樹看了一眼。然後叮囑左單單,「這傢伙不是好東西,你可別搭理他。」
「誰搭理他啊,寒磣人。」左單單嫌棄的不要不要的。然後拍拍桌子,「上茶上茶,還有瓜子花生,沈一鳴來的時候啥待遇,我也一樣。」
徐大鵬頓時鬱悶的扁嘴,「你們兩就欺負我這老實人。」然後轉身去給左單單拿瓜子花生。
說是來辦事兒的,左單單一下午就在辦公室裡面混著了。將魏曉紅他們的信交給徐大鵬,讓他到時候給郵遞員帶走。然後就坐在椅子上吃著瓜子花生,喝著清香的熱茶,覺得這日子過的太舒坦了。還是沈一鳴這小子會享受生活啊。
下午六點,車子準時到站。
沈一鳴一下車,左單單就從馬車上跳下來,跑過來熱情的幫著他提行李,「是省城報社來的沈一鳴同志吧,歡迎來這裡指導工作啊。」
「……你是?」沈一鳴一臉納悶道。
「哦,我是左家屯生產隊的會計左單單,你喊我左會計就成了。公社委派我專程來接你的。」左單單笑的客氣。
「真是太客氣了,多謝多謝。」沈一鳴一臉感謝的拉著她的手搖晃。
左單單使出吃奶的力氣,終於將手給抽了出來,然後指了指馬車,「趕緊上車,這大晚上的走夜路不好。」然後領著沈一鳴上馬車。
馬車出了車站,就直接往左家屯去。這時候天已經慢慢的黑了,路上基本上沒啥人了。沈一鳴笑眯眯的看著左單單趕車,見她趕車還有些生疏的,笑道,「沒想到左會計也會趕車啊,不過這動作不大對,」然後伸手圈住左單單,把她握著韁繩的手給握住,「韁繩得拉緊點兒,」
左單單一臉驚恐的看著他,「沈一鳴同志,你幹啥。你這是騷擾地方女同志,你知道不。小心我去告你。」
得了,這還演上癮了。沈一鳴挑唇笑,湊過去道,「既然左會計你這麼說了,我不干點什麼,不就虧了嗎?這天黑蒙蒙的,兩邊又都是玉米地……」
左單單就憋不住,「沈一鳴,你老實點。」
沈一鳴拉了拉她的麻花辮,笑的眉眼彎彎,樂道,「怎麼,不演了?」
「誰和你演了,我現在的身份就是生產隊的小幹部,來接省城來的客人。所以客人你得老實點,不許對基層女幹部動手動腳的。」反正自從上次發現沈一鳴的危險之後,左單單這次就打定主意,一定不給沈一鳴親近的機會。這種年代,就該談一場清純的戀愛。可不能讓沈一鳴得寸進尺了。
沈一鳴一臉正經的點頭,「既然如此,我就聽你的安排了。」
就在左單單詫異她這麼聽話的時候,沈一鳴突然低下頭,在她唇上重重的親了一口,然後貼著她的面,「動嘴總行了吧。
演不下去了,左單單也不樂意伺候沈一鳴,把韁繩扔沈一鳴手上,「趕車!」
沈一鳴接過韁繩,輕輕的拉了一下,老馬勻速的拉著馬車。
左單單看他那愜意的樣子,心裡就不爽利。好歹自己也是混跡過開放社會的人,咋能被這保守年代的小年輕給調戲的認輸了。再說了,這大馬路上的,難不成沈一鳴還真能把她往玉米地裡面拖啊。
眼珠子溜了溜,她伸手往沈一鳴腰上掐了掐,「沈一鳴,你的腰是不是粗了。」感覺到沈一鳴僵硬了一下,她抿著嘴笑,又往沈一鳴胸肌上面掐了一把,「長胖了啊。」
手又往沈一鳴身上招呼了幾下,還別說,手感不錯。看著沈一鳴緊緊的咬著唇不說話的樣子,左單單樂呵呵的直樂呵。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左單單一瞅著,發現馬車停在一個拐彎處,旁邊是個小山丘,前面看不到後面,後面看不到前面。
「幹啥呢?」
沈一鳴伸手一撈就把她撈懷裡了,左單單發現自己的視野一下子從前方變成了天空。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沈一鳴就直接對著她親了下來。
動作帶著點兒蠻橫。左單單覺得自己的嘴要被人給活吞了一樣,喘不過氣來。
等放開的時候,兩人都喘著粗氣,半天沒緩過神來。
沈一鳴長舒了一口氣,摸了摸左單單的臉頰,聲音帶著點兒沙啞,「左單單,老實點。」
左單單:「……」
沈一鳴回到左家屯,又引起了一番熱鬧。
咋能不熱鬧呢,那些知識青年一旦回城,那恨不得一輩子不回這地方來了。沈一鳴可不一樣呢,回去沒多久又往屯裡跑了,多有人情味啊。
第76章
人情味?
左單單呸了一聲,人肉味還差不多。沈一鳴回來幹什麼的,她還不清楚?不就是想逮著機會這樣那樣嗎。想到昨天沈一鳴給占便宜之後,沈一鳴還讓她老實點,左單單就咬碎了牙。
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甭管左單單啥心情,其他人對於沈一鳴來屯裡是很歡喜的。首先是老左家一家人都很高興,覺得沈一鳴能夠大老遠的過來農村,這是看重單單。讓屯裡人不能說啥閒話了,還得羨慕他們家單單找了個這麼稀罕她的城裡對象呢。
左水生也高興啊,沈一鳴晚上一回屯裡,就來看他了,還給他帶了好煙好酒回來啦。而且還給他帶來一個大好消息。省城煤場那邊招工人,農村學徒工。沈一鳴說能把他大孫子左小柱給弄到省里煤場去。這得多大的好處啊。
左小柱要是真能去省城煤場當工人,那以後就脫了農門當工人了,簡直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啊。至於乾的是下礦的活,那也沒啥子。在哪裡不是干苦力活啊。就左小柱小學都馬馬虎虎才畢業的文化,就是讓他坐辦公室,他也不樂意干啊。能去城裡才是最好的呢。以後轉正了,那就是城裡人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左水生一家子人興奮的不得了。也不敢在外面宣揚,只能躲在家裡樂呵。
晚上左水生的媳婦就和他嘮叨起來了,「人家一鳴幫這麼大的忙,你可不能沒點兒表示,要不然也顯得咱太沒良心了。人家不提,咱總要知道咋回事,你說是不是?」
左水生興奮的還睡不著呢,聽到這話,納悶道,「我能幫一鳴啥啊,他現在是省城去了,還能給咱小柱找這麼好的活,咱能幫啥啊?」
「你個老東西咋這糊塗呢。」他媳婦推了推他,「你這不是要退下來了嗎,這位置咋也要推薦推薦接班的人吧。」
左水生明白他說啥了。生產隊的隊長是公社和生產隊集體推薦的。雖然是民主選舉,可公社這邊可認不出生產隊裡面哪些人能耐,還不是靠著老隊長推薦,公社這邊再提出推薦的人讓生產隊投票。生產隊這邊就更沒問題了。公社這邊提出的人,他們能有啥想法啊。而且都是一個隊裡的,你不同意,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不好看啊。反正人家沒選上,也不定能給你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