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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你真好看。」夏晗晗帶了點促狹的意味說道。

    她以為男生是很介意別人用「好看」來形容自己，起碼她接觸過的江淮和陸林風都是如此。陸林風數次強調自己那是「帥氣」，是「英俊」，而不是「好看」;江淮呢，面對「好看」的評價，多半只給一聲「哼」。

    「好看你就多看看。」沈夜白斜斜地對上夏晗哈的眼，說。

    夏晗晗反倒被噎住了，這麼……坦蕩的嗎?

    看就看，反正是他讓看的，不看好像輸了似的。夏晗晗不想在氣勢上輸給沈夜白，於是瞪著眼睛，足足望了沈夜白有半節課。

    放學的時候，夏晗晗脖子總保持一個姿勢，都疼了。

    周六這天，夏博他們約定還像上周一樣，在藝術樓一樓大廳集合。

    連平時踩點的沈夜白都已經來了，還不見孟冬青的影子。夏博急得直搓手，比賽八點正是開始，已經有充當評委的老師陸續進來經過大廳，夏博一口一個「老師好」，心卻是焦躁得不行。

    孟冬青，老孟，孟大小姐，老師們都來了，您還磨蹭什麼呢?

    他拿出手機，剛要給孟冬青打電話，就見孟冬青風風火火地推開藝術樓玻璃門，先是半邊身子擠進來，然後左手一個大塑膠袋，轉身，右手又送進來一個大塑膠袋。

    夏晗晗想，孟冬青真是熱心，又給他們帶早餐。

    塑膠袋是黑色的，看不清裡面裝了什麼。夏博迎上去：「我的孟大小姐，你唱的是哪出啊?」

    「別囉嗦，快搭把手。」孟冬青有點喘。

    夏博趕忙拎起孟冬青左手的黑塑膠袋，別說，還挺沉。

    「什麼東西啊?」

    「好東西。」孟冬青朝夏博神秘一笑，對圍過來的夏晗晗等人說道，「昨天一個一班同學和我說，他們班準備了演出服裝。我一聽，咱也不能落後，今天起早去我大姑家，找了幾身衣裳，我怕尺寸不合適，特意多挑了幾件。」

    孟冬青的大姑家裡是開照相館的，去年藝術節孟冬青還給班裡跳舞的同學借過衣服。

    夏博一手拎塑膠袋，一邊招呼著大家上樓，比賽的教室在四樓。

    「老孟，真有你的。」夏博對孟冬青說。

    這不說還好，一說，眼睛也看著孟冬青，卻剛好發現她圓圓的臉蛋上赫然有一道紅色印記。夏博以為看錯了，又眨眨眼，沒錯。

    孟冬青是個圓臉，微胖，天天鍛鍊，身材很好，力氣也大。夏博想到剛剛孟冬青推門而進的時候竟然有點喘，再聯繫到右邊臉頰的紅痕，不由得有些疑惑。

    「你臉怎麼了?」夏博和孟冬青前後桌兩年了，很熟，知道孟冬青是個爽快人，就沒和她繞彎子。

    誰知孟冬青還在上樓的腳忽然停住了，想了半天才說：「沒事，讓樹枝劃了。」

    說完就要走，夏博疑惑更大，拽住孟冬青：「老孟，你有什麼事可得跟我說。」

    孟冬青已經恢復過來，和他調笑道：「和你說什麼，真沒事。再說，咱們現在有沈大佬，我就是受了什麼欺負，也不找你啊。」

    他們已經落後夏晗晗一群人很遠，夏博聽到孟冬青提起沈夜白，不由道：「說起沈……沈夜白，這幾天相處下來，我覺得他還不錯，也沒那麼可怕。」

    孟冬青剛要說話，就聽樓上傳來聲音。

    「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文玲珊從上一層樓梯的扶手上朝他們探頭問道。

    「快上去吧，一會兒遲到了。」孟冬青說著，快走幾步，夏博也從後跟上。

    這次全年級比賽，和二班內部的小打小鬧完全不同。高二一共二十個班級，有二十組參演隊伍。

    比賽是四樓的一個小音樂廳，不比賽的班級在音樂廳旁邊的教室候場。一班確實準備了服裝，不但準備了服裝，他們還全部帶妝出演，有一個一班學生把她上大學的姐姐拉來給他們義務勞動。

    孟冬青本以為準備服裝即可，完全忘記化妝這件事。畢竟服裝也只有一班二班和四班準備了，還被理科班同學嘲笑「就知道搞那些虛的。」

    此時孟冬青和文玲珊已經穿好衣服，她們的服裝簡單，孟冬青穿藍布衣裳黑布褲子，頭髮在後面挽了個揪兒，文玲珊穿粉衣粉褲，頭髮紮成兩個麻花辮。

    夏晗晗要穿旗袍，比較麻煩，換完衣服進教室，就聽文玲珊說：「沒事，我給你們化妝!」

    說著她從書包里翻出口紅眉筆等物，皺眉說：「可惜沒帶散.粉。」

    夏晗晗看向沈夜白，沈夜白也換上了淺灰色長袍，真像是那個時代穿越過來的人，很有幾分古韻。

    沈夜白也在看她。夏晗晗常年白衣黑裙打扮，雖然簡潔，但不免寡淡。今天這一身淡紫色旗袍，既素且雅，倒為她增加了一點顏色。

    他們隔著忙碌的人群相望，好似真的跨越百年，再得想見。

    本次比賽各個班級都盡了全部力氣，一班和二班更是卯足了勁頭，最後老師們也很猶豫糾結。

    到他們這麼大年紀，很難真正從藝術價值來考慮問題，他們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比如人情，比如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