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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9:08:26 作者: 花不老
    夏晗晗朝後看去,那輛車仍舊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倒像是給他們當起了免費路燈。她看一眼,再看一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直到騎過封路的地方,那車才不見了。

    江淮剎車,單腳支地,等著夏晗晗下來,他們打車回家。

    誰知夏晗晗賴在車上了,還對他笑道:「江淮,你載我回去吧,我不想打車。」

    「為什麼?」

    「幫你省錢啊。」夏晗晗理直氣壯。

    江淮有種要把夏晗晗嘴縫上的衝動,遂道:「閉嘴,下來。」

    這是不合作了。夏晗晗想。

    於是她從善如流地下車,跟在江淮後面,江淮把單車折好,又招手打車,和夏晗晗一起坐進去。

    他們家在市中心的海盛新苑,是一處建成沒幾年的高級小區,裡面都是獨門獨棟的別墅。三年前江艷紅把房子買到這裡,為了江淮和夏晗晗上學方便----這離實驗中學和十六中都近。

    江淮和夏晗晗倒是在實驗中學順利畢業,升上了高中十六中,可也只讀了一年,十六中就相應政.府學校合併政策,和二中合併,搬到原來二中的校址,還叫十六中。

    現在的十六中離他們家是相當的遠,不堵車半個小時,堵車就更別提了。

    江艷紅如意算盤沒打好,很是氣了幾天,但也無可奈何,市裡的朋友都說這是機密,不好提前說的。江艷紅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不就是怕學區樓房價跌嗎,機密個屁。

    氣得她要去新十六中賣學區房,可又趕上夏晗晗做手術,又是費精力又是費金錢,一來二去的也就耽誤了。再者夏晗晗的父親夏國華是個念舊的人,當年從檳城大學家屬樓搬出來,就費了江艷紅江淮夏晗晗三個人很多的口水,如今好不容易住安穩了,又要搬家,怕他接受不了。

    到了海盛新苑,江淮付錢,夏晗晗下車,剛走了兩步,就被江淮拉住,二話不說拽到了街邊藥店。已經深夜了,值班的穿護士服的小姐姐直打瞌睡。

    江淮指著夏晗晗的腳說:「她腳扭了,你給看看。」

    小姐姐從瞌睡中醒來,邊打哈欠邊讓夏晗晗坐下把鞋脫了,她按了按,說:「沒傷著骨頭,噴點雲南白藥就行。」

    說著又是一個哈欠。

    出來的時候,夏晗晗說:「你看你,打擾到人家小姐姐睡覺了。」

    江淮說:「有能耐你彆扭腳啊。」

    「生氣了?」夏晗晗察言觀色。

    「沒有。」江淮把臉扭到一邊。

    「好啦,我困死了,咱們回家吧。」夏晗晗牽著江淮的手臂,有點撒嬌地說。她想,今天是她偷著跑出去,害江淮沒得睡覺,人家可是准高三生啊,時間多寶貴。

    這招還挺好使,江淮「嗯」了一聲。

    夏晗晗跟在江淮後面進了家門,家裡沒人,夏國華出差去了,江艷紅最近忙著超市經營的事,經常要後半夜才能回來;本來家裡還有一個保姆,可保姆在老家的孩子生病,還挺重,沒有不讓人回去的道理。

    家裡就剩下夏晗晗和江淮了。

    他們的臥室在二樓,上樓梯的時候,江淮走幾階台階,就要等一等夏晗晗,一直等到兩個人都上去了,他才把雲南白藥的盒子給夏晗晗:「別忘了噴。」

    說完轉身進了自己房間。

    夏晗晗失笑,這小伙子怎麼又彆扭上了。明明打電話的時候還挺正常的。

    她今天也實在是累,沒工夫多想,進了自己的臥室,把雲南白藥放到柜子上,洗漱一番就睡下了。

    自記事起,她還沒有走過這麼多路。果真手術很成功啊,她走了這麼久,只覺得累,卻沒有一點不舒服,睡著之前,她這麼想。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江艷紅已經回來了,給他們做了豐盛的早餐。論手藝,請來的保姆遠遠不如江艷紅。

    夏晗晗有點起晚了,洗漱之後下樓,江艷紅和江淮都坐在餐桌邊等她。

    夏晗晗一邊笑一邊慢慢走過去挨著江艷紅坐了,一邊又說,「姨什麼時候回來的,給我們買著吃就行了,你還親自做,多累啊。」

    江艷紅是夏晗晗繼母,夏晗晗管她叫「姨」。

    「外面買的那比我做的,嘗嘗,新炸的油條。」江艷紅也笑,她今年才三十多歲,保養得意,頭髮是燙過的短髮,一派精明幹練模樣。她在檳城也算是個小企業家,又和女性、年輕等詞掛靠,風頭不小。

    江艷紅給夏晗晗遞碗遞筷子,江淮老大不樂意:「媽,我都要餓死了,還不吃啊。」

    「這就吃,和你姐一起吃。」江艷紅說。

    夏晗晗比江淮大四、五個月,江艷紅和夏國華組成家庭後,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江淮的姐。不過他們二人對姐弟這件事完全沒有概念,小時候打架倒是江淮讓著夏晗晗多些,到現在也是,江淮也就偶爾在嘴巴上占點便宜,若真論起來,他是怕夏晗晗的。

    「江淮,你今天不上學啊?」吃著江艷紅炸的金黃噴香的油條,夏晗晗忽然想起江淮還要上學這件事。

    江淮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今天周天。」

    「說起上學,晗晗,你下周也要上學了,怎麼樣,身體受不受得了?」江艷紅關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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