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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9:11:42 作者: 公子衍
    傅淳氣的手抖,再一次拿出戒尺時,傅元修一把搶過了尺子:「打,打,打,你就知道打打打,除了打人,你還能對我幹什麼?爸,我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有沒有親情?還是說,只有國畫才是你的真愛??我,到底對你來說,是傳承,還是親人?」

    傅淳懵了。

    那一次抗議,他贏了。

    此後,走向了油畫的道路。

    再後來,他和傅淳表面相敬如賓,傅淳一點點老了,他一點點長大,他性格溫和,傅淳卻仍舊嚴厲,兩人在外人眼裡,是虎父無犬子,但傅元修知道,傅淳是痛恨自己的,因為自己沒有去學國畫,他一生所學都沒有徒弟能夠傳承下去。

    幾年前,當查出肺癌的時候,傅元修其實並沒有多麼的在意,因為在他看來,人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傅淳吧。

    可這個父親性格涼薄,在知道了他的病情後,只說了一句:「放心,我會找人來給你治病的。」

    那時候,傅元修就覺得,父親似乎並不太著急。

    也是,如果是他心愛的徒弟,繼承了他國畫衣缽的弟子要死了,怕是都比他這個兒子,能讓傅淳更難過吧。

    他總覺得,父親是不愛他的。

    可這一刻……

    傅元修失血過多,全身無力,可他卻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那似乎已經爛掉的肺部,在慢慢的癒合。

    原本已經看不清楚的視線,也漸漸明晰。

    他這才看清楚了傅淳的臉。

    在看清楚的那一刻,傅元修愣住了。

    印象中,那個總是板著臉、脾氣臭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那道永遠站得筆直的身形已經佝僂了。

    而他背對著自己,似乎一如從前般對他漠不關心。

    可那個背影,卻隱隱透著孤傲。

    肺部完全炸開,對於傅元修來說,已經是要命的病情,更何況是傅淳?

    當薛夕用異能完成治療後,傅淳已經倒在了另一個病床上,再也沒有醒來,這個固執、帶著濃郁華夏大男人主義特色的男人,一直到死,都沒有對傅元修說一句話。

    可看著他慈祥的面容,房間裡所有人——傅元修自不必多說,因為失血過多,導致虛弱的動不了,可已經是滿臉淚光。

    旁邊的錢箏則紅了眼圈,正偷偷用手擦眼淚。

    就連薛夕,都有所動容。

    她盯著畫畫的遺容,從小到十八歲都沒有享受過親情的她,雖然回家了,可對葉儷和薛晟,總歸是不像普通孩子的感情那麼深厚和依戀。

    然而這一刻,她的腦海中忽然間閃現出了四個字:父愛無聲。

    「砰。」

    傅元修從病床上掙扎著掉下來,他雙腿無力,眼前發黑的跪在了傅淳面前,嘴巴哆嗦著,喊出了一聲:「爸!!」

    他聲音哽咽著,緩緩開了口:「爸,我從來沒給你說過,其實,我很喜歡國畫,之所以去學油畫只是為了跟你對著幹,是叛逆期……爸,你睜開眼睛,我好好學國畫,可好?」

    一道道悽厲的聲音,惹得錢箏眼淚汩汩留下來。

    她上前,想要扶著傅元修起身,可傅元修卻揮了揮手:「我想和父親,多呆一會。」

    他還有很多很多話,沒有告訴過父親。

    錢箏點頭,和薛夕一起走出病房之前,兩個人再次回頭,看到傅元修痛哭流涕的模樣,薛夕嘆了口氣:「子欲養而親不在,的確是人生悲劇之一。」

    錢箏似乎也想到了自己早逝的父親,點了點頭。

    兩人剛出了病房門,就看到門口處站著一道身形,此刻的方怡正在震驚的盯著薛夕,剛剛的治療過程,她全看到了!

    她大喊道:「你怎麼會我的治療術?你,你的異能究竟是什麼?!」

    薛夕繃住了下巴,還未回答,一道帶著憤怒的尖叫聲忽然從身側傳來:「方怡!!!」

    第753章 對方怡的懲罰~

    方怡皺眉,看向了錢箏,就見錢箏盯著她的眼神似乎都在冒火:「你還有臉待在這裡?你給我滾!今天的事情,還有我哥哥的事情,我一定要追究你的責任!」

    方怡挑眉:「我的責任?我有什麼責任?」

    她眼皮一垂,說的話有理有據:「是你求我來治病的,我人也來了,打算救了,可沒有異能者,怎麼救?你哥哥自己跑去犯錯,關我什麼事?是我讓他去提殺人犯的?」

    錢箏的胳膊都在顫抖:「可是,可是你剛剛為什麼不救小元?」

    方怡繼續笑:「這就更奇怪了,我不是神,不能決定別人的命運,傅元修的命是命,傅淳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反倒是薛夕……」

    她眯著眼睛看向了紅髮女孩,這個女孩剛剛那一首治療術,感覺比她用的還熟練,且!薛夕的精神力似乎很強,救治了那麼重病的人,竟然一點疲憊感也沒有?

    她每次使用異能,疲憊感都很重的!

    方怡眼神里露出了狠辣:「薛夕,你的異能到底是什麼?你明明是飛的異能,怎麼可能會治療術?而且,你這個治療術,跟我一模一樣!你……」

    「哪裡一樣了?」

    她的話,忽然間被一道低沉的冰冷男聲打斷。

    所有人扭頭,就看到向淮帶著景飛和鄭直走了過來,向淮兩隻手插進口袋裡,黑色的身形略彎著腰,似乎站直了會太高似得,又似乎是在照顧別人的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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