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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19:02:43 作者: 糖丟丟
男人只覺得脊背發涼,拼了命的往門口縮,語氣惶恐中參雜著無奈:「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就盯上了我?」
「無冤無仇?」對方一步步走過來,蹲在男人面前,一雙碧藍的眼眸隔著面具眨了眨,「你上個月開車一下撞死了我的兩個小寶貝兒,現在跟我說無冤無仇?」
「小寶貝兒……」男人痛苦的抓把頭,開始陷入回憶,他想起來了,上個月開車倒是撞死過兩渾身毛色雪白的狗,當時他並沒看見周圍有人,原來那兩條狗是有主人的麼。
想到這他懊惱的捶了下大腿,那品貌一看就是品種不錯的狗,怎麼可能沒主人呢。
「我真不是故意的,當時我心裡有事,一不留神就把你的狗碾進車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面具人嗯一聲,點了點頭,「第一個是這樣,第二個呢?它撲上去撞你的擋風玻璃,祈求你去救它的同伴,結果你怎麼做的,繼續踩油門撞死它?」
男人捂著臉已經鼻涕一把淚一把,「我真不知道它是要我下車救那條狗,當時我縮在車裡,玻璃被它撞得噹噹響,我太害怕,腦子裡只想著快點離開這裡,我就,就……」
「就撞死它逃跑了。」面具人一點點湊近男人驚恐的雙眼,「現在你覺得自己還逃得掉嗎?」
被威脅的目光注視著,男人雙膝跪地,咚咚磕著頭。
「我,我真的錯了。你說多少錢我傾家蕩產也賠給你。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你們人類可真有意思,一出事就談錢。那我去你家把你老婆孩子殺了,是不是也給你點錢就沒事了?」
一聽對方提到自己的老婆孩子,男人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嚇得煞,根本沒察覺到對方用詞的詭異之處,頂著淤血的額頭望向面具人,抬起手顫抖的指著對方。
「你這個瘋子,兩條狗而已我已經答應賠錢了你還想怎麼樣!畜生的命能跟人比嗎!」
男人算是豁出去了,罵得越來越大聲越來越難聽,其實他是想以此給自己壯膽。要是樓下有人能聽到他的罵聲,能發現異常趕來救援就更好了。
可等他罵得口乾舌燥,等來卻不是救援而是面具人的一記窩心腳,看似修長纖細的腿,卻輕輕鬆鬆把男人踢出去幾米遠。
「畜生?我倒感覺跟我那兩隻小寶貝兒比起來,你更像是畜生。」面具人嘆口氣點點頭,「也是,跟個畜生能說的懂什麼。」他朝打開的窗子斜了一眼,「我這人也不喜歡遷怒。從這裡主動跳下去,我保證你家人沒事。」
過了十多秒,看男人還癱坐在地板上無動於衷,面具人哈了聲,一腳踢在對方身上,「怎麼,你以為我在開玩笑?」
說著,一把揪其男人的衣領,將其按在了窗台上,催促道:「快點!」
男人大頭朝下看著幾百米遠的地面,恐懼的想叫都叫不出聲。就感覺又被提起來往下順了一點,頓時眼前一黑,手腳冰涼,滿滿的缺氧感。等他聽到衣襟的撕裂聲時,小腹縮進,一股熱流不受控制的順著庫管流淌下來。
竟是失.禁了。
他閉著眼以為自己快要完了,卻不想就在這時,身後咚一聲悶響,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踹開。
白耳轉過頭,看到了氣喘吁吁的謝書年正站在門外。有些意外的調整了一下臉上的面具。
他怎麼來了?
白耳按住男人的動作不變,問謝書年:「這麼晚了謝總還有心思來公司,是來給我準備那三百萬嗎?」
謝書年喝了酒但腦子還算清醒,本來打算叫秦逍開車來接他,順便帶個司機來把他的車開回去,卻發現自己停在牆根的車四個輪胎都被扎爆了,他立刻就察覺到事情不對,趕忙摸了一下口袋,才發覺自己的外套來的時候跟那個人換了。
他公司辦公室的門有兩道鎖,一道鎖要靠指紋,另一道鎖要有鑰匙,對方能打開家裡保險柜的門就已經得到了自己的指紋,現在把自己的鑰匙又拿走了,這說明了什麼?
這一路上他反覆琢磨對方的目的,被涼風迎面一吹,他越發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變得不對頭。
如果對方只是不想冒險而得到那三百萬,他完全不用把自己叫來,只要用那幾分印章蓋過的文件威脅他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把他跟張卓瑤的計劃,費了那麼大勁和盤托出,這不是多餘麼?
除非他的目的根本不是那三百萬,而是自己。
猛然驚醒的謝書年懊惱的揉著額頭,那他剛才豈不是冤枉小傻子了。
他在原地打了輛車就往公司趕,身上沒帶錢包沒拿手機,連打車錢都是留了電話號碼先欠著的。等他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就發現裡面燈火通明,心下一沉,那傢伙果然拿著他的鑰匙跑到這來了。
謝書年看著被白耳按在窗台上的人,「你今晚費那麼大勁就是為了殺他?」
白耳瞥了眼自己手下嚇得奄奄一息的男人,哼笑一聲,「一部分是,更大的原因還想讓人死在你辦公司里,給你添點麻煩。」
謝書年快被對方的無理取鬧氣笑了,「我們無冤無仇。」
「是啊,可我就是看你不爽。」隨隨便便喜歡一個人就能兩情相悅,真是討厭呢。
謝書年拿著一把□□對準了他,被黑髮遮住的眼露出毫無溫度的目光,「那真巧,我正好也看你不爽。」