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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9:07:13 作者: 瑾余
    ——「2016年4月24,江顯並沒有陪我去看櫻花,但我沒有生氣的,男孩子都不喜歡看這種東西,我能理解,可惜的是我失去了表白的機會。後來寧冉告訴我,她說我表現得麼明顯,江顯一定會知道我喜歡他,他真的知道嗎?可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客氣?」

    ——「2017年8月16,我和江顯似乎是在一起了,可又似乎沒有在一起,我有些弄不明白,但我很開心,因為只有我可以站在他的身旁啦,總有一天我會把這箱照片送給他,在我們結婚的時候。」

    ——「2018年11月25,有人告訴我江顯並不喜歡我,怎麼會呢?他明明也滿眼都是我啊,只是不善表達罷了,我相信他。」

    ——「2019年5月4,江顯,我相信你是喜歡我的,別讓我失望好嗎?」

    ——「2019年9月7。原來,你真的不喜歡我啊。」

    時間只到2019,停留在她家破產前夕,一張張照片寫滿她的少女心事裡,從滿懷期待到失望透頂,她該是多麼難受?

    江顯忽然關上箱子用盡全力抱緊它,好像這樣就可以把這份曾經屬於他的感情擁抱住。

    窗外的樹木被風吹得微微晃動,但並沒有遮掩掉房間內江顯泣不成聲的哽咽。

    明明是屬於他的,是他自己不要,是他不知好歹。

    今夜註定是無眠的,江顯在裴月神房間裡找到很多他曾經存在過的痕跡,她少女時期的每分每秒都讓他參與其中,可現在想想,最灼痛人心的詞語竟然是「曾經」二字。

    **

    裴月神沒想到打開家門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江顯,他像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身上帶著雨夜留下的蒼涼和孤寂,他手中抱著一個箱子,看起來十分珍重它。

    裴月神認出了這個箱子,臉色並沒有任何改變,她對他的感情早就被這個箱子塵封住,就算再次拿出來也不能改變什麼。

    江顯聽到開門聲緩緩抬眸,看到裴月神臉時,漆黑無邊的雙眸里隱隱亮起一簇微光。

    「月神。」

    他討好的笑著將這個箱子送到她面前,滿眼希冀的問:「你還記得這是什麼嗎?」

    裴月神掃了一眼:「記得。」

    於是,江顯眼中那簇微光愈發燃燒得熾熱,神情滿是雀躍和歡喜:「我就知道你還記得的,我就知道!」

    他慌忙打開箱子,讓她看到裡面的照片,連忙說:「我…我收到了,我全部都已經看完,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你說要在結婚那天送給我,我真高興。月神,我們可以結婚嗎?可以辦婚禮嗎?」

    他像是怕她不相信自己的誠意,手忙腳亂的找出準備好的鑽戒,他立即單膝跪地,像在仰望自己的神明,期盼而祈求的看著她:「月神,嫁給我好不好?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傷害你,我絕不會做一點讓你委屈的事,我會把你捧在手心裡,我會讓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月神,你可以考慮一下嗎?」

    裴月神氣定神閒的看著他。

    江顯看她不為所動,單膝跪地毫不猶豫的換做雙膝,他捨棄一切尊嚴,只為可以換回她。

    穿著名貴西服的膝蓋緩慢擦在地上,他跪著朝她靠近,神態已臣服。

    「好不好?」

    裴月神說:「等我一下。」

    江顯愣了愣,沒有拒絕,她沒有拒絕!

    他是不是還有機會?

    他連忙點頭:「我等你。」

    裴月神進屋後幾分鐘又重新出現,江顯翹首以盼,雙眸定定的望著她,期盼可以從她臉上看出一點點奇蹟。

    「箱子給我。」裴月神朝他伸出手,江顯想也不想的交給她,可下一刻卻看到裴月神點燃打火機,把打火機丟進箱子裡,火舌吞噬一切,箱子裡高漲出火焰,無數照片頃刻便失去原本的模樣。

    「不要!」

    那是江顯最後的希望啊,她竟然就這麼毀掉,就像把他剛剛重新豎起來的堡壘推倒,這一刻,江顯忽然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他連忙去爭奪,可搶過來也毫無作用,無數照片都被燒光,他用手去拯救沒有被火燒到的照片,可火勢越來越大,瞬間便蔓延到整個箱子,他的手掌被灼燒得十分疼痛,從熊熊火焰里只能抓出一張被燒焦的照片,是那張寫著「你原來真的不喜歡我的」照片。

    江顯看著被毀掉的整箱照片喃喃低語:「我喜歡你的啊。」

    他想,他應該一直都是喜歡她的,只是太過習慣,太過不在意,總容易忽略,總是仗著她的喜歡肆無忌憚。

    打火機在箱子裡發出「轟隆」的聲音,整個箱子都被炸碎,關於他們感情的唯一證據,現在沒了…

    曾經她抱著相機偷偷拍下他的一舉一動,偷偷寫下一句句喜歡他的話語,而在今天她親手燒毀,不給他一點留念的機會。

    以前她多珍惜,現在就有多殘忍。

    江顯睜著雙眼呆愣的看著那被粉碎的箱子,半響過去,他都像被封印住的雕塑一般僵硬不動。

    裴月神聲音無比平靜:「想到曾經對你說過那麼多甜言蜜語,我就覺得很不舒心。」

    「你說要讓我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真是可笑,你已經讓我成為最不幸的那一個。」

    「我其實也有些好奇,你要怎麼讓我幸福?難道是再毀掉我手中的產業,再讓我破產一次,這次你是不是想看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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